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不見了!被一條大玄蛇捲走了。”禹京顫顫巍巍說道。
“既然如此,留你何用?”張百刃一聲落下,劍鋒一轉,禹京的腦袋已經和身體搬了家。
圓溜溜的腦袋咕嚕嚕的滾到地上,雙目圓瞪,似乎仍舊不相信自己就這樣死了。
周圍有與禹京交好的妖獸憤怒的看着張百刃就要上前。
嘭!
林猛壯闊的身體從天而降,手持真罡闊劍,將一頭妖象直接貫穿。
“好久沒吃象拔了!看來有口福了。”說着用貪婪的眼神盯着那些妖獸身上的一些特殊部位,比如熊妖的熊掌,鹿妖的鹿茸,看的這些兇猛的妖獸都忍不住打冷顫。
轟!
整個窟洞震動,窟洞的頂部豁開了一個大洞,似乎整座山都被某種力量炸平了一半。
地面劇烈的震動着,巨大玄蛇的屍體在震動中開始朝着地底深淵滑落。
就在衆人和衆妖獸緩慢站穩身體,並且想要抓住那巨大玄蛇屍體之時,十幾條大玄蛇從穹頂破開的大洞處掉落襲來,掙扎着在空中狂舞,身上帶着明顯的傷痕。
大玄蛇們紛紛落地,然後用狂躁、兇蠻的眼神看着這個山腹內的一切生命體。
四周有無數的玄蛇似乎得到了訊號,爬入了山腹將衆人以及妖獸羣團團圍住。
高亢的龍鳴身從天空傳來。
十幾騎黑色的龍馬託着一羣人從天而降。
當頭一匹龍馬尤爲特殊,因爲它不僅僅長了龍頭更生了龍鱗,顯然這匹龍馬是龍族的直系後裔,而非一般的龍馬只有部分龍族血統。
這頭龍馬的背上坐着的是一位身穿黑色長袍的青年,面目威嚴俊美,氣質不凡。
黑袍青年視線流轉,根本沒有將一衆人等和那妖獸羣放在眼裡,視線盯着那巨大玄蛇屍體,看到屍體上坑坑窪窪的傷痕時,眉頭微微皺了皺。
黑袍青年身邊的一位黑甲衛士便出聲道:“爾等若是還想保住性命,便交出儲物袋、法器、身上的衣物,赤條條的出去。至於妖獸全部褪掉皮毛,且吐出胃部一切物質。”
這話說的是毫不客氣,彷彿在他眼前的不是人,而是一羣羣待宰的牲口。
“人多了不起啊!我們人更多,別以爲騎着龍馬就了不起。少在這裡豬鼻子插蔥!”一個真罡境界的強者,面露不善道。
黑甲衛士冷冷一撇,下一刻十幾個黑甲衛士同時出手,整齊刷刷的一劍,十幾道劍氣融爲一體,只是一個照面,便將真罡強者切割成了碎片。
“好厲害的合擊之術,這些黑甲衛士每個的修爲都不過與那被殺的真罡相當。但是配合起來,只怕是靈臺境界的巫宗都要頭疼。”張百刃默默想到。
“這位是大夏朝九十六王子罡,你們不聽王子命令,便是與大夏朝爲敵。如何選擇,諸位自己掂量。”黑甲衛士一擊立威,便開口說道。
因爲黑甲衛士蠻橫無理而嘈雜喧鬧,幾乎同仇敵愾的人羣頓時冷靜下來。
大夏朝雖然自詡八荒之主,五藏真宗,卻早已不是禹皇鼎立九州之時,自從禹皇失蹤,除了中土大地由大夏朝直接控制的九州之地,其餘地方也只是名義上臣服於大夏朝。即便如此對於許多弱小偏遠的小國家而言,大夏朝依舊是龐然大物。
東萊國不過是東荒之地的一個偏遠小國,這裡的人自然沒有膽量與大夏朝的堂堂王子相抗衡。
只是要在衆目睽睽之下,脫光了走出去,這未免也太侮辱了一些。
所謂士可殺,不可辱。
“王子仁慈,故而賞賜在場每人衣物一套,且補償靈貝一萬,該當如何還需再想嗎?”黑甲衛士冷冷的詢問。
張百刃目光一閃,看向那夏王子的眼神越發深邃。
這等手段,豈不正如張百刃收服北山猴子一般無二麼?
果然此言一出,不少糙漢子已經屈服,雖然玄蛇皮肉捨不得,身上的一些裝備、物質也不止一萬靈貝,但是既然大夏王子發話了,這個面子一定得給啊!
