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嘉敏偷偷地打開房門,看向外面的甑建仁。
他很有涵養,和他的爸爸交談着,看起來很冷酷,但是,時而很友好的微微往上勾起脣角,看起來像是在笑。
近乎於完美的人啊。
看着,就賞心悅目,不用說話,就像是處在最美的風景當中了。
周嘉敏花癡的看着甑建仁。
周小艾微笑着說話了,“敏敏六歲的時候還尿牀,尿牀了,又不敢說,就把枕頭蓋在尿溼的地方,自己捂在上面,準備捂幹,她還挺聰明的,在尿尿的地方撒上了花露水。”
周嘉敏:“……”
她的臉上三道黑線。
她是她媽領養回來的吧,這種事情還說。
“媽。”周嘉敏喊了一聲,從樓上下來。
甑建仁看向她,微微的揚了揚嘴角,笑容很淺。
周嘉敏不好意思,可是想着自己的醜事都說出來了,不公平。
她摟住了周小艾的胳膊,笑嘻嘻的看着甑建仁,問道:“你小時候有什麼有趣的事情嗎?”
“你說尿牀,還是把不喜歡吃的雞蛋藏進被子裡?”甑建仁反問道。
“你也有?”周嘉敏有種找到了同伴了的感覺,欣喜地說道。
“以上兩樣都沒有。”甑建仁沉聲說道。
周嘉敏有種被愚弄了的感覺,靠在沙發上,雙手環胸,鄙視的說道:“你沒有童趣。”
“童趣就是尿牀和把不愛吃的雞蛋藏起來?”甑建仁問道。
周嘉敏生氣了,跟他說話,膈應。
她剛纔還想好好追他來着,壓根追不上啊,都快被鄙視死了。
“我出去轉轉。”周嘉敏說道。
周小艾看了周嘉敏一眼,臉上有了幾分笑意,說道:“帶甑先生逛逛吧,這裡你比較熟。”
周嘉敏覺得周小艾偏袒甑建仁,有些委屈,負氣的說道:“我是孕婦,我就對我的牀熟悉,你要到我牀上逛逛啊。”
甑建仁的眼眸深邃了幾分,說道:“好。”
周嘉敏:“……”
她不理他了,說不過,臉皮厚不過,跑去樓上。
甑建仁站起來,跟去。
“甑先生。”周小艾喊道。
甑建仁停下來,很有禮貌的看向周小艾。
“敏敏晚上睡覺的時候老踢被子,我都要給她蓋好幾次,以前還是孩子,頑皮一點也沒事,現在懷孕了,感冒了不好,您是孩子的父親,我希望您能多照顧敏敏一些。”周小艾說道。
周嘉敏踢被子,甑建仁是知道的,沒想到,她現在還踢啊。
“好。”
“今晚就留下來吧。”周小艾順理成章的說道。
甑建仁一頓,感謝的看向周小艾,很有涵養的頷首,說道:“好。”
周嘉敏還不知道樓下被媽媽賣掉的情況,躺在牀上發呆。
甑建仁進去。
周嘉敏覷了他一眼,把枕頭丟出去。
甑建仁抓了正着。
周嘉敏有些失望,靠在牀上,咯噔一下。
我擦。
她忘記枕頭被她剛纔丟出去了,撞到頭了。
甑建仁心疼,上
前,揉着她的腦袋,說道:“你豬啊。”
前一秒,周嘉敏還感動於他能給她揉腦袋,後一秒,就暈了,“甑建仁,你討厭。”
周嘉敏把自己的枕頭搶回來,放在頭下面靠着。側過身,又把腦袋對着他。
甑建仁躺到牀上。
周嘉敏能感覺到他身體的熱量透過她後背的肌膚傳達到她的身上。
這是一種熟悉的安心的感覺,所以,有他在,她纔會肆無忌憚的睡覺。
周嘉敏轉過身,正對着他,呼吸在空間遇見,纏繞。
“因爲我不說小時候得糗事所以生氣?”甑建仁問道。
不。
她是覺得丟臉,自己跟自己生氣。
周嘉敏想了一下,說道:“安徒生也把雞蛋放在被子裡的。”
“他放得是生雞蛋。”甑建仁加了一句,“而且,他不尿牀。”
周嘉敏怪異的扯了扯嘴角,“你們男生裝了水龍頭,當然不會隨便尿牀。”
甑建仁聯想她說的水龍頭是什麼了,臉上有道怪異的紅潤。
周嘉敏也覺得自己色了,清了清嗓子,不好意思,轉過身去。
甑建仁把自己的手放在她的肚子上,柔聲道:“想不想聽我小時候得糗事。”
“想。”周嘉敏幾乎不經過考慮的說道,轉過身,看着他。
“小學的時候,我前面做的是一個女同學,叫什麼我忘記了,特別的愛顯擺她的長頭髮,有的時候弄在我的臉上,有的時候弄在我的書上,我很煩她,她還總喜歡搖啊搖的,有一次,我帶了一把剪刀,把她的頭髮剪了。”甑建仁回憶的說道。
“啊?”周嘉敏很好奇,“那個女同學哭了沒有。”
“哭了吧,不記得了。”甑建仁說道。
“她打你沒?”周嘉敏問道。
甑建仁嗤笑一聲,“打不過吧,不過她告訴老師了。”
“那你怎麼辦了?”周嘉敏腦補了一個臭屁小孩的血淚史,肯定被家長教訓了吧。
“老師說,以後不準留長頭髮,長頭髮的一定要扎着,校規。”甑建仁回覆道。
周嘉敏:“……”
那哪是什麼血淚史,是一個男孩小時候得豐功偉績啊。
他小時候得是多牛叉的孩子,才能讓老師那麼庇護。
“如果我是那女孩,一定不放過你。”周嘉敏憤恨的說道。
甑建仁揚了揚嘴角,眼中迷茫上一層幻彩,問道:“你怎麼不放過?”
