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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山城風沙堡。
狂風凜冽,四周一片死寂。
石翼和姜嬛虞已經負傷,而他們的身邊倒下的卻是一片屍體。
裴姓老者站在高處,望着對面的對手。
“風沙堡主嚮應風!遠近聞名的大善人,誰也沒有料到,你竟然會是屠殺扶搖城的兇手。只是你百密一疏,終究還是露出了破綻,圈養的沙盜個個都信奉邪神,且精通邪神神力俯身之術。”裴姓老者看着對面的那人,冷冷的說道。
“裴行!你以爲知道了我的身份,便勝券在握了嗎?”對面的嚮應風冷笑幾聲。
“自然不是,但是即便我殺不了你,你又以爲身份曝露的你,還有活命的可能嗎?”裴姓老者冷聲質問。
“我倒是要問問你,那扶搖城的百姓何辜,竟然要遭到你如此毒手。爲了滿足私慾,你便真的如此殘暴不仁?”
“哼!天地不仁,以萬物爲芻狗!我欲成天人之道,又豈能有絲毫的仁慈?”那嚮應風竟然說的是如此的義正言辭。
“好!果然是冥頑不靈!納命來。”
裴姓老者一聲咆哮,他一出手,便是自己的最強殺招之一。
獅子搏兔亦用全力,何況他的對手是鼎鼎大名的嚮應風,自然更不會大意。
罡氣外放,裴行宛如一頭髮怒的雄獅,腦後綻放靈光,威儀無雙。這裴行竟然已經是一名靈臺大能。
強大的威壓爆發出來,在整個風沙堡上空蔓延,堅硬的青玉石地面開始被咆哮的巨浪壓出一道道的裂紋,裂紋伴隨着巨浪蔓延開來。
同時,嚮應風也揚起了手中的彎刀,原本銀亮的刀鋒,驟然間閃爍起了無窮的血光。血光之中,人們彷彿可以聽見,無數冤鬼的哀嚎。
高空之上,狂風大作,天空烏雲匯聚,席捲着天地間的清濁二氣,彷彿一切都在此刻變得暴躁起來。
狂風中,躲在遠處觀戰的人們紛紛眯起了眼睛,面色齊齊劇變。
裴行罡氣外放,靈光照耀,有這樣的威勢不足爲奇,但是嚮應風只是揚了揚手中的彎刀,天象便爲他改變,實在是出乎了所有人的預料之外。
一瞬間的對比,裴行便顯得落了下風。
在嚮應風的身後,一尊九重的寶塔浮屠旋轉着,散發着無窮的威勢,寶塔四周,空氣不斷的扭曲,彷彿連空間都會被這寶塔吸收進去一般。
在巨大的浮屠寶塔鎮壓下,那滔滔的罡氣竟然被鎮壓了下來,一時間風淡雲輕,水波不驚。
整個天空都籠罩在九重浮屠塔那驚人的威壓之下,裴行也不甘示弱召喚出了一柄水藍色的長劍。長劍中閃耀着近五十枚符文,顯然是四階上品法器。
天空被撕裂成了兩種色澤,滾滾的力量,在這色澤下散發,似乎將空氣都凝結成了固體。
鐺鐺鐺!
彎刀揮舞,簡直就是油鹽不進。無論裴行的攻勢有多麼的猛烈,那彎刀帶起的虛影,都可以將這些攻擊粉碎。看似不妙的嚮應風,顯得格外的冷靜,絲毫沒有覺得不妙之感。
天雲破碎,頓時間,暴雨傾盆。冰冷的刀光劍雨之中,落下的雨水又化作了冰。
暴雨和冰雪,模糊了人們的視線。
直到一聲驚天地的炸響。
轟!
裴行的身體猛然彈開,天空被一分爲二。
此刻的裴行看起來格外的狼狽,他狠狠的吐出一口淤血,難以置信的看着將一切斬開的嚮應風。
嚮應風的背後,又是一座九重的浮屠塔旋轉着,閃耀着紅黑色的光澤。
同樣的法器,嚮應風竟然又第二座。
“以白骨爲基,以鮮血靈魂爲引,鑄造九重浮屠塔,封印邪異神靈。裴行,你有資格讓我動用兩座寶塔,死也足惜了!”嚮應風冷聲說道。
裴行勉強站起身,吐出最後一口淤血道:“我承認我不如你,但是你爲了練就白骨浮屠塔,竟然大肆殘殺必定不得好死!”
裴行忽然將儲物袋拉開,大量晶瑩透明的顆粒揮灑出去。
“那是什麼?”遠處有觀戰的人羣頓時驚問。
當那些晶瑩的顆粒,叮叮噹噹的掉在地上。
“那是水凝晶!”
“水凝晶是什麼?”有人依舊不明所以。
“水凝晶是西荒特有的物質,它們本質上只是普通的水,不過是經過高強度壓縮後的產物。這個老頭用它做什麼?”
解釋清楚了那些晶瑩的顆粒是什麼,新的疑問卻重新誕生。
“莫非水凝晶還有很強的殺傷威力不成?”
“不會啊!只是很普通的水,沒有任何的殺傷力。”
“會不會是看錯了!那根本不是水凝晶,而是葵水精華?”