這樣一想,心裡果然好受了許多,反而有些洋洋得意起來。
幾個壯漢三下五除二的脫掉身上的一切,然後走向那些黑甲衛士接受檢查。
黑甲衛士以透光鏡照遍這些壯漢全身,確認他們沒有隱藏任何物質之後,便給他們每人發放了一套衣物,以及一萬下品靈貝。
雖然是下品靈貝,但是顯然是在極爲磅礴充沛的靈河中孕育而出,每一個靈貝都品相飽滿,且都有三道金紋。接過靈貝,壯漢們面露喜色,摸着身上來源於大夏朝的衣服,一臉的得意。
有一個人接受這樣的安排,很快就會有更多的人接受。
不過一會,山腹中幾乎大半的男性便脫光了衣服,接受了檢查,然後拿着所謂的‘補償’,離開了洞穴。
剩下的幾乎都是一些女性,以及極少數的男性。
“你!過來,脫掉衣服。”黑甲衛士面露精光,用手指指着一個年輕的女性巫師說道。
女性巫師渾身一抖,頓時面色蒼白起來。
在衆目睽睽之下赤身*,這簡直是想也不敢想的恐怖事情,更何況在場的不僅僅有陌生人,還有一些男性。女性巫師在黑甲衛士們的脅迫下,不情不願的褪去外衣,露出雪白的肩膀。周圍是一片貪婪的目光。
另一個黑甲衛士似乎來了惡趣味,目光在樣貌出衆的女性身上打量,發現了美貌無雙的令雲之時,頓時眼冒精光,卻很快收斂,隱晦了看了一眼王子罡,然後指着僅次於令雲的謝雨瑤道。
“還有你,一起脫。”
謝雨瑤臉色頓時一陣青白。
她雖然工於心計,且擅長利用美貌,卻終歸還是少女,還沒有豪放到當衆脫衣的程度。何況這樣的脫衣,不是自願,而是來源於壓迫,極爲屈辱。
“夠了!如果這就是大國風範的話,大夏國也算是禮崩樂壞,不可久矣!”張百刃不是毛頭小子,有着那麼多的無聊正義感。但是讓他眼睜睜的看着女性受辱,其中更說不定有令雲,他卻不可能當做視而不見。
更何況,張百刃有預感,那大夏王子罡的目的,定然便是爲了那玄蛇口中的珠子。
如今這珠子已經與他最爲重要的秘密洞天寶鏡合爲一體,如何能夠舍?
“大膽!竟敢辱罵神朝?若是在神朝之內,萬死難低爾罪。如今卻只能從權,賜你萬劍穿心之刑。”下一刻衆多的黑甲衛士齊齊舉起了手裡的劍鋒。
大夏王子罡忽然揮了揮手,用異樣的眼神看着張百刃。
“想不到,在這樣的偏遠之地,還能見到你這樣的天才。氣上二十七重,資質不凡。現在你可以選擇臣服,親吻我腳下的泥土。如是我可以收你爲僕人,送你造化,帶你見識真正的天地廣闊。”大夏王子罡俯視着張百刃,淡淡的說道。
周圍的黑甲衛士紛紛用妒忌的眼神看着張百刃。他們雖然都是夏王子的侍從,卻並不是夏王子罡的獨屬部衆,只有義務而無權利。若是能夠成爲夏王子的僕人部衆,就有資格享受夏王子罡提供的各種便利,在夏朝之內地位反而提升。
張百刃諷刺的看着夏王子罡,冷笑道:“只有真正見識過天地廣闊的人,纔會底下頭顱,不敢小看世間任何一人一物,心懷敬畏。如你這般自大驕傲,自以爲了不起之人,纔是井底之蛙,所見雖多,心卻不大。”
夏王子罡面色一冷,渾身煞氣釋放,死死的盯着張百刃,握住龍馬的繮繩也緊了起來,那龍馬被繮繩勒的生疼。
張百刃的一句話,讓夏王子罡想起了自身死敵的一句話。
“心懷宇宙,才能洞徹萬物。而你的心不過在犄角之地流轉,終究難成大器。至今日起,你再也不配做我的對手。”
就是因爲這樣一句話,夏王子罡捨棄了夏朝的繁華尊貴,遊歷八荒增長見聞,且尋找傳說中的一些寶物。爲的就是有一天重新站在那個人面前,對他揮舞手中的劍器,將他擊敗,將這句話還給他。
“很好!你成功的激怒了我,我決定親自賜予你永恆的絕望與死亡。”夏王子罡縱着龍馬落地,陰冷的看着張百刃。
“王子···!”黑甲衛士想要阻攔。
“不過是一個區區練氣,你們在顧忌什麼?本王子做的決定,容不得你們反對。”夏王子罡冷冷說道。
衆多黑甲衛士同時面色一緊,紛紛住嘴。
“你要與我一戰?哈!也罷!且讓我瞧瞧,這大夏朝的王子,究竟有何力量。”張百刃心中警惕,嘴上卻挑釁道。
身後謝雨瑤目光復雜的看着張百刃,緊咬着嘴脣。
令雲和林猛紛紛握緊了腰間的兵刃,只要張百刃落敗,他們便搶攻上前,怎麼也要在夏王子罡手下,保住張百刃的性命。
“看在你之前的一句話,與我一位故交神似的份上,爲了尊重他,我特意向你通報一聲。我···夏王子罡,姒罡!當今夏王第九十六子,真罡九重,練竅一百零八。”
“而且我在練氣之時,氣上三十,上品極限真元。”
這樣說是爲了打擊張百刃的自信,彰顯自己的底蘊。在東萊國人認爲該隱瞞的一些秘密,在夏王子罡看來,可以大大方方的說出口,毫不隱瞞。
“爲了讓你死的服氣,我不會動用罡氣,真元也收縮一半,與你現在的靈氣總數相當。”夏王子罡繼續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