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兒是在我手術後第二天就給我打了電話,那個時候麻醉劑失效,疼得我幾乎想要滾到牀底下打滾,就算是吃止疼片也不管用。
雪兒問:“跟老虞哪兒快活呢?”
我的聲音有氣無力:“醫院,我快死了。”
雪兒一聽我這聲音確實像是快死了的,沒過十分鐘就趕到了醫院,順帶在路上給佳茵和溫溫打了電話,告知一下“桑柯快死了”。
當雪兒捧着一大束花進來的時候,我開玩笑:“這就送花來了,紅的白的都有啊。”
雪兒一聽就笑了:“還有力氣開玩笑,肯定死不了。”
然後雪兒問我是怎麼搞成這樣的,我用一句:“胃不好,從小就這樣”給搪塞過去了。
雪兒就一頓“教導”我,照着網上搜的養胃的方法,一條一條給我念出來。
但是過了兩天之後,佳茵返校,到醫院裡來問我,就沒有那麼好糊弄了。
她直接就問:“又是虞澤端弄的?”
我已經比前兩天要好多了,撐起胳膊讓佳茵幫我把牀頭向上搖了搖,靠着靠枕:“他怎麼把我弄成胃穿孔啊,他是蛀蟲啊。”
佳茵翻了個白眼:“他是什麼你自己心裡最清楚。”
然後我把大致的情況給佳茵說了,佳茵皺了皺眉,問我:“大老遠坐車回來找他了,他是什麼意思,那你沒問他爲什麼?”
我搖了搖頭:“沒問,他沒提這事兒,我也就沒問了。”
佳茵又翻了一個白眼。
我當時就是這種包子性格,有點類似鴕鳥。
但是佳
茵不是,她是一眼看上去就是的那種能狠得下心來拒絕擺得下臉來批你的女孩兒,所以,當時她就給我要虞澤端的電話。
先是溫溫問我要虞澤端手機,又是佳茵問我要他手機號,都是因爲我自己的事情,大學四年,我最幸福的一件事情就是在同一個寢室裡,有這麼三個好姐妹。
我其實不願意用閨蜜來形容她們,用朋友或者是姐妹更貼切。
不過我沒給佳茵虞澤端的電話,而是我自己打了電話給虞澤端,說:“佳茵想要見你,你什麼時候來?”
虞澤端那邊反問了一句:“杜佳茵想要見我?”
我瞟了一邊坐在病牀旁邊的佳茵一眼,說:“嗯,她現在就在我身邊呢。”
佳茵直接就伸手過來要拿我的手機:“來,我跟他說。”
結果,不知道是虞澤端那邊掛斷了,還是佳茵從我手機裡拿手機的時候不小心按到了,等佳茵拿到的時候屏幕上顯示通話結束,通話時長58秒。
佳茵瞪着我:“你丫就是故意的。”
我嘿嘿一笑,就對佳茵說:“要不你等會兒吧,虞澤端一般晚上都要來的。”
佳茵點了點頭:“我就今天晚上沒事兒,正好陪陪你,也見見你這個如意郎君。”
不過,佳茵在這裡坐了才半個小時,就接到了電話,掛斷電話她說:“今晚不能陪你了,我的鋼琴課改時間了,今天晚上八點半開始。”
“又這麼晚?還這麼急?”
佳茵沒有正眼看我,拿起包說了句“我走了,明天來看你”就飛快地跑出了病房門,好像如果遲到一
分鐘就會有十大酷刑等着一樣。
後來我才知道,確實是“十大酷刑”。
在佳茵走後不過二十分鐘,虞澤端就來了。
我之所以記得這樣清楚,是那個時候特別喜歡《網球王子》動漫,一集動漫是掐頭去尾是不到二十分鐘,中間沒意思的時候再往前拉一下,但是我一集都還沒有看完,虞澤端就來了。
我的餘光看到虞澤端來了,隨口說了一句:“佳茵剛走。”
虞澤端說:“我知道。”
因爲我帶着耳機,聲音聽得不是很清楚,怕是聽錯了,就反問:“你知道什麼?”
“知道佳茵走了啊。”
我拔下來一個耳機:“你怎麼知道的?”
虞澤端一邊說一邊拆手中拎着的包裝袋說:“這不是你說的麼,我同學剛從新疆帶的大紅棗,給你嚐嚐。”
他說着就把一個巨型大棗塞進了我的嘴裡,棗子很甜,肉厚,核小,還沒有那種苦味,我只吃了一次就徹底喜歡上新疆的棗了,以後買棗都買新疆的大棗。
這樣一來,虞澤端就成功的把我的注意力轉移了。
之後住院的兩個多星期裡,虞澤端的哥們陸陸續續都來看了我,提了不少東西,而且都是特貴的。
虞澤端的哥們喜歡開玩笑,要是隻有我一個人在肯定是應付不了,還好都事先給虞澤端打過了招呼,他都在病房等着。
有一次,他的一個哥們拿過來一個果籃,是直接從新疆空運過來的新鮮水果,特別甜,等虞澤端出去送他那個哥們之後,我就下牀想要去洗一串葡萄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