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萊西雅身子一僵,她本來嫵媚的臉變得面無表情,靜靜地盯着布魯。
而布魯也看着她的眼睛,手上的動作也已經停下來。
在布魯的左眼,格萊西雅並沒有看到絲毫的色慾,這讓她產生一絲失敗感。
怒火從心中急速升起,格萊西雅從來就不是一個溫柔的小女人,布魯這樣的表現說明剛纔他一直在演戲,他根本就沒有對自己有絲毫的想法。
作爲一個美麗的女人,對方這樣的表現,簡直是最大的侮辱。
而且剛纔他還裝模作樣的撫摸自己的身體,這完全就是在調戲自己,真是不知死活的愚蠢東西!
果然那個老太婆的後裔全都跟她一樣,愚蠢、變態、無恥、膽小如鼠……
在心中恨恨的罵了一大通,但是格萊西雅表面上的表情卻逐漸的軟化下來,彷彿剛纔生氣的表情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鬆開抱着布魯的手,格萊西雅稍微飄遠了一點,然後淡淡地說道:“看來,我們的交談好像陷入了困境的樣子,能說說爲什麼要拒絕我嗎?”
“很簡單,我不認爲自己玩陰謀能玩得過你。尊敬的公主殿下,你的手段不單單響徹地獄,連多元宇宙之中都流傳着你的威名,我只是一條稍微有點異能的藍龍,還是未成年的藍龍,面對你這樣的人物,我實在是感覺高攀不上。”
布魯頓了一下,然後繼續說:“所以,我絕對不可能跟你合作。”
“那怎麼辦呢?”外表纖細動人的地獄公主臉上露出了傷心的神色,“如果你不肯跟我合作,那我們很可能就是敵人了,比起合作,你更願意看到這讓人遺憾的結局嗎?”
“怎麼會呢?”布魯絲毫沒有因爲要和地獄領主兼公主爲敵而有半點緊張,“我和公主殿下你一見如故,剛纔還進行了一番肉體的友好交流,你爲母報仇的決心讓我十分感動,做不了情人,我們可以做知心朋友啊。”
地獄公主擡頭淡淡地看了一眼旁邊正在通過的星界遊鯨的尾巴,嘆了口氣,臉上露出了遺憾的表情:“是嗎,但是我真的十分喜歡布魯你,我不想和你成爲朋友。”
相信你鬼話的人現在墳頭草都有三尺高了吧?
對於這位魔鬼公主的話,布魯知道自己一個字都不能相信。
如果說提亞瑪特這位龍神大人他還有一絲幻想的話,這位地獄之花他是真的想都不敢想。
別看這個瘋女人現在一臉知性溫柔的樣子,狠毒起來連最愛的親媽都能痛快的幹掉,這樣的女人如果真的睡在他身邊,能睡得着就奇怪了。
“我覺得未來是未知的,格萊西雅,我覺得我們還是先成爲朋友,然後慢慢發展,說不定以後我會愛上你也說不定……說實話,雖然已經可以交配了,但是我現在並沒有到發情期。”
“你的意思是……”格萊西雅猶豫了一下,然後想了想,恍然大悟地說道,“我們先訂婚?”
神他喵的訂婚……
“……很遺憾,我已經訂婚了。”
格萊西雅擺了擺手,非常大方的說道:“沒關係,我可以做妾侍的,只要有愛,我並不介意這一點。”
“鄙人惶恐呀,公主殿下……”
如果是凡人貴族,能夠成爲藍龍的妾侍,的確也不算失禮。
但是對於堂堂地獄領主兼阿斯摩蒂爾斯的唯一女兒這樣的身份來說,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地獄公主姿勢擺得越低,布魯心裡就越是慌亂,他上輩子心地善良,頗爲熱血。
如果在不知道格萊西雅底細下,見到她爲了母親報仇竟然願意這麼屈就,說不定還真的會被她感動。別說還有權力的誘惑了,就算是沒有任何報酬,說不定他都想要幫一下這個女人了。
而現在,他當然不會因爲身份這麼高貴的人來給自己做妾侍而覺得有什麼自豪和欣喜,反而覺得頭痛欲裂。
自己都拒絕得這麼明顯了,格萊西雅怎麼還這麼執着,她真的不要臉的嗎?
布魯當然不知道,在這個世界中,能夠無視防禦是一件多麼驚人的事情,格萊西雅本來只是猜測和試探。
而布魯還是太過於年輕了,他以爲自己直死魔眼的核心秘密沒被發現就很幸運了,沒有想着否認格萊西雅的試探,坐實了自己可以無視一切防禦的異能。
這等異能,越是高階的人就越是明白其中價值,當然是想要牢牢掌握在手裡。
爲此付出多大的代價也在所不惜。
格萊西雅怎麼可能是個好說話的嬌嬌女子,當初她被阿斯摩蒂爾斯懲罰,許配給瑪門做妾侍,雖然根本沒有和醜陋噁心瑪門有過肌膚之親,但是單單是這個恥辱的名號就讓她對瑪門懷恨在心,在後來多次報復和陷害他。
而現在姿態擺得那麼低,甚至有點熱臉貼布魯冷屁股,也是因爲考慮到自己可能是最先發現布魯秘密的人。
如果不好好把握機會,讓其他的人也發現了,那別的不說,提亞瑪特都要來跟她搶男人了。
到時候,她可沒信心能開出比別人更好的條件來。
布魯現在的所有拒絕,格萊西雅都銘記在自己心裡。
先把這個傢伙騙過來,然後好好研究一下他那眼睛的奧秘。
如果能夠把那顆眼睛移植到自己的身體,到時候這條沒有了價值的藍龍,想死都難!
“我親愛的布魯,你不需要覺得惶恐,都是我自願的。剛好那個提夫林的祖先和我的父親有一點關係,她是最早和父親簽訂契約的那幾個人的後裔,而我是父親唯一的女兒,相信我能夠和她友好相處,成爲好姐妹。如果你害怕她會吃醋,也沒關係,反正我在地獄裡面,你偶爾來慰藉一下我就行了。”
一個身份高貴的絕色美女對你說要跟你的老婆成爲好朋友,兩女共事一夫,這聽起來簡直就是人生贏家中的人生贏家。
不過布魯明白,如果他出於虛榮心而選擇將計就計,恐怕會是萬劫不復的結局。
他突然一個爪擊向着格萊西雅拍去,口中冷冷說道——
“想要嫁我,先打贏我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