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匕首看起來的確蠻鋒利的,而且有着一絲秘銀的光澤。
布魯接過後,看了一下後就決定收下了:“謝謝,這匕首看起來還不錯,那我就收下了。”
“爽快,你果然對我的脾氣,哈哈。”泰索夫一點也沒有因爲布魯就這樣收下匕首而有任何的意外或者心痛,大笑了起來。
突然,在一旁弗萊克覺得有點不對起來,他仔細看了看,然後整個人直接跳了起來——
“該死的泰索夫,那是我的匕首!”
泰索夫身體敏捷的向旁邊一閃,躲開了弗萊克的撞擊。
他無辜而驚訝的說道:“弗萊克,矮人一族難道都是這麼小氣的嗎?”
“矮人當然不小氣,但是矮人可沒把東西隨便給人的習慣。”
泰索夫聽了後很認真的反駁:“我可沒隨便給人,你也看到了,是我先不對的,當然要補償別人啊。”
弗萊克一撞之下沒有撞到,看到周圍的人的目光,也是不好意思再繼續了,他氣呼呼低吼着:“你補償別人能不能拿自己的東西補償,爲什麼拿我的匕首,那可是我上次回老家特地打造的!”
泰索夫驚訝的瞪大眼睛:“我們不是好朋友嗎?”
“我有你這樣的好朋友真是倒了八輩子的黴!”
弗萊克無力的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了下來,拿起自己的酒杯一飲而盡。
格魯特和瑪麗這時候也是嘻嘻哈哈的笑着,他們很明顯已經習慣了這對另類的摯友相處的方式,拿着酒杯靠近弗萊克,然後向着他的酒杯一起碰了碰,以示安慰。
在看着弗萊克和泰索夫這對有趣的矮人和半身人之間的打鬧時,布魯只是覺得好玩,但是當弗萊克說匕首是他打造出來的時候,布魯突然心裡一動。
他拋了拋手中的匕首,然後在無人看見的情況下在衣袖裡面悄悄的用匕尖劃了一下自己的皮膚,感受了一下匕首的硬度和鋒利度。
即使是變成了人形態,也絲毫不會讓他的防禦力下降,只是沒有了龍形態那誇張的攻擊範圍而已。
雖然匕首還沒有能夠劃破自己皮膚的程度,但是已經能夠感到一絲痛楚。
不是魔法武器,但是在普通武器來說,已經是極品了,而且能夠感覺到秘銀的氣息,如果布魯以龍族的力量來捅的話……
他下意識的看了一眼一直呆在旁邊非常聽話的克里珊娜,而這一眼也被克里珊娜看到,她微微歪頭,露出了疑惑的眼神。
布魯露出了詭異的微笑。
“感覺你在想一些非常失禮的事情,布魯。”
“這一定是你的錯覺,我可愛的妹妹。”
說完後,布魯也是向着大口大口喝酒的弗萊克走去。
即使是自己辛苦鍛造而且心愛的武器“被”送人,這個矮人最終也沒有責怪同伴和討回,這說明這個矮人和半身人是真正的摯友。
布魯知道,矮人可不是傻瓜種族,他們對於陌生人是保持着很深的戒心的,想要獲得他們真正的認同,需要花費的時間起碼要用幾十年,或者是和他們一起經歷一兩場生死與共的冒險探索。
矮人經常說的一句話就是:“從認識到變成朋友,得花上百年。”
他們成年就需要40年的時間,壽命可以長達400多歲。
所以矮人和半身人,侏儒等長壽種族相處得都很不錯,而人類區區百年壽命,很難跟他們建立深厚的友誼。
像是這支冒險者小隊中建立了真正生死友誼的,其結局一般是矮人和半身人最終黯然神傷地參加格魯特和瑪麗以及史萊的葬禮,然後是他們後人的葬禮,孫輩的葬禮。
這種看着摯友老去死去的經歷並不怎麼愉快,這也是長壽種族不太願意和人類結合和相交的原因之一。
這個泰索夫能夠這樣把矮人的東西送人,可以說是和弗萊克有着過命的交情了,兩人的吵鬧只是摯友相處的方式而已。
“弗萊克先生,原來你是一位出色的工匠。”
弗萊克看着走過來的布魯,不客氣的大聲說道:“不知道哪裡跑出來的小公子哥,我可不願意跟你扯上什麼關係。至於出色不出色,作爲矮人,每一個都是在熔爐旁邊或者是石像旁邊長大的。”
格魯特見到自己的同伴這麼不客氣,也是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摸了摸自己的寸頭頭髮:“抱歉,小哥,弗萊克的性格就是這樣,話說,你要不要喝點酒?”
瑪麗在一旁又給了自己男朋友一拳。
“怎麼了,瑪麗?”
“你讓小孩子喝酒是什麼意思?”
格魯特理所當然地答道:“我十歲的時候就能喝半桶朗姆酒了!”
“……當年伯母沒有打死你真是失策。”
“哈哈,我媽當年抽斷三根鞭子,但是我一點都不怕,現在的我能和幾桶酒了,弗萊克,來來來,上次不過癮,現在我們又來拼一次!”
“哈,跟矮人拼酒,格魯特,我就喜歡你這不自量力的性格。”
“誰輸誰贏還說不定呢!”
喂喂,我還站在這裡,你們怎麼說着說着又把我當透明人了?
布魯實在是被格魯特這個性格有點直率到可怕的戰士給打敗了,他伸手入懷,然後拿出了一枚散發着迷人色彩的紅寶石,在手中還特意轉了兩下,以展示其一流的品質。
“我知道弗萊克先生對我沒興趣,但是對這個,你有沒有興趣呢?”
弗萊克的眼睛一下子定住了,死死看着布魯手中那紅寶石,嘴裡喃喃自語着:“摩拉丁在上,這麼大的紅寶石,我以前只在拍賣行見過。天啊,還沒有加工過?這……這,實在是……”
很明顯,對於經常挖礦的矮人來說,珠寶對於他們的吸引力簡直是致命的。
泰索夫稚氣的娃娃臉皺了皺眉頭,他把手中的胡帕克杖不輕不重地給弗萊克的頭來了一下。
“該死的,你這個傢伙又在幹什麼?”弗萊克怒吼道。
“大鬍子,你可別做傻事,至少要先問清楚到底他要你幹什麼。”泰索夫答道。
弗萊克眼中的貪婪在泰索夫的話語中逐漸消退,他後怕的後退了一步,然後盯着布魯,眼中已經沒有了輕視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