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叫做尹柯被找到了?但是童念不見了?”林執握着手機的手微微發抖, 電話那頭是自己的妹妹在哭訴着。
“下午出的車禍,我們的人下去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只找到了尹柯……”林亦有些害怕, 半夜給林執打電話。
林執吸了一口氣, 一邊給秘書發短信, 讓對方安排最快的行程, 一邊問林亦:“尹柯怎麼樣?”
“沒什麼事, 車裡在滑落的過程中掉在了一個大樹上……緩衝了一會,我們找到的時候尹柯就在車外面了……”
如果尹柯也沒什麼事,那麼童念就不會有什麼事。
可是, 童念去哪裡了?!
時間往回倒一點點,話說童念離開林家之後覺得有些無聊, 左右想想也不能因爲一個候霏霏而讓自己不能跟劇組了, 而且正好劇組要去雲南拍攝, 自己還沒有去過那個地方,便拎着自己的行李箱就去找導演了。
可惜, 出現了意外。
在進深山拍攝的時候,路途極其危險,有幾處的路都只有一個車身那麼寬。
童念當時坐在尹柯的車裡,突然山崩,整個車身落進了懸崖。
林執到達後立刻進山, 第二天中午就抵達了出事地點。
“我們對周圍的居民一個一個排查, 還是沒有任何線索。”
由於劇組車禍, 如果被爆出來會對整個劇有極大的負面影響, 所以這場車禍並沒有驚動很多人, 頗有幾分想要暗地裡解決的意味,但是現在最重要的問題就是, 有一個人不見了!
“加大力度,報警了麼?”林執追問。
對方搖頭。
“報警。”林執輕聲說出,快步而行。
“可是……”對方還想說些什麼,被林執一個眼神封住了想要說的話。
林執跟着工作人員一家又一家的排查,都沒有得到什麼有用的信息。
最後目標鎖在了一家死活敲不開門的人家。
“傻子不會給你們開門的,他怕陌生人。”鄰居好心提醒。
這戶只住着一個傻子,二十好幾,基本上不和周圍的人說話,每天獨來獨往的,村子裡的人和他都不熟。
童念醒過來的時候,就看到一個披頭散髮的人坐在牀前瞪着那雙眼睛看着自己。
額,有點嚇人。
那人似乎是看到童念醒了過來,伸手摸了摸童唸的腦袋,然後又摸了摸自己的,似乎在幫忙測溫度。
有點燙。
傻子立刻跑開了。
童念試圖動一動自己的身體,還好,似乎沒什麼大問題。
傻子又跑了回來,端着一盆乾淨的水,然後拿過一個髒乎乎的抹布一樣的東西,扔進了水裡,又拿出來,擰了擰,放在了童唸的腦袋上。
涼涼的。
雖然童念很鄙視那塊放在自己腦袋上髒髒的布,也很嫌棄傻子髒乎乎的模樣,可是對那雙眼睛,童念說不出狠話。
就像是初次看到薛浩初時候看着自己的眼睛,就像是卓卓站在原地看着自己時候的眼睛。
那麼單純。
“不熱……不熱……”傻子嘴裡說着什麼,然後傻乎乎的笑着。
林執帶來的人站在門口敲了很久的門,都沒有人理睬。
手下示意直接破門而入。
這個時候傻子終於走出來開門,拿着一根木棍對着外面一頓亂打,嚇得敲門的人趕緊避開,直罵:“神經病!”
誰罵一句,傻子就朝着那個人打過去。
林執被身邊的人護着先離開了這片是非地。
童念感覺到外面有些吵,但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全身上下熱熱的,似乎是在發高燒。
“還沒任何消息麼?”林執的聲音太冷,站在他身邊的人都不敢出聲,只是默默地搖頭。
“警方那邊呢?”
身邊的人還是搖頭。
“活要見人,死……”林執閉上眼,不敢再說下去。
他就不相信了,好好一個大活人,還能就這麼消失了!
