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之後,他率先發難,直接一劍佯裝揮去。
身前的長毛猿感受到威脅,猶如驚弓之鳥迅速後退。
之後,當然是怒不可遏,帶着一羣同類攻向馮摯。
“吼!”
獸吼連連,長毛猿一巴掌一巴掌的拍來,轉瞬之間便有了要吞沒他們的勢頭。
馮摯見狀咬了咬牙,雪摯劍連番揮砍,斬落一隻又一隻長毛猿。
其他幾人亦是如此,不敢心慈手軟,劍運狠招,一劍一劍刺去。
抽空瞄了她們一眼,發覺流蘇白在保護一個人的情況下還能遊刃有餘。
馮摯看到這裡便放下心來了,本來她還以爲最危險的就是彭越白了,現在看來最安全的就是他了。
來不及多想,馮摯一劍一劍砍去,雖然招招斃命,但是自己也受傷不小。
受傷倒是無所大礙,但是架不住一直持續下去。到時候沒被殺死,反倒被累死了。
眼見着繼續下去不是辦法,馮摯便想求救雪兒,看對方有沒有什麼點子讓他們脫離困境。
不等他開口,雪兒自覺說道:“小黑,你有沒有發現一個事情,這些猿好像都是衝着玲瓏來的。”
馮摯一怔,旋即看向四周的長毛猿。
果不其然,它們的目光都盯着玲瓏,裡面充滿了渴望。
這時,馮摯纔想起來,玲瓏是珍稀無比的玲瓏果,乃是天地靈藥。雖然是天譴之果,但其價值絕對不小。
對人對乘獸應該都是一樣的,所以纔會吸引這些長毛猿前來。
想到這裡馮摯不禁咬了咬牙,看來此行絕對不簡單,肯定會橫生許多變故。
就在他走神的剎那,一隻長毛猿撲來,利爪抓向玲瓏。
紫伊眉頭一蹙,劍招一變,斜刺而下,將馮摯與玲瓏救下。
然而正因爲救下了他們,自己卻暴露在長毛猿攻勢下,臉上被抓出三條血痕。
馮摯見狀大驚:“紫伊,你怎麼樣?”
紫伊寒眸一定,利劍如風絞殺起來。
“我沒事,先管好你自己吧。”
馮摯凝神,攥緊了雪摯劍。
該死的長毛猿,竟然敢害班長大人毀容!我饒不了你們!
霎時,雪摯劍青光幽閃,劍招生風,盤旋起肆虐劍氣。
人與猿鏖戰不止,黑霧瀰漫,重重殺機此起彼伏。
越來越強的猿類殺出,有眸中血光的,有體碩強橫的,也有小巧迅捷的。總之,一時之間殺得他們手忙腳亂。
如果是在平地還好,他們能夠利用速度甩開長毛猿,但是在斷崖絕壁上就不同了,他們只能疲於應對長毛猿的攻勢。
“雪兒,現在要怎麼辦!?”
“沒辦法,你們只能戰到最後,不然的話就將玲瓏丟下去。”
馮摯當然不依,怒吼道:“馬勒戈壁!給老子來,老子將你們全部殺光!”
言罷,馮摯眸子中竟然泛起了血絲,看起來駭人無比。
雪摯劍再生變化,青光竟然變成了血光,帶着濃濃的嗜血慾望。
不過此時的馮摯完全沒有心思注意這些,只是想着殺個痛快,將這些窺覷玲瓏的東西盡數殺死!
隨着他癲狂一般的殺勢,無數長毛猿被其斬落,也逐漸嚇唬住了一些猿類,讓它們不敢再輕舉妄動。
見此有效,馮摯神態更是兇悍,猶如殺神一般。
“來啊!繼續來啊!”
赫然,馮摯比它們更像是野獸。
長毛猿見此紛紛退避,竟是被馮摯嚇走了。
衆人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終於結束了,她們還以爲不死不休呢,原來嚇唬一下就可以了。
然而還不到片刻時間,異動再起,這次來得顯然不是什麼好惹的貨。
“嘭!嘭!”
從小自上的聲音傳來,似乎有什麼洪荒巨獸正在接近。
衆人往斷崖深處看去,依舊是黑霧纏繞,根本看不清什麼東西。
但是這麼明顯的異響肯定有所危險,所以他們皆是警惕了起來。
他們凝神注視,攥緊了手頭利器。
突然,聲音消失了,但是黑霧之中似乎有了一個更加深邃的影子。
這個影子猶如蟄伏黑暗之中的巨獸,給人心頭蒙上了一層恐懼面紗,包裹着未知與不安。
緊張不已的馮摯提氣大吼:“出來!別裝神弄......”
話還沒說完,突然竄起巨大陰影,瞬間吞噬了衆人。
岌岌可危,搖搖欲墜。
好不容易他們才穩住身形,卻見眼前一張巨大毛臉,森然可恐。
“這,這。”
馮摯失聲喃喃,看着身前一隻巨大猿類。
這應該就是長毛猿的猿王,全身白毛,此時猶如山嶽攀附斷崖,看起來駭然無比。
“吼!”
