在閻王宮殿裡,唐老將修煉冥功的法門傳授給了殘。殘的悟性極高,很快就掌握了。不過,看着他雙腳叉開蹲着馬步,雙手舉過頭頂的姿勢,隱想起當日教他練習神魔決卻只練出一個響屁的情景,不免忍俊不禁的笑出聲來。
“*e,塔納託斯,你笑什麼笑!害老子都沒辦法集中精神了!”殘埋怨道。
隱只好憋住笑意,卻越是憋住就越難以遏制,到最後,臉都憋紅了。
殘瞪了他一眼,繼續練習!
好幾個時辰之後,兩人才走出閻王殿。
咕嚕就像一隻土灰色的猴子,一動不動的守在原地,望眼欲穿的看着閻王殿的大門,可憐巴巴的樣子,讓人很是同情。在看到殘和隱出來後,兩隻極度向外凸出的眼球,立馬浮上了興奮。
它不斷“咿咿呀呀”的叫喊着,顯得激動極了。
“喂,塔納託斯,咕嚕看起來好像沒那麼醜了是不是?”殘扭頭朝隱問道。
隱還沒說話,唐老冷不丁的丟了一句話出來:“呆在一起久了,看順眼罷了!”
一盆冷水澆下來,殘頓時無語,不過仔細想想,卻又覺得是這個理。
抵達這閻王殿,地獄旅途也就算走了一半了。但周圍依然是荒涼的雜草和襲面的陰風,迷霧重重,頭頂的烏雲,時不時的閃現驚雷,就像末日的景象,而且比末日更加的荒涼!
隱和殘的身心極其的焦躁,殘驀然想起,咕嚕不是一隻墜落天使嗎,那它肯定會唱天使的歌謠啊。於是叫唐老跟咕嚕溝通,命它唱歌。
咕嚕愣了好一會兒,眼睛眨了眨,最後好像想起了什麼旋律,便張開細縫一般的嘴忘情的吟唱了起來。當歌聲傳到了隱和殘的耳中,兩人都不約而同驚詫的望向咕嚕。
清脆的歌聲,好似山谷中黃鶯的鳴叫,婉轉動聽,讓人沉醉其中!
“我的乖乖,塔納託斯,你有沒有想起華夏某個歌星來?”殘機械般的問道。
“誰?”
隱目不轉睛的望着咕嚕,不敢相信這麼美妙的聲音,竟是從這個醜陋的傢伙嘴裡發出來的。
“韓虹啊!”
殘沒好氣的回了一句,“普通長相,天籟之音,老子以前就常聽她唱的那首《天亮了》。”
隱是沒聽到殘在說什麼,他的整個心神,都迷醉在這美妙的歌聲裡了。可以毫不誇張的說,這是他聽過最好聽的歌聲,它所帶來的,不是身體上的享受,而是靈魂上的享受。
“這小傢伙居然還記得天使之音,真是一個奇蹟啊!”
唐老原本是沒對咕嚕能唱歌有過任何念想的,可現在聽到天使之音,不免感到很意外。
“爲何這麼說?”隱好奇的問道。
“一般來說,天使被耶和華那老傢伙打入地獄,就會慢慢退化成低等的地獄生物,也會忘記那天籟般的天使之音,就連所有的記憶,都會陷入空白,說簡單一點,就是被地獄這隻怪物同化!”唐老緩緩說道。
“像咕嚕這樣的情況,有沒有可能再次恢復到天使模樣?”隱比較關心這個問題,咕嚕和他們很有緣,而且又救了摩洛斯一命,若是可以幫到,他會很樂意幫忙。
“有!”
唐老很明確的道,“接受一名聖級強者的洗禮,或者喝一口伊甸園五百年才凝結出一滴的聖水!”
“聖級強者?伊甸園聖水?”隱自顧自的呢喃一聲。
“沒錯,若是老夫恢復到以前的巔峰實力,老夫就可幫這小傢伙洗禮,幫它恢復天使之身,只可惜現在……”唐老略帶惋惜的道。
然而,聽聞此話,隱和殘都怔住了。
他們都已經知道了玄界的修爲等級,知道聖級乃是玄界最高的修爲了。聖級強者只有零星的幾個,而現在,這儲魂戒裡就是一個聖級強者,這怎麼能不讓他們感到震撼!
“你們兩個睜大雙眼乾什麼?只要你們好好修煉,聖級算個球!你們遲早會達到的!”唐老沒好氣的道。
聖級算個球?
隱和殘都是一臉黑線下來,修爲越到高處,進階就越是困難,唐老這是站着說話不腰疼啊。
……
有了咕嚕的天使之音,隱和殘不再感到焦躁,相反,還覺得很愜意,就算天空再怎麼閃現驚雷,周圍再怎麼荒蕪,在他們的眼裡,那都是萬里無雲的朗朗乾坤啊。
但是危機,永遠都發生在人們最得意的時候!
這不,當兩人愜意的享受着地獄之旅的時候,四面八方,突然出現了許許多多的乾屍。它們身高接近兩米,面容可憎,兩隻眼眶深深的凹陷下去,就像兩個黑洞。
鼻子的部位沒有鼻子,只有兩個黑乎乎的鼻孔。皮膚乾癟下去,口腔露出了和皮膚一樣土灰色的牙齒,噁心至極。
說其是乾屍,倒不如說它們是骷髏,披着乾癟人皮的骷髏!
咕嚕早就嚇得不敢再唱歌了,抱住了殘的一條大腿,小身板瑟瑟發抖,上下牙槽在不停的打顫。
“奶球的,老夫竟然忘記了,天使之音對任何東西都有極大的吸引力,特別是對地獄生物,那更是有着不可抵擋的迷惑。”唐老後悔道。
“*e,你怎麼能忘記這麼重要的信息呢,你以爲你現在還是個聖級強者,可以有恃無恐啊?”
殘大聲埋怨道,“塔納託斯,現在來了這麼多幹屍,我們該咋辦?”
“還能怎麼辦,跑!”
隱當機立斷,轉身立刻朝沒有乾屍的地方跑去。
殘亦是將咕嚕一隻手提起放在後背,然後跟隱同一個方向快步跑起來。
“滋滋滋……”
密密麻麻的乾屍,嘶吼着追了上去。兩米高的身材,雙臂和兩條腿都加長了,跑起來當真是快得離譜。
“莫小子,這些乾屍擅長跑直線,你們必須不停的變換方向,否則很快就會被他們追上!”唐老出聲提醒道。
“知道了!”
隱回了一句,扭頭一看,成羣的乾屍,如一羣猛獸般追來,距離不斷的被拉近,馬上就要追上摩洛斯了。
“摩洛斯,快走曲線!”隱說道。
“什麼?”殘慌不擇路,沒有聽明白隱在說什麼。
然而,他身後的一隻乾屍,乾枯的手爪已經朝他抓來。
隱大駭,嘶聲吼道:“靠,你他孃的快走曲線啊!”
曲線?
殘聽明白了,忙點了點頭,來了一個大約九十度的轉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