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頭好痛......
在黑暗中,我覺得渾身麻痹,並且後腦勺還異常地痛,是劇烈的疼痛。
我看不清什麼,聽不到什麼,只有模模糊糊的視覺、聽覺或者嗅覺。觸覺我基本失去了,因爲我感覺我正在懸浮着,這當然不可能。
腦袋痛得發癢,而我只記得,在多久之前,我是在酒吧裡。
這是一間到處都有醉漢的酒吧。
“臭小子,”一個滿臉橫肉的傢伙潑了我一身酒,“媽的想勾引老子的女人,你是不是活得不痛快要死得痛快啊?”
我輕蔑地看了他一下,沒理會他,大不了現在回家洗澡。
當我起身時,那個大漢卻一手把我按在了椅子上,“哼,弄了老子的女人,還想走?今天不跟老子說清楚,或者讓老子痛痛快快打一頓,解解氣。否則,你別想爬着回去!”那大漢每說一個字,就吐一口水,冒臭氣,搞得我都快吐了,要不是周圍都是他的人,我肯定忍不住就去揍他幾拳。
說實話,我根本沒有和他所說的“女人”發生關係。那個“女人”是店內的老闆,經常愛勾引像我這種單身漢,又是年紀輕輕的。而這個橫行霸道的大漢,就是她的情人!
我甩開他的手,立即向他大力地踹了一腳。
這一腳,足夠將這個上百公斤的大漢飛出三四米。
周圍的人只要是他的人就立刻朝我跑來,其中一個還去扶那個大漢。“老一,你扶什麼扶,快把他給我收拾乾淨了!”大漢甩開那個人的手,又坐在了地上,然後大聲命令道。
其他的人,拿破酒瓶的拿破酒瓶,拿棍子的拿棍子,拿刀的拿刀。
我心裡暗暗一笑,這些人雖然好像很來勁的,其實個個都兩手發抖,我看他們都沒啥經驗的,要不只是赤手空拳揍過人,要不根本沒動過手。
“你們這些人怎麼還不上啊!老一,你也上......”那個大漢越說越小聲,“老一......”
我感到不對勁,立即轉過頭來,嚇了一跳!只見“老一”高舉椅子,奮力朝我砸來,說時遲,那時快,但是我卻是說時快,那時遲啊!“老一”好似使出擠奶的力氣忘我頭上一砸。“砰”的一聲,我感到我後腦勺和右側腦袋被火星砸中,疼痛萬分,暈暈欲睡,我立即躺在了地上,眼前的,只有地板和許許多多的腳。而我在最後幾秒,聽見了大漢發話了:“老一......我從小就打架打出名,但我不是靠偷襲的!今後我不想再見到你了!如果你哪天造反了,不是和我正面對抗,而是背後偷襲,算計我!我不需要你這樣的兄弟!兄弟們,快走,警察要來了!”
我漸漸地,昏昏地閉上了眼睛。
最後我聽到“老一”自言自語:“哼!在別人無計可施,不知所措或是毫無防禦時來一個反擊,重擊,這纔是妙招妙計,且不是什麼對不起人的事!”
當我回憶完整個故事時,一束金光照了下來,刺眼得我都要流淚了!
而過了一會,金光退去,我的視覺、聽覺和嗅覺漸漸好了起來,我能看見我坐在車裡,我能聽見車裡放着賈斯丁·比伯的《baby》,我可以聞見淡淡的香草味,還可以感覺到車內空調開得太低,我感覺有點冷了......
等、等一下!這是什麼情況!這是哪!
前面似乎有人在開車,“傑克,你醒了?”
哇靠,英語?
“是、是的。這是哪?”我的所有科目裡,英語是最好的,所以有時不看我的長相聽我說英語,還真有人以爲我是外國人。
司機沉默了一下,我看到他的背影,猜測是一位中年人。
“我們通往伯明翰市區,先生。”這時前方紅燈閃起,他停下車後立即轉過身來,“你......很快就到目的地了,不過在這之前你得睡一覺......”
看着他的臉,我冷不丁地吸了口冷氣,這這這......這不是......
他突然像是拿起手電筒,照了我的臉,金光是那樣的熟悉,我又昏睡過去了。隱隱約約,我記起來了,中年人不是什麼司機,而是別人,是......
他是英國頂級足球聯賽中的阿斯頓維拉隊剛上任的主教練,阿列克斯·麥克利什!
當我醒來時,我驚奇地發現我躺在一張大得出奇的牀上。從裝飾的角度來看,這是賓館,而不是公寓。我急忙爬下牀,發現自己穿着一身睡衣,我不知爲什麼地打開了衣櫃,裡面果然有西裝革履和一些休閒服。在這種情況,還是穿西裝革履比較好......