“絕不會錯的!葵水精華怎麼可能一下子出現這麼多?而且真正的葵水精華是水滴狀的,絕不可能凝聚成固體。”
裴行灑出這麼多的水凝晶,究竟是想要做什麼,這是許多人的不解與疑惑。
而裴行則是咳嗽了兩聲,將這些水凝晶全部引爆。
一瞬間,滔滔的水流,蔓延向整個天際。
整個風沙堡,都被水流徹底的淹沒。
高空之上,似乎飄動起了一條長長的天河一般。
而這個時候,裴行召喚法器長劍,自身竟然與那長劍合二爲一,而融合後的長劍又與水凝晶釋放出來的水流合爲一體。
江!
天空之中,竟然出現了一條橫貫南北的大江。
江中,波濤翻滾,發出陣陣咆哮。
裴行翻滾着巨浪,將嚮應風的兩座九重浮屠牢牢的鎖住。
江中似有猛龍咆哮,掀起巨浪,拍打着嚮應風的身體。
這一次,嚮應風臉上的笑容終於消失殆盡。
每一次巨浪拍來,他手上的彎刀都會顫抖幾分,不斷的後退···後退···再後退。
直到他退無可退。
浪潮強勁,同時也連綿不絕,一浪高過一浪,彷彿沒有盡頭。
裴行似乎掀起巨浪後,興奮不已,巨浪拍打的更爲猛烈,水底下的暗流洶涌,更是不斷的撕扯着嚮應風的身體,想要將他直接扯成碎片。
嗡嗡!
嚮應風連續兩刀砍出去,這天地間的風力似乎受到他的操控一般,以一種驚人的速度,凝聚在他的刀尖之上。
刀尖處的風旋爆發,直接將江河之水撥開,露出下面結實的地面。
斷水分流,可見這兩刀的威力之強勁。
江中的裴行咆哮着,大吼一聲:“合!”
正站在乾燥地面上的嚮應風,瞬間就被合攏起來的兩堵‘高牆’拍擊。
啪!
一聲巨響,所有人都吸了一口冷氣。
他們可以想象的到,若是自己處在那樣的情況下,只怕直接就被拍成了一團肉醬。
轟!
江面炸開,嚮應風飛出大江,身形似乎並未受損,只是嘴角的一滴鮮血,表示着他並不好受。
“果然有些手段!”用大拇指擦了擦嘴角殘餘的血漬,嚮應風眼神冷冽。
“嗡!”
天地一陣震動,嚮應風的身後,血色與黑色翻騰,彷彿有一隻魔鬼,在他的身後醞釀。
一座三層的寶塔浮現出來。
塔看起來只有半截,威勢卻更勝過之前的兩坐九層寶塔。
觀戰的所有人,無不倒吸冷氣。
這第三座浮屠寶塔,竟然並不是以白骨煉製而成,它是用神靈骨煉製的,神靈之骨擁有神之異能,威力玄妙。即使這尊寶塔尚未完全,依舊不可小覷。要煉製這樣一尊寶塔,需要犧牲不少神靈。換而言之,他又以多少人命堆積出了多少邪惡的死亡、邪惡神靈?
不少原本依附於嚮應風的沙盜的手裡眼中,都閃爍着一陣陣的寒芒。
然後各自緊了緊手裡的兵器。
他們都崇信邪神,但是現在嚮應風以邪神骨血煉製法器,那毫無疑問是在玷污他們的信仰。原本是屬於同一立場的兩方,霎時間便要分道揚鑣。
幾乎就在同時,十幾個人影飛出,紛紛襲向嚮應風。
嚮應風的臉上,掛着冷笑:“早等着你們呢!”
“什麼?”
一個襲擊向嚮應風的沙盜首領一愣。
下一刻,十幾個人影,竟然自相殘殺起來。
往往便是站在身後,最相信的人,將利刃扎入了前者的身體。
死去的沙盜首領們,即便是死去,眼中依舊帶着疑惑、不解與怨恨。
似乎是吹響了某個嚎叫。
一個個的黑影開始在觀戰臺上閃爍,他們將屠刀對準了身邊的人,輕而易舉的割下了他們的頭顱,然後用瘋狂並且熱切的眼神看着高高在上的嚮應風。
裴行冷聲詢問:“這從一開始就是個陰謀?你要屠城?再次將九山城變成死地?”
嚮應風笑道:“這是自然,你不會以爲,只是爲了你們幾個,我便會如此大動干戈吧!這些人早有異心,只是一直躲在角落裡不曾露面。如今正好藉着這個機會,將他們全部引出來,一舉殲滅,一箭雙鵰。”
“好一個冷血無情的嚮應風!給我死來。”裴行知道自己被利用,頓時大怒。
藍色的法劍夾雜着整條江河的水,朝着嚮應風奔襲過去。
一直單手握刀的嚮應風面色一震,忽然雙手緊握着刀柄。
背後三座浮屠塔旋轉,爲他提供着海量的力量,將一絲絲的玄奧之力,匯入他的身體。
“蒼天屠靈斬!”
天空彷彿都被這一刀切割成了兩截。
滾滾的巨浪,更是在這一刀下崩裂。
當刀鋒凌駕在劍鋒之上,劍刃死死的頂住嚮應風的撕裂攻擊。
劍鋒與刀鋒相互對恃着,滾滾的氣浪不斷的迸發出來,交鋒處磨出的刺耳轟鳴聲,甚至讓不少人耳膜震碎,雙耳流血。
事實上,此刻的風沙堡甚至是九山城,已經是血流成河。
四處都是揮舞着彎刀殺戮的黑影。
他們早已埋伏在這裡的每一個角落,攻擊着放下警惕之心的人們。新的血祭開始了,在這樣的大肆屠殺下,新的邪神很快就會在罪惡中誕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