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碼歸一碼,什麼叫我拿李佳威脅你給我錢?”我覺得陳蓉有些不可理喻了,瞪着眼睛道,“你要是覺得你女兒的心理疾病給我那些費用不值當的,我完全可以看在李佳現在是我小女友的面子上,把錢退給你,誰不退誰特麼是孫子,還有啊,你剛剛那意思的,說我對你態度不好?我靠,你也說了啊,咱倆雖然是同事,但你並不是我的直接上級,我憑什麼要對你態度好?熱臉貼你的冷屁股,你丫就舒坦了唄?我呸,我劉夏是那種人嗎?趕緊走,這是我開的房,我告訴你啊,我現在很困,非常困,非常之容易暴怒,你不要理我!”
說完,我像死了一樣趴在了大牀上。
由於壓到了腹部的傷勢,不得已又翻了個身,我纔不管陳蓉現在什麼心情,反正我要睡覺,先睡覺再說,同時心裡發誓,下次打死我也不一下午搞那麼多次了,真要命啊!
“你給我起來!”陳蓉冰冷的聲音在我身後響起。
我裝作沒聽見,繼續睡覺,還把被子蒙在了身上。
“劉夏,你就是個混蛋!”陳蓉拿我一點辦法都沒有,氣的直跺腳,語氣裡還帶着哭腔。
那我也不管,睡覺。
陳蓉進房的目的哪怕是要讓我弄她,我現在也是睡覺第一,對,我就是一吊絲!我是真困了啊,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醒來的時候,特麼壓得肩膀都是痠痛的,不過體力卻恢復了七成以上,蛋蛋也不疼了。
掀開被子看了看手機,唔,居然已經中午十二點半了,這一覺睡的,真特麼爽!可是,我剛坐起身,卻發現自己的上衣沒在身上,褲子和鞋子也被脫掉了,牀頭櫃上還放着兩瓶雲南白藥……
什麼情況?
我下牀洗了個熱水澡纔想明白,一定是陳蓉,除了她,我想不出第二個女人能發現我身上的傷勢了。
雖然噴了雲南白藥,但腹部那鴨蛋似的一塊肌膚,還是紫青紫青的。
我倒吸了一口涼氣,昨晚那個女人真狠啊,看來不是個普通的練家子,身上會點功夫,不然這一記肘擊不會這麼厲害。
穿好衣服,我想到昨晚睡覺前對陳蓉的態度,一陣愧疚,馬上拿起手機給她打了個電話。
電話接通。
“醒了?”電話裡傳來陳蓉的聲音,語氣好像有一絲絲變化,不那麼冷淡了。
“雲南白藥是你買的?”我問。
“恩。”陳蓉道。
“我衣服是你脫的?”我問。
“恩。”陳蓉道。
“我下面被吸紅了,也是你乾的吧?”我問。
陳蓉把電話給掛了。
我翻了個白眼,自己輕扇了自己一巴掌,自言自語的罵道,“讓你賤!”
其實我的下面沒紅,好着呢。
不一會兒,我剛想出門,房門被敲響了。
難道是打掃衛生的?
這樣想着,我前去打開了門,看到的卻不是酒店打掃衛生的阿姨,而是陳蓉和林慶兩個人。
“劉哥。”林慶堆笑着叫了我一聲。
我點點頭,看了陳蓉一眼,奇怪道,“你們一直在一樓?”
“上午把東西都交到加藤千雪手上了,這不過來接你呢嗎。”陳蓉淡淡的說道,然後看了我腹部一眼,問道,“傷勢好點了沒有?”
我笑道,“好多了,多虧你的雲南白藥呢。”
“那走吧,一起去吃飯。”
陳蓉淡淡道,“什麼事情,飯桌上聊。”
隨即,我和陳蓉、林慶就去了附近的一家火鍋店,路上才知道,林慶把昨晚的事情都跟陳蓉說了,還把我燒車的事兒說了。
對此,陳蓉沒說什麼,只是說,“上午我們聯繫趙紅兵和那個小周,都沒有聯繫到,估計因爲這個事情已經跑路了。”
我皺着眉道,“那咋整?”
陳蓉說,“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這事兒董事長插手了,還把事情交給了副總經理加藤千雪處理,上午財務上已經把今年廠子裡出現問題的相關單子都打了出來,下午咱們去勝利服裝廠一趟,堵勝利服裝廠的老闆楊勝利去,看能不能私了,不能的話,就經官。”
“你們辦事兒還真利落啊!”我頓了頓,笑問道,“那樑天佑沒再使絆子?”
“他?”陳蓉冷笑道,“聽說在魏城欠了一屁股債,現在回金南找老婆了。”
金南是我們這邊的省會,距離魏城也就三百里。
聽完陳蓉的話,我還沒琢磨過味來,她又說道,“先不用管樑天佑了,董事長那邊自有打算,眼下的問題是咱們怎麼才能從勝利服裝廠方面多爲咱們廠爭取點利益,他們現在估計錢都準備好了,就等咱們去呢,因爲這次發生的事情太大,要是經官,單憑咱們現在掌握的證據,就夠勝利服裝廠喝一壺的,先不說直接破產吧,在業界的聲譽肯定會直線下滑。”
說這些的時候,我明顯看到陳蓉眼裡閃過的精明亮光,這讓我不得不懷疑,這特麼是不是就是一個局啊。
蓮花服裝廠的成品被掉包,但利益上並沒有損失太多,只是消耗了一部分信譽,可是這個事情發展到現在這個地步,一旦蓮花服裝廠和勝利服裝廠對峙公堂,那麼蓮花服裝廠不僅挽回了信譽,而且重創了勝利服裝廠,而即便不對峙公堂,蓮花服裝廠也會從勝利服裝廠那裡得到二次收益,也就是“精神損失費”……
如果事實真是這樣的話,那特麼這局設得可以啊,到底是哪路神仙搞出來的?
肯定不會是董事長了,人家身前是多大生意啊,所以,這個局很有可能就是出自陳蓉之手。
想到這裡,我從煙盒裡咬出了一根菸,深深吸了一口,看向陳蓉的眼神變得明顯不一樣了,這娘們,賺錢真有一套啊。
陳蓉意識到了我的眼神不太對,問道,“幹嘛那麼看着我?我臉上有花啊。”
我搖了搖頭,試探道,“勝利服裝廠如果真賠了我們錢,要不要分出一點給咱們服裝廠的那些分銷商啊?彌補他們一下。”
如果陳蓉說要彌補,那我的推論十有八九是成功的,要是說不彌補,那當我之前想到的那些全是放屁。
隨即,我就看到,陳蓉聽完這話以後神色明顯一愣,臉上忽然堆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扭頭看了我一眼,反問道,“爲什麼這麼問?”
這話一落,從陳蓉的神色上,我就知道了真相,冷哼了一聲,還暗地裡操了一聲,吐槽道,“泡沫經濟都是你們這羣王八蛋給弄上去的,最後還不都是羊毛出在羊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