什麼情況?我在伯明翰市,我在英國!
穿好後我去照照鏡子。從小到大,我起牀後都有個習慣,就是照鏡子。很多人都覺得我很自戀,總像女人一樣在鏡子前擺擺弄弄的。而事實上我並不是太自戀,只是中學時代看了兒童片《馬丁的早晨》。看過這個動畫片的一定覺得它只是一個逗小孩玩的工具。而我呢,則是莫名其妙地害怕我像馬丁一樣每天都會變換一個身份!
我苦笑道:“五年來,我還是沒改啊。”
可是,我另可改了這個習慣,我寧願永遠不照鏡子!
我手按在書桌上方貼在牆上的鏡子,大口大口地喘氣,死死地盯着鏡子中的“自己”......
我是誰?我是丁洛飛啊,我是中國的大學生......
可是,爲什麼鏡子中的那個人不像我!鏡子中的我,長着一張外國人的五官,眼睛深深地凹了進去,眉毛特濃但又不粗,鼻樑高高的,下巴有些向上微微翹。這分明是外國人的臉!我不是中國人嗎?
我痛苦萬分地坐在了書桌旁的椅子上,現在我已經不是那個英語天才丁洛飛了,我可是一個外國人,強壯有力,高大約一米八的陌生男人。我又照了照鏡子,好像比以前老了許多,不像是......不像是20歲?
我翻動着牀尾放着的文件包,裡面有一大堆文件我都沒心思看,雖然我充滿着強烈的好奇心。那又如何,我現在是誰都搞不懂了!我突然想起那位神秘的“司機”叫我“傑克”?不確定,可能是小名吧......繼續搜,搜啊搜,搜......
搜到了,那是一張身份證:傑克·伯恩,年齡:32歲,而照片上的人和現在的自己完全相同。
不會吧,這是不是一場夢?我捏了一下臉蛋,又朝自己扇了個耳光。好痛......這一切都是真的,不會吧,我就是被敲暈了,難道就這樣靈魂附體了嗎?怎麼會有這種事?
這個時候我想起來了!一個很重要的東西——現在的時間!我不知道是在2012年之前還是之後?是回到了以前還是穿越到了未來呢?
我找遍文件包都沒找到日曆,卻找到了手機,上面的時間——
2011年6月29日。
“傑克先生,事情就是這樣。”
丁洛飛沉默了。
那個人繼續說:“傑克,要不我們先去見球員吧。教練總不能不與球員見面吧。”
那個人請丁洛飛走出車裡。
丁洛飛深吸了一口空氣,但迴應的竟是骯髒的氣味,“怎麼回事!”丁洛飛捏着鼻子問那個男人。
“不知道,好像好久之前,這裡的地下下水道就這麼臭了,”沒想到男人比丁洛飛早先一步捏上了鼻子,“在我來之前,這裡就這樣了,所有人都習慣了,還有些老員工把這個當成香味呢,真搞不懂。——裡面請!”
丁洛飛走上臺階,“那以後招待客人,不就不好辦了,本·庫克,不是嗎?”他推門而入,隨即問本一句。
本笑嘻嘻地說,“所有新來的都問我這樣的問題。沒事的,我們公司北邊又重啓了一個大門,定爲主門,而西門剛好遠離它,所以剛剛好呢!也真怪,已經有50個人問我這個問題,你是第50個!‘50’是我的幸運數字呢!”
丁洛飛沒理他,這一看就是拍馬屁,吹牛!
走着走着,他們上了二樓。
丁洛飛無表情地問:“這麼說,我不算客人嗎?”明顯代表了丁洛飛心中的不滿。
本賠笑,“不是不是,只是最近公司北門在裝修,不方便出入,而東門和南門都是商業區或是購物的,我哪好意思帶您去哪啊?”
丁洛飛笑了笑,“話說你們這個公司也挺大的。北門是招待所;西門是阿斯頓維拉俱樂部的地方;南門是家商店;而東門呢,則是你們公司的主要商業種類——服裝設計。聽說還挺有名的,不過這麼大的一棟大樓——可以說用四棟小樓拼成一棟超級大的建築,一定花了不少錢吧。”
本自豪地說:“這棟樓聽別人說是我們老闆只花費一半的資產建造起來的,沒有靠別人。”
丁洛飛看見盡頭有扇大門,很大的一扇門,寬有5米左右吧。
本說:“但是我們還是需要幾個合作伙伴,來資助球隊需要的。畢竟轉會期已經開始了。”
丁洛飛問:“沒有投資商?!”