“剪……”周嘉敏挑了挑眉頭,後面幾個字沒有說出來。
“你要是剪了,你肯定會後悔的。”甑建仁意味深長的說道,翻身,手放在腦後,定定的看着天花板。
不知道爲什麼,周嘉敏看着甑建仁的側臉,他看起來好像心情不太好。
難道他生氣了?
周嘉敏想起炎景熙說的一句話,對其他人同情,就是對喜歡的人傷害。
周嘉敏很主動的,把頭靠在他的手臂上,很認真的說道:“我不剪你,我剛纔開玩笑的呢?”
甑建仁看向周嘉敏,把腦後的手拿出來,扣住周嘉敏的肩膀,把她摟着懷裡,說道:“世韓集團明天會開記者招
待會,我會出面澄清金成旭是爲了接待客戶而私用的遊輪,也是爲了保護客戶才受的傷,我也會控制媒體的輿論方向,他的總裁位置可以保住,你還想我怎麼對他?”
周嘉敏咬着手指,想到金成旭孤零零的一個人。
她要是追上了甑建仁,金成旭該怎麼辦啊。
“甑建仁,你能補給金成旭一個女朋友不?就是能一輩子陪着他的那種。他挺可憐。”周嘉敏真心誠意的說道。
聽周嘉敏這麼說,甑建仁揚了揚嘴角。
“好。”他沉聲一個字,翻身,目光灼灼的看着周嘉敏。
周嘉敏被甑建仁看的不好意思了,清了清嗓子,輕聲問道:“你怎麼不開心啊?”
“爺爺打電話給我了。”甑建仁說道。
“然後呢?”周嘉敏問道。
“我明天開玩記者會就回去,爲了你的身體考慮,你還是留在韓國吧,我忙完了,你孕期也過了三個月了,我再來接你。”甑建仁沉聲道,喉結滾動,苦澀的揚了揚嘴角。
周嘉敏怎麼有種他有難言之隱的感覺。
“是不是你爺爺又刁難你了啊?”周嘉敏猜測的說道。
“只要你不刁難我,其他人,都無所謂。”甑建仁自信的說道。
周嘉敏有些不好意思。
下面突然的發出砰的一聲,聲音很響,上面關着門,也聽見了。
甑建仁起牀打開門。
周嘉敏跟在後面。
她看到金老太太怒氣衝衝的站在樓底下,對着她媽媽罵道:“沒見過你這麼陰險的女人,你是不是詛咒我死啊?還裝着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我還以爲你變好了呢,原來你真是陰險,表面一套,背後一套,真是氣死我了,我去查過了,老太婆我身體好的很,一點都沒有病。”
周小艾很平靜的說道:“那恭喜你。”
“你到底是什麼居心?你就那麼不想我好過嗎?啊!”金老太太上前用力的推了下週小艾。
周嘉敏看到周小艾被金老太太推倒在沙發上,立馬火了。
她篤篤篤的走下樓梯,對着金老太太罵道:“你憑什麼推我媽媽,我媽又不是你的受氣桶。”
“還有你這丫頭,居心不良,一個個咒我死,是吧?”金老太太生氣的說道。
“我說你這種人,衆叛親離,死了沒有人流淚,活着也孤獨終老,活着跟還不如死了。”周嘉敏不客氣的說道。
“你說什麼?”金老太太尖銳的吼道,指着周嘉敏,對旁邊的金世勳罵道:“你聽到了沒有,他們就這樣對我的,你還要和他們在一起對付我這個老婆子嗎?”
“怎麼對你的,也要看你怎麼對我們的,這裡不歡迎你,請你出去。”周嘉敏指着門說道。
“我就不出去了。我今天開始住在這裡,我就看你們怎麼好過?這是我兒子家,不是你們姓周的人家。別望向巴着我們金家,一個,一個都是貪錢的賤命。”金老太太陰陽怪氣的說道。
周嘉敏脾氣也上來了,扭頭,對着甑建仁說道:“甑建仁,我嫁給你,你不要幫世韓澄清了,你把這家公司弄垮了,然後買來送給我,好不好?”
“好。”甑建仁沉聲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