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季節,糜雲山脈外圍的原始森林裡,古木參天,鬱鬱蔥蔥,風吹林海,松濤聲聲,綠波起伏,其勢如潮。茂密的樹葉遮住了陽光,人走在樹下,不時有涼風習習,如果這裡不是野獸毒蛇橫行,還真是個避暑的好地方。
靳誠循着血跡走了二十幾分鍾,來到一座山峰前,這座山峰高聳入雲,在山體正中間,有一條裂縫,彷彿是巨斧將山峰劈開了一樣,貫穿了整個山體,在山體底部形成了一條寬兩米左右,長度達七八十米的崎嶇小路。穿過這處裂縫,來到了一處山谷中。
一聲淒厲的慘叫聲傳來,這不是人類的叫聲,靳誠直覺是熊的聲音。他放開神識向山谷裡探去,果然是那頭受傷的灰熊,它正在地方翻滾嚎叫着。
靳誠感到有些奇怪,這灰熊手掌被砍掉時都沒這樣慘狀,它這是怎麼回事?再看它的斷臂處,好像是被火燒過一樣,皮毛焦黑,猶如一截木炭,但是血止住了。
再往前看,一隻渾身光禿禿的小鳥站在一塊巨石上,俯視這滿地打滾的灰熊,眼中盡是不屑。在巨石的下面還有另外一隻體型更大的灰熊,此時它就像個乖寶寶似的,匍匐在地,畏畏縮縮的看着那個脫毛鳥,彷彿那隻形象另類的小鳥是個惡魔,竟讓一向在森林裡橫行霸道的灰熊如此畏懼。
靳誠走進山谷,頗有興致的觀察着這隻怪鳥,它體型比剛出生的小雞大不了多少,只有頭頂上有一簇青色的羽毛,身上再無片羽,它的喙尖而短,爪子很鋒利,在巨石上輕輕划動着,就能看見碎石亂飛,在石頭上留下一道道劃痕。
這是什麼鳥?靳誠搜腸刮肚也沒想出什麼鳥類的幼崽符合這種形象,首先凡鳥肯定可以排除了,但是修真界也沒有類似的記載。
靳誠猜測那頭受傷灰熊的傷口就是被這隻小鳥燒的,那也就是說,這是一隻不知名的火屬性妖獸,爲了驗證自己的猜測,他慢慢向小鳥靠近。
當他走進山谷後,很快被那隻站在高處的小鳥發現,它警惕地盯着靳誠這個不速之客,當距離越來越近之後,氣氛變得越來越壓抑。
原本受傷嚎叫的灰熊停止了叫聲,戰戰兢兢的爬起來,兩頭看了一下,頭也不回的向旁邊跑去,它可不想夾在兩個惡魔中間當炮灰。雖然它只有三條腿,而且重傷大出血不久,竟然跑得速度不慢。另一頭灰熊見機也趕緊離開,扭動着肥大的臀部,健步如飛,很快超越了那隻受傷的同類,率先躲進了一個山洞中。
脫毛袖珍鳥沒有去看臨陣脫逃的兩頭灰熊,它的目光鎖定在靳誠身上,當靳誠靠近十米範圍內時,它一張嘴,一顆乒乓球大小的火球向靳誠飛去。
不等火球攻擊到位,它向前衝了幾步,猛地躍起,整個身體化爲一個拳頭大的火球,猶如離弦之箭向靳誠發起了第二波攻擊。
靳誠早有防範,但他也不敢硬接火球,這怪鳥發出的火球絕對不是凡火,何況它將自身爲武器的第二波攻擊纔是殺手鐗,在幾米之外,靳誠就能感受火焰燃燒造成的恐怖溫度。
難道這怪鳥身上的羽毛就是在它這樣的攻擊方式下被燒光的?還是它嫌夏天溫度高,故意燒光了羽毛涼快?
靳誠沒時間細想,連忙後撤,在撤退的同時,將空間戒指裡一桶水潑向怪鳥。
以水滅火,這是常規思路,是靳誠的一種嘗試,他並沒有報多大的希望。
果然,火球被水潑中後,依然不滅,繼續飛行了幾米,在力竭之後,才掉落在光禿禿的地上。
怪鳥藉助從高處躍下的慣性,在飛行了十五米左右才落地,落地後它就像個皮球樣再次彈起,衝向靳誠。
靳誠只能繼續回撤,一揚手三枚鐵釘呈"品"字形飛向怪鳥形成的火球。
鐵釘不出意外的射中了火球,三聲細響之後便如泥牛入海,半響後,掉下三枚小半截黑黢黢的鐵釘。
好高的火焰溫度,靳誠暗自咋舌,同時也對怪鳥的攻擊方式和強悍的防禦能力感到頭疼。
他對自己暗器鐵釘的攻擊力心中有數,能秒殺明勁武者,能射傷暗勁中期武者的身體。但這隻怪鳥攻擊速度不減,顯然鐵釘沒能將它射傷,事情就難辦了。
靳誠快速的把自己的武器和攻擊手段思考了一遍,竟然找不到一種行之有效的方法來阻擋怪鳥的攻擊。
退,除了退,還是退。
在靳誠撤退了三十米後,怪鳥包裹全身的火焰終於慢慢熄滅了,露出它光禿禿的原形,原本頭頂上的一小簇青毛,如今也沒了蹤影。
怪鳥見攻擊無果,又失去了最依仗的火焰,眼裡的怒火漸漸散去,滿懷着不甘的心情,緩緩往回走去。怪鳥加持了火焰狀態,使它的攻擊力大增,但它同時也燒去了羽毛,喪失了飛行能力,在速度上沒有優勢,始終不能拉近距離,繼續追擊也不會有任何作用,反而會遭受靳誠的暗器打擊。
它的身體強度堪比暗勁後期武者,能扛得住普通手槍子彈的攻擊,但它和所有的動物一樣,眼睛是薄弱環節,沒有了火焰的遮擋,在密集的暗器打擊下,難保不會被打中。
距離越近越危險,所以它雖有不甘,但還是果斷放棄了進攻。
怪鳥一步三晃的往回走着,高昂着頭顱,雙眼朝天,好像是個得勝凱旋的將軍。也許在它的認知中,逼退對手就是勝利,它不能放倒靳誠,靳誠更是拿它沒辦法。按實力對比,靳誠確實不如它,這也是讓靳誠鬱悶所在,這隻迷你小鳥應該是幼年階段,居然相當於暗勁後期修爲,這要是成年了,估計能和先天高手一較高低。
這怪鳥模樣是醜了點,但靈智很高,實力又很強,潛力更是無限,如果能把它收至麾下,將來必然是一個得力助手。
有了想法的靳誠,站在原地靜靜地思索對策,直到怪鳥走進山洞,靳誠還是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