本說:“是的,不過我們已經收到了5封一些小集團送來的邀請函,希望贊助我們。高層領導已經決定,太小的贊助力我們是不收的。還有沒有名氣的集團也是不要......”
“就像耐克那些全球都知道的品牌你們纔要吧!”丁洛飛打斷道。
“是的”本笑了笑,“到了,我們進去吧,所有的球員都在裡面。”
推門而入,裡面是一個大廳,廳上有多張沙發,上面坐滿了穿着西裝革履的大漢。
傑克·伯恩,是一位英國人。1979年出生於倫敦,在2000年登陸英超賽場並且在那奮鬥了十年之多。榮獲三屆助攻王稱號和一屆最佳射手稱號,也曾獲得英超MVP。他曾在一個賽季狂轟40個進球,也曾貢獻22個助攻。因爲他的傷病時來時緩,只代表國家隊出戰120次,打進27球,39次助攻。
可惜傷病困擾,31歲的他宣佈退役。在後來,他接到了阿斯頓維拉的邀請函,邀請他當任主教練,並有年薪300萬英鎊。伯恩激動不已,定了個簽約日期,準備開始他的教練生涯的旅程。可惜,在5月份,在他準備上任的前一個月,他被突如其來的車禍攪碎了他的夢想。
他住進了醫院,醫生說除非奇蹟發生,否則他不可能在3年內復出,就算3年後復出也要細心保養4年才能正常運動和思考。看來除了奇蹟,伯恩別無選擇。他只能慢慢等待奇蹟,等待一個未來。
可是兩個星期過去了,他的病情加重,阿斯頓維拉俱樂部眼看沒戲了,只好準備與阿列克斯·麥克利什簽約,讓他擔任主教練。
可是奇蹟突然降臨,那天晚上伯恩突然醒來,在醫院神奇地奔跑,口中不斷地喊着:“我要當教練了,我要當教練了。”在別人的眼中,只是覺得這是一位得了神經病的人。但在醫生眼中,這是百年難遇的奇蹟,要知道有這樣的事情只有百分之一!
過後伯恩接受了醫生的測試,他的智商、肌肉活動和器官都正常,記憶也良好。那夜伯恩成功與知道消息後火速趕來的阿斯頓維拉俱樂部的經理本·庫克簽下合同。也是那晚,伯恩喝了個爛醉,在酒吧裡發生衝突被人毆打了一陣,後來被某個好心人送回了家,但那是誰,沒人知道。
只有丁洛飛知道“好心人”是誰。也沒人知道,真正的傑克已經不在了,而現在丁洛飛陰陽差錯、世間大轉移地附體了傑克,現在已經是個假傑克。而真正的傑克,也許躺在中國的某一個酒吧裡,或者在警察局裡錄口供呢。
丁洛飛站在所有維拉球員的面前,裝作十分神采奕奕,其實他的腿一直在抖。因爲他是第一次和英國職業球員站在一起,還如此靠近。每個人都是那麼的有氣質,一點也不軟弱。氣氛很凝固了好久,本發話了。
“這就是我們的新主教練,傑克·伯恩!”
這個時候一個顯得寶刀未老的人鼓起掌來,“歡迎主教練!”所有人都鼓掌了。
丁洛飛示意放下手,“很高興,能和大家站在一起,一起參加頂級聯賽。我希望我們今後,能夠和睦相處,再大的困難,我們也一起走過,因爲我們頂着同一個太陽,腳踏着自己同一塊土地,我們是一個大家庭,我們得互幫互助,不能對隊友們冷言冷語,或者種族歧視等等!要記住,作爲一個職業團隊,我們應該——every body love every body!”
有的人私底下笑了。
“很正常,”我說,“看過那部籃球電影的人都知道這句話的含義。我希望大家能把隊友們對待得像親兄弟一樣,不能有起叛逆之心,球隊是一個大家庭,我們要振作起來!”
“是的!”
丁洛飛一下子鬆懈下來,“看來自己的發言不會太差,教練也可以靠嘴混飯嘛。”他想了想,問身旁的本:“我們的目標是什麼?”
本回答:“主教練,目標是保十爭四!”
丁洛飛回過頭,“爭前十並不難,重要的是大家要清楚,我是你們的主教練,一切指揮都得按我的去做,當然有不對的地方,你可以指出,但是如果沒有道理和證據就算是瞎編,我會採取不聽,明白嗎?”
“明白!”
午夜,酒吧的大門被狠狠地推開了,“老闆,五瓶威爾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