它盯着馮摯與玲瓏就是一聲大吼,聽起來震耳欲聾,猶如雷鼓電掣。
頓時,套龍繩劇烈的晃動了起來,幾人又是一陣風雨飄搖。
“現在怎麼辦?!”
紫伊將希望寄託在了馮摯身上。
馮摯心中焦急萬分,無奈此時一點辦法也沒有,於是遲遲沒有作答。
白毛猿王拳頭捶打着斷崖,似乎想要將他們震下來。
流蘇白見狀有些凝重,對着衆人說道:“這白猿好像沒什麼惡意。”
“......”
馮摯沒有解釋,但是他知道肯定不是這樣的。因爲這些猿類就是爲了玲瓏而來,所以對方不能直接捶殺他們,不然的話玲瓏也會遭殃。
白毛猿王拳頭那麼大,可以直接覆蓋一大~片,所以爲了玲瓏能夠倖免於難,它選擇了將他們先震下來再說。
知曉這點後,他又不明明說,只得反駁道:“沒那麼簡單,它肯定殺定我們了!”
“那它爲什麼不直接殺我們?”
流蘇白不解的問道,在她看來,這猿王想殺他們的話一拳足矣,何必大費周章的嚇唬他們呢?
“我現在跟你解釋不了,反正別抱着這樣的期待,這猿王絕對不懷好意!”
言罷,白毛猿王直接扯下了套龍繩,將他們丟了下來。
這時,他們再也無法抓牢,紛紛如同撒鹽一般掉入深淵。
“啊!!”
本能的驚叫,不管是彭越白還是其他人。
不過馮摯等人很快就反應了過來,開始冷靜的思考對策。
還好的是玲瓏與他沒有分開,不然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馮摯在空中調整位置,讓自己處於下方,這樣的話或許玲瓏還能僥倖活下來。
做完這一切後,馮摯不禁開始感慨起來。
難道,就到此爲止了嗎?
他不知道自己的情緒是不甘心還是再釋懷,總之沒有那麼想象的劇烈,反而寧靜無比。
這就是接近死亡時的從容?
雖然瀕臨死亡,但是卻有一種謎一般的淡定。
想至此,馮摯突然裂嘴笑了來。
真的好累,從一開始就是。
就在他放棄抵抗的時候,陰風中傳來凜冽的嬌喝聲。
“青雲御劍——疾掠蒼穹!”
霎時,青光咋現。
一柄青光湛湛的巨劍橫空出世,風馳電掣、疾掠如風,一一接住跌落的人影。
御劍之人,正是青雲劍主——青憐。
此時的她青紗翻卷,如仙如幻。
她站在最前方,破開黑霧,猶如潛龍鑽入了深淵。
幾乎垂直而下,逆流的勁風颳得臉頰生疼。
一直持續了七八分鐘,劍體倒轉,平穩的降落在地上。
瞬間,青憐一口熱血噴涌而出,顯然是受了不輕的內傷。
紫伊見狀連忙上前攙扶,呵斥道:“師姐!你怎麼強行御劍,這樣會動搖根基的!”
御劍之術,非大乘修爲不可。
而青憐爲了保住大家性命,強行御劍,自然受傷不輕。
青憐對此,臉色蒼白的笑了笑:“命都沒了,那還管什麼根基不根基的。”
紫伊心疼不已,卻不知道如何反駁。
要不是師姐的話,在此的人估計都得死。
馮摯抱着玲瓏來到青憐身前,歉意十足的說道:“抱歉。”
“爲什麼說這樣的話?”
青憐很不明白,對方爲什麼在這個時候說得不是謝謝而是抱歉。
“總之,這件事情都是因爲我,如果不是我將你倆牽扯進來。”
馮摯很是自責的說完,神情沉重無比。
青憐搖頭輕笑,整個人猶如風中飄絮。
馮摯不解其意,只當對方現在是受傷期間,說不得過多的話。
這時,流蘇白走來,凝重無比的說道:“我們得趕緊離開這個地方,不然的話猿王肯定又有追來。”
馮摯凌厲的看了一眼流蘇白,箇中意韻讓人莫名其妙。
流蘇白心中一震,心裡思忖着對方是什麼意思。
“好吧,我們走。”
馮摯看着衆人說道,有意無意的忽略流蘇白。
之所以會有如此態度,是因爲他覺得對方不真誠,在生死關頭竟然還隱藏實力,不肯施救。
不得不說這讓馮摯很是心寒,他一直以爲流蘇白雖然有什麼不爲人知的目的,但是和他們相處也算是知心交心,所以緊要關頭應該會設法搭救。
而通過剛纔的事情,讓他覺得自己天真過頭了,竟然會選擇期待這麼一個詭異的女子。
毫無疑問,流蘇白肯定有辦法救下他們,只是遲遲沒有出手。到最後,還是青憐不惜動搖根基救下了他們。
和青憐一比,流蘇白真是相差太多太多了。
似乎察覺到了馮摯的態度,流蘇白也沒說話,眸子幽深了起來。
之後,幾人快步離開,馮摯抱着玲瓏,紫伊扶着青憐,身後跟着流蘇白與彭越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