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謝銘家出來,坐電梯下樓,然後步行到公用停車場,大概有一百米的距離。 當靳誠走到離車子不遠處時,感覺到有一絲危險在靠近,他沒有回頭,放開神識觀察了一下,三名身穿警服的男子從不同方向包圍過來,他們神情緊張,右手放在腰間,眼睛緊盯着靳誠,如臨大敵,做好了隨時掏槍的準備。
靳誠眉頭皺了皺,腳下不停,繼續往車子方向走,同時將神識擴大範圍搜索,在他認爲事發必有因,這三位警察不會無緣無故的把他當成罪犯來看待,在他的印象中跟警方的關係一直不錯,不知道是得罪誰了,惹來的麻煩事。
不過靳誠並不在意,幾個普通警察而已,對他沒有任何威脅,何況這裡是省城,謝銘是市公安局一把手,在警方有絕對的話語權,有事找他好了……
“站住,別動,我們是警察,現在把手放在車頂上,我提醒你,如果不聽我的命令,想玩什麼花樣,我們會直接開槍,所以你最好老實點。”當靳誠伸手開車門的時候,身後一個聲音響起,這聲音很低沉沙啞,不喜不悲,完全是公式化。
“警察抓人總得有個理由吧!我自問是個遵紀守法的好公民,請問我做了什麼事,值得各位如此興師動衆?”靳誠站着沒動,背對着他們說道。
“我們是辛邰區公安分局的,現在懷疑你與一起故意傷人案有關,請你跟我們回去協助調查,快點,把手放在車頂上,知道你很厲害,別給我開槍的機會,否則我們是不會客氣的。”領頭的那位警察率先拔槍瞄準靳誠的後背說道。另外兩位警察也跟着拔槍,嚴陣以待。
“好,我可以跟你們走,我倒要看看是誰找我的麻煩?不過在走之前,我需要打個電話。”靳誠悠閒的轉過身來,無視於對方要開槍的恐嚇,淡淡的說道。
“不行,馬上舉起手來,如果再輕舉妄動我就開槍了。”領頭的警察叫管方,今年三十五歲,體格健壯,面相威嚴,是刑偵支隊小隊長,十多年的從警使得他經驗閱人無數。管方意識到問題有點複雜,從對方淡定的表情就可以看出,此人不簡單,要麼是後臺足夠強硬,要麼本人是高手,沒把他們放在眼裡。
無論是哪種情況,都是件令人頭疼的事情,此刻他神情高度緊張,槍口始終不離靳誠的要害部位,也難怪他絲毫不敢大意,出任務的時候,局長就交待他了,嫌疑犯是高手,一旦感覺到生命受到威脅,可以開槍擊斃對方。
他相信局長在這件事上不會騙他,當然他也不會傻傻的隨便開槍,對於局長此次派他執行抓捕任務,他是有牴觸情緒的,有種不太好的感覺,局長沒安好心。
管方隸屬於局裡一位副局長的嫡系,跟局長一直不怎麼對付,有好事肯定輪不到他,這次局長點名佈置任務,所以他想,這事搞不好要背黑鍋,一再告誡自己和夥伴們要謹慎小心,千萬別衝動,三思而後行。
最令他頭疼的是沒有嫌疑犯的任何背景資料,不知道是何方神聖,如果真是什麼通緝犯反而好辦了,但萬一對方有着強大的背景,又沒有什麼確鑿的犯罪證據,一旦開槍就可能是不可收拾的局面。在行動之前,管方就交待了兩位手下,沒有他的命令絕對不允許開槍。
“我勸你們別被人當槍使了,有些人是你們得罪不起的,你們局長也不行。”靳誠冷冷地說道,慢悠悠的從口袋裡取出手機。
此時管方和另外兩位警察緊張到了極點,緊盯着靳誠手上的動作,握槍的手在微微的顫抖,手心裡全是汗水。還好靳誠只是拿出了一個手機,管方心中鬆了一口氣,同時也爲對方的冷靜感到可怕,面對三隻槍口,表現的神色自若,這是心理素質極佳的表現……
周邊已經有一些居民發現了這邊不尋常的情況,朝着這邊指指點點,一旦形成圍觀的局面,更加投鼠忌器,必須要儘快妥善處理好面前的局面。
關鍵是要取得對方的合作,管方決定退一步,讓對方打電話,他只管把人帶回去就算交差了,至於後面會發展成什麼樣子,也許亂一點並不是壞事,讓魯局長去收拾好啦!想通了這一點,管方把槍收起來,拿出手銬向靳誠走去。
“小菱,我臨時有事不能去接你放學,你跟謝林瀾一道去飯店,我稍微晚一點去飯店找你。”靳誠的電話是打給藍小菱的,他擔心小菱在學校等得着急,根本不是管方想象的找人求援。
“好的,那你快點。”藍小菱愉快的答應着,靳誠說話的語氣跟平時沒區別,她沒能聽出什麼異樣,就掛了電話。
靳誠將手機揣進上衣口袋,對着走過來的管方說:“把你手裡的破玩意收起來,既然我答應了跟你們走,就不會反悔,否則憑你們還不夠看。”
“好,我相信你一次,我只是奉命行事,希望你能理解。”管方越發相信靳誠的身份不簡單,不知不覺中氣勢弱了很多。
“嗯,前面帶路,既然你信我,我就告訴你一個秘密,知道我剛纔從誰的家中出來?”靳誠微笑着說。
“不知道。”管方迷惑的看了一下這個小區,是個高檔小區,住在這裡的有錢人肯定不少,但有錢人不是他所懼怕的對象。
“你們市局的老大,謝銘謝局長就住在這裡,我剛纔就是從他家出來。”
“謝……謝局長,怎麼可能?”管方陷入沉思中,半晌後擡起頭,“說實話,以我的級別不可能知道謝局長的住處,但我打個電話就能搞清楚,所以你如果要騙我是沒用的。”
“我沒必要騙你,這樣吧,我把謝局長的私人號碼給你,等下到了你們局裡之後,你等個十五分鐘左右,如果我還沒出來,你就打電話給謝局長,算你幫了我的大忙了。”說着,靳誠拿出手機翻出謝銘的手機號碼,報給管方,然後自己向警車方向走去。
“既然你認識謝局長,那乾脆現在打電話好了,我相信其中肯定有些誤會,解釋清楚就沒事了,何必去局裡自找苦吃。”管方緊走幾步跟上,真心的勸說到。
“不用,我要搞清楚是誰在背後對付我,否則我會寢食難安,你只要幫我打這個電話,算我欠你一個人情,再說我能看出來,某種意義上來說,我們應該是一條戰線上的人,因爲你不受你們局長待見。”靳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