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不用你說,我會讓文璃直接在這邊先待幾天。”
見付前主動提起文璃的事情,元姍迴應也是十分乾脆。
“發生這樣的變故,這麼做完全不會有什麼不自然。”
“不過她最後還是要回家的,否則看上去就有點兒奇怪了,當然我會叮囑她沒事多來我這裡喝茶。”
對於這場事件明面上的導火索,元姍對文璃下一步的處理,明顯也是早打定主意。
“老實說我覺得她的安全並不用太擔心,畢竟如果背後真的是珂琳,會被持續關注的大概率還是你。”
“而如果不是那就更簡單了,那位‘天使’的目標更是隻有我們兩個。”
“甚至老實說,不管他們中的哪一個,真要鐵了心的殺文璃,就算在這邊也未必能保證她的安全。”
以不甚雅觀的姿態靠在自己位置上,元姍聽上去相當的實事求是。
“完全理解,但就跟你們組織的宗旨一樣,想杜絕一切惡行發生是不可能的,但可以讓所有人知道,惡行需要付出殘酷代價。”
而對於她的說法,付前明顯毫無異議。
“我相信你前面的姿態擺出來後,足以賦與文璃這份死亡標記屬性了。”
“你居然也知道那東西?”
付前最後給出的名詞明顯勾起了元姍的回憶,一時竟是好笑搖頭。
“居然會容忍這種東西出現,蠢貨這個詞來形容銀和弘一點都不冤枉。”
“另外不知道作爲安井的掌權人,安井時之有沒有購買這份服務,他失蹤了可也有點久了。”
……
或許是近墨者黑,元首席的嘲諷之力明顯見長。
並且看得出來葉島那邊出事兒後,她也是做了一些瞭解的。
死亡標記自然就是安井公司推出,丹西先生還曾經購買的服務——一旦橫死自動觸發亡語,由安井集團來一個月內處決對手。
當然在付前看來,他並不覺得這東西完全沒有意義,只是應該根據購買者身份有個層級劃分。
就像保費等級一樣。
畢竟能幹掉丹西的,和能幹掉安井時之的人,處決難度正常來說肯定是不一樣的——雖然還真是一樣的。
“好了,除了這個還有其它注意事項嗎?”
心情放鬆少許的元姍,倒也沒有放任繼續歪樓,很快回想起正事。
“有,不過算是好的注意事項。”
領導只要想做事,就永遠有做不完的事,對於謀士來說這可是基本素質,付前的回答都不帶猶豫的。
“從現在開始三天內,可以關注一下有沒有異常的天文現象。”
“……流星?那東西的效果到底是什麼?”
雖然臉上是“還真有啊”的表情,但元姍明顯記得付前的古怪雕像。
“你可以認爲是一個真正的衰老詛咒。”
付前甚至真把雕像又拿出來擺在桌上,讓那雙充滿死寂氣息的眼眸對着元姍,同時嗓音都配合着低沉。
“如果有人試圖逆天而行阻擋這一點,那麼命運的流星就會出現,讓他意識到天命不可違。”
“……那如果不阻擋呢?”
不管神態是不是着調,元姍明顯不會質疑付前在這種事情上瞎說,而這也讓她對這份特別詛咒越發感興趣。
“那就只會是虛驚一場。”
付前隨口分享着傷寒恐懼的核心秘密,同時笑得惡劣。
“但你放心,像那樣的存在怎麼會認命呢?”
“更不用說他們有衆多的不認命手段。”
……
越掙扎越痛苦。
傷寒恐懼的效果,某種意義上似乎真的代表了人類對死亡的心態。
而它的介紹裡,專門強調了無法以任何方式規避和驅散。
總而言之,可太適合用來針對一些自我感覺良好的高階超凡了。
首先五十九歲這個條件不符合的概率應該很小,其次能有此等成就,有幾個是甘於認命的?
全力出手下,把時間延長到五十九小時怕是輕而易舉。
除非知道機理,故意不做處理。
但“惑”的存在鮮爲人知,他們有這份見識的可能性應該不大。
而最妙的是,非即時發作這個平常看上去的弊端,在這裡甚至成了一個好處——剛好用來追蹤目標,觀察動向。
鬧出大動靜的話,說不定能讓元首席追蹤到一點有意義的信息。
“我怎麼感覺你的手段更多?”
此刻傾聽講解的元姍,明顯很有點爲這種流氓效果驚歎,以至於看付前的表情都有些古怪。
詛咒效果詭異是一回事兒,能在那種情況下還想到利用詛咒留個尾巴,這位熱心市民未免有點兒太靠譜了。
“不過這確實是一個很有意義的信息,我會專門去關注的……話說你當時還提到了流星雨,意思是詛咒也會因爲時間牢籠疊加?”
果斷納諫同時,元姍甚至思索起更多細節。
“不能確定。”
對此付前只是誠實搖頭,並表達了美好期冀。
“不過既然是天使,對天石有親和也很合理吧?”
……
“雖然這次的麻煩實在不小,不過……想要什麼獎勵?讓我來代執夜人表達一下感謝。”
一時難以點評付前的邏輯,好在元首席也是豁達之人,直接放棄並換了個喜聞樂見的話題。
毫無疑問她還是拎得清的,就算內鬼的事情最終被證僞,單單今天的表現這位也絕對是立下了汗馬功勞。
而即便對方目前的位階,尋常東西怕是已經看不上眼,但光口頭感謝可不是自己的作風——
“有啊,兩件。”
下一刻付前的反應卻是再次讓人驚到。
比劃出兩根手指,付前看上去已經不只是早就想好,甚至都恨不得列個單子出來。
“第一,我需要你在權限範圍內,幫我儘量詳盡地找一份資料。”
“……什麼資料?”
早有計較的樣子,再加上這份措辭,明顯讓元姍有些緊張,擔心這貨讓自己查什麼大逆不道的東西。
“拉瑞亞王室,以及這支古老血脈的其中一處資產——厄姆府宮。”
然而付前接下來給出的答案出乎意料之餘,卻是讓她大大鬆了口氣。
“這個好說,不過你怎麼會對他們感興趣的?”
幾乎是想都不想答應下來,元姍有些好奇地問了一句。
“有一件疑似跟他們有關的收藏品。”
付前隨口解釋,指的自然是那隻青銅頭環。
“明白了,這個包在我身上,第二件呢?”
點點頭,元姍直接主動繼續。
“好說,上次的彈藥用得差不多了,需要再補充一下。”
付前掏出慈悲,瀟灑地耍了一圈。
“嗯……”
然而意外的是,面對這個明顯更加簡單的訴求,元姍竟是猶豫了。
“怎麼?”
付前一臉好奇。
“子彈這種東西,能看出來你確實用得上……但用來作爲這種事情的回報還是太簡陋了。”
而猶豫了幾秒鐘後,元姍似乎終於下定了決心。
“我剛纔想到了一個可能適合你的東西,只是過程會有些危險,以及痛苦……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
過程?痛苦?
面對這有些古怪的措辭,付前目光落在元姍說話間也拿出來放到桌面,由花瓣狀刀刃組成,展開就是一條軟鞭的圓球上,似乎明白了什麼。
你該不會要給咱來一出受難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