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信芳洗完澡回到屋子裡面的時候,看到杜肖肖趴在牀上像是已經睡過去了,就沒有叫她,而是躡手躡腳地走過去,纔想要給她蓋上被子,卻發現她的眼睛輕輕地睜開了一條小縫隙。
明知道她又在故意地捉弄自己了,陳信芳故意裝作不知道的樣子,還是將被子提起來,但是卻是猛地一下子扣在了她的頭上。
“啊!”杜肖肖小小的一聲驚呼,知道自己騙不了她,只好求饒:“芳芳我錯了!我要熱死了!”
陳信芳聽聞以後,將被子一掀,和杜肖肖一同躺倒牀上去:“我就說嘛,我今天洗的特別快,十五分鐘就搞定了,就你這樣的夜貓子的性格纔不會這麼早睡呢。”
“難得又跟你住在一起,我才捨不得睡呢。”杜肖肖像是撒嬌的一句,又往陳信芳的身邊湊了湊。兩個十六歲的少女,像是兩團小小的蒲公英一樣團在一起,離得很近,好像什麼樣的秘密都可以跟對方訴說。
“肖肖,馬上就要模擬考了,我壓力真的很大啊。”陳信芳低落的聲音在杜肖肖的耳朵邊上響起來:“我這次的成績不能再下滑了,要是老孔把我的座位調開,我就廢了。”
“調開還不好?”杜肖肖奇怪地問了一句。
“哪裡好啊,反正是肯定不會讓咱們兩個人坐在一起了。其實跟着姜維一起做同桌也挺好的,起碼有不會的題,他雖然總是一臉的不高興,但是還是會給我講的很細緻。”
“姜維那個人?”杜肖肖重複了一遍:“他真的是,所有的智商都在學習上了,情商可是低的不行,我每一次聽他說話我都氣的要吐血,恨不得直接跟他打一架!”杜肖肖一邊說着,一邊將手舉起來,彷彿姜維的臉就在眼前,她一拳頭就能打到。
“其實吧……”陳信芳欲言又止,轉頭看了看杜肖肖,有些猶豫:“其實我覺得姜維那個人雖然嘴巴毒了點,但還是挺好的。”
“咦?”杜肖肖“撲棱”一個起身,有點詫異地看着陳信芳:“芳芳,你不會是……對姜維有點好感?”
“纔不是!”陳信芳一緊張,趕緊搖頭,頭搖的跟撥浪鼓是的:“我是說他對你!”
杜肖肖越來越聽不懂:“對我怎麼了?他不是天天就知道跟我吵架。”
“不是啊,今天晚上放學的時候他還跟我問起你怎麼沒來,看樣子還挺在意的,我就直接跟他說你生理期,他就沒有再問了。”
杜肖肖撇了撇嘴:“估計是沒有人跟他吵架他不習慣了吧。總之我覺得姜維這個人真的挺奇怪的。”
“說到奇怪……我覺得那個魏理更加的奇怪啊。”陳信芳索性也做起來,跟杜肖肖一樣抱着膝蓋:“我從來到學校這麼久以來,我就沒有聽他說過話,也沒有見他跟任何人有什麼交集,一直都是獨來獨往的,要說他是自閉我都相信。”
“……的確。”杜肖肖點了點頭:“跟他在一起,我完全沒有交流的慾望,反正跟他說什麼,他也不會有迴應。”
“啊!對了!”陳信芳像是想起來什麼一樣:“說到魏理,我想起來一個特別奇怪的事情。”
陳信芳這個人吧很少關注八卦,在她的眼裡,只要不是地球毀滅了,那麼發生什麼都非常的正常,所以有時候杜肖肖就會想,是不是陳信芳的這種態度所以才讓她看起來總是波瀾不驚的,跟自己一刻都消停不下來的性格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聽到陳信芳說有奇怪的事情,那麼這件事就一定非常的奇怪,甚至是離譜。想到這裡,杜肖肖來了興致:“是什麼?快跟我說說!”
陳信芳歪頭想了想:“肖肖,我記得你是不是有一個關係很好的哥哥,就是個子很高,人長得很好看,去學校接過你兩次的那個!叫陸什麼……”
杜肖肖不用想就知道是誰,於是問道:“陸煥?”
“啊!對就是他!”陳信芳肯定地點了點頭:“大概是上週,就是你遲到了晚了一節自習課那天,我從學校外面吃完飯回學校的時候,在咱們學校的那幾棵柳樹那裡,看到陸煥在和魏理說話。”
杜肖肖一聽,一下子就來神了。畢竟在她的印象中,陸煥這麼溫和的人跟魏理這種脾氣怪異的人八竿子都打不着,而且杜肖肖也算是自幼和陸煥一起長大了,他和楊光的朋友自己不說是全都認識,但是也見過不少,如果有魏理這種見了第一眼就讓人印象深刻的人,杜肖肖是不可能沒有印象的,可是杜肖肖搜索了所有的記憶,都對這個人沒有一點印象。
所以他們兩個人怎麼會在一起?
杜肖肖神情微凝:“那你知不知道他們說了什麼?”
陳信芳搖了搖頭:“離得太遠了,我根本就聽不清楚,而且我感覺魏理好像一直都挺警惕的,有特意跟陸煥拉開距離。而且魏理他本來長得就有點嚇人,當時跟陸煥說話時候的表情,更可怕,我覺得他就是在強忍着,好像下一秒就能暴走殺人了是的。”
杜肖肖聽了陳信芳的講述越來越不明白了,心裡的疑惑越來越深,可是這種事情她卻不能去問別人。
首先在魏理那裡是一點指望都沒有了,他跟杜肖肖本來就沒有什麼關係,上次的“一塊錢”事件以後,兩個人的關係更是莫名其妙地冷到了極點,以往杜肖肖還能歪着頭去看魏理幾眼,現在她頭都不想扭,而魏理也是始終保持着看向窗外,估計心裡對杜肖肖的抵制,和杜肖肖抵制他一樣深。
而陸煥……那就更沒有辦法問了。以前還能通過楊光來旁敲側擊,現在已經是完全沒戲。陸煥雖然當自己是小妹妹,但是杜肖肖是一個有分寸的人,她知道自己和陸煥的關係並不到那個份上。
可是杜肖肖又實在很好奇——這兩個明明是兩個世界的人,到底是什麼關係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