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裡又出了問題?”
阿卡莎明顯頭腦也不遲鈍,見巴拉德這副樣子,當即反應過來又有新情況發生。
“收到先知的信息,就在剛纔,瓊和領主一起失去了聯繫。”
巴拉德也沒有賣關子,直截了當地說道。
“兩個半神……怎麼回事?”
即便做了心理準備,阿卡莎明顯還是吃了一驚。
“如果是在之前,我會傾向於認爲他們兩個藏了起來,準備着什麼邪惡計劃。”
巴拉德雙目微眯。
“但鑑於剛纔跟那傢伙的交道,我突然傾向於他們兩個已經死了。”
“安迪爾說過一句話,你還有沒有印象——很快就會知道了,甚至不需要依靠占卜,當然在那之前,你儘可以把時間浪費在我身上……”
“當然,你是想說——”
阿卡莎似乎明白了什麼。
“是的,不止一個怪物。”
巴拉德下了結論。
“除了那個安迪爾,還有一批外鄉人進入了這個城市,而看上去另外這幫人,有同時狙殺兩名半神的能力。”
“怎麼會這樣,他們到底有什麼目的?”
阿卡莎難掩震驚。
剛纔那個傢伙的恐怖殺傷力,可以說給她留下了深刻印象,結果現在你說還有一幫更兇殘的外鄉人在活動。
“不知道,考慮到那兩個傢伙不知道多久才能重生,除非抓到兇手,怕是很難搞清楚。”
“但如果往好處想,剛纔這個陰險的傢伙反而是幫了我們的忙,否則怕是要損失更多的人,才能察覺到異常。”
巴拉德卻是不願意再耽誤時間,邊說邊跨上了馬背。
“如果你想去基地那裡,那就上車。”
“……好。”
看着打開的車門,阿卡莎略一猶豫,終於沒有推辭。
重生,似乎聽到了有趣的名詞啊。
而眼見傳說中的婪心戰車化作一道酷炫流光,付前的身影從街角緩緩浮現。
沒錯,剛纔“殺死”巴拉德之後,他並沒有如想象中一樣逃走,而是隱匿在了一側。
當然了,連續拿鮮血征伐當隱身用的作死行爲,導致消耗頗大。
好在代價是值得的。
此次出手,從來都是幫助未見之丘的原住民們,認識到問題的嚴重性,殺人並都不是目的,否則剛纔就直接內臟暴擊了。
巴拉德就算掌握神奇的自愈能力,付前也並不認爲他能抗住幾下。
之所以不直說,主要是爲了追求最高效率。
衆所周知,大人物們多疑是標配,一向只相信自身得出的判斷。
所以跟這些人打交道,直說很多時候遠不如肢體語言有效。
而鬼門關上走了一遭之後,這位多疑的半神,明顯沒有辜負自己的期望,迅速做出了“合理”推導,並堅信不疑。
相信接下來除了外鄉人,原住民們也加速起來了。
……
甚至除此之外,還收穫了有趣的信息。
首先艾柯他們很見收穫的樣子,已經是悄悄幹掉了兩個半神。
加上之前他們也是對自己動手,而放過了小丑,有理由懷疑狩獵小隊此行,只選擇擁有神性的目標。
此外還有一個,就是巴拉德提到了“重生”。
聽上去似乎那兩位死掉的半神,會在某個時間重新迴歸?
一時間對於這地方生命的存在形式,付前有了更多的好奇。
唯一讓人失望的,是自己刻意提到的火焰,巴拉德看上去完全無動於衷。
這位原住民,似乎對此也沒什麼瞭解,毫不敏感。
總不能指的是狩獵小隊和獵物們碰撞出的激情火焰吧?
那也太抽象了!
感慨間,付前回憶着某個方位,混入了人流。
剛纔放倒巴拉德之後,他果斷對阿卡莎使用了牽掛之絲。
一方面是爲了營造緊張氣氛,另一方面,則是留下跟蹤的線索。
要掌控局勢,狩獵小隊之外,獵物們的反應也是相當值得自己注意的。
而事實證明,牽掛之絲同時只能維持一條。
跟阿卡莎的聯繫建立後,前面那條就隨之斷掉了。
好在自己記下了最後的方位。
……
不得不說,雖然怪了點,但舒適程度還是不錯的。
這一次付前沒有繼續選擇步行,而是坐上了一輛馬車,片刻之後默默感慨。
一路行來,能夠感覺到整個城市的熱烈程度,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提升。
有理由相信,這跟自己的加速行爲有很大關係。
雖然對巴拉德口中的基地沒有太多概念,但如果這裡的超凡者們,真的存在一個鬆散的同盟,那麼來自於外鄉人的死亡威脅,信息想必傳播很快。
而一旦流傳到其它半神耳朵裡,不可能不引起強烈反響。
就像之前說的,每一位半神都是一個巨大齒輪。
他們的行動間的異樣,相信很快會傳導到整個城市。
比如說眼前這位。
……
此時此刻,付前正靠在六人馬車的一角,而他的對面,是一個頭發五顏六色,面孔塗白的仁兄。
沒錯,正是不久之前,用廣告牌把自己馬車腰斬的那位小丑。
剛纔在挑選交通工具時,付前發現了這道略顯熟悉的氣息,果斷選擇了這輛車。
當然不是做尋仇那麼無聊的事情,只是覺得好奇。
此時此刻,小丑看上去明顯沒有初見時有幹勁兒。
不僅坐上了他最討厭的馬車,甚至眼睛都略顯黯淡,頗有點人生失去意義的樣子。
這轉變是不是略快了點?
就算之前失手沒有把自己一起拍死,應該不至於如此失落吧?
反派不都是百折不撓,幹勁十足的嗎?
一時間付前心中頗多問號。
而且先不說這位還不到半神,就算他本身,看上去也不太怕死的樣子。
會是什麼直接原因呢?
這位的所作所爲,毫無疑問是個惡劣的角色,跟巴拉德簡直是兩個極端。
甚至肆無忌憚地破壞完之後,還主動跳出來做一番自我表達。
而他的位階,跟之前的凱瑟琳接近……
思緒飛轉間,付前似乎明白了什麼——
胡作非爲後,本該被類似於巴拉德的角色消滅或者抓獲,結果卻逍遙法外了,從而心中失落,迷失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