夜晚,沒有燈,童念一個人躺在這張破牀上,雖然說高燒讓自己有些神志不清,但是童念卻始終強迫着自己不睡着。
傻子遞給自己藥,強迫自己吃下去。
童念掙扎無果,只能吃掉。
“開門!開門!”外面依舊很吵。
童念皺眉,可能是夜晚太過於安靜,讓童念能夠挺清楚外面的聲音。
傻子看到對方皺眉,立刻起身拿着木棍就走了出去。
傻子站在門口,一把開了門就對着外面一頓亂打。
好多人都避讓開了,林執卻一把上前,試圖抓住木棍。
聽村子裡的人說,這個傻子今天竟然跑醫生那裡去要止血藥。
第一下,沒有抓住,木棍直直打在了林執的右手上。
“林哥!”
“林哥!”
“林哥!”
好幾個人一起喊了出來。
童念意識清醒了一些,林哥?
難不成是林執?
可是,這裡是雲南啊!
林執悶哼了一聲,傻子的力氣特別大,這麼一棍子打下去,林執感覺自己的右手都被廢了。
周圍的人終於衝了上去,一下制住了傻子。
傻子被衆人拉着,只是發出“啊——!”這樣的單音節。
林執從他身邊走過,直接衝向了裡屋。
童念破破爛爛的躺在那裡,看到對方眼裡的驚慌。
下一秒,林執將童念抱起。
右手上的傷口,持續的疼着。
“林先生,你真的來了啊!”
懷裡的人終於睡了過去。
“什麼時候能醒?”
唐醫生被林執一路從s市帶了過來,此刻正替童念檢查。
“沒什麼大礙,只是些皮肉傷,運氣好。”唐醫生開口,“倒是你手上那個傷,不趕緊包紮的話,廢了我可不管。”
童念醒過來的時候,天是黑的,在醫院。
林先生就站在窗口,開着窗戶,似乎在抽菸。
童念想了想,似乎沒有見過林先生抽菸。
“醒了?”林執開口,隨即將菸頭滅掉,又將窗戶關起來。
“嗯。”童念點了點頭,林執走了過來,將牀調到一個合適的高度,讓童念坐着舒服些。
“你手怎麼了?”童念盯着林執的右手,包着紗布,似乎受了很重的傷。
“沒什麼。”林執隨意說道,又問,“餓了麼?想吃什麼?”
林先生的口氣異常溫柔,童念想起來傻子似乎拿着一根木棍出門的。
“白粥。”童念開口,眼睛亮亮的。
病人嘛,喝喝粥吧。
粥送過來的時候,天微微有些亮。
林先生試圖喂童念,卻被童念一把搶了過去。
勺子裡滿滿的粥,童念吹了吹,卻送到了林執的嘴前。
“我不餓。”林執拒絕,並且有點兒意外。
“騙人!”童念又往前送了點,一看就知道沒怎麼睡,沒怎麼吃的,還敢說自己不餓!
“你先吃吧,我真的……”林執想要繼續說下去,可惜肚子出賣了自己,發出了聲音。
童念笑了起來,然後開玩笑的說道:“林先生你再不吃,我就親自餵你了啊!”
林執聽到童念這句話,盯着對方的脣,問道:“哪種親自?”
額……
童念眨了眨眼,手裡的勺子就被對方壓了下去,林先生俯身湊了過來。
粥被林執隨手放在了牀頭櫃上,左手死死抓住了對方的手,十指緊握。
俯身吻住了對方的脣。
涼涼的,帶着黎明第一道光。
童念聽到了對方吞嚥的聲音,然後感覺到對方的舌頭碰到了自己的嘴脣。
無意識,張開嘴,任由其侵入。
帶着菸草味,睫毛開始打架。
童念感覺到自己的心跳得不行,手被強勢壓着,胸口起伏有點大,還有些喘不過氣來。
這個吻,有些強烈。
有些讓人,措手不及。
林執的左手放開了童唸的手,順勢溜進了被窩,落在了童唸的腰上。
盈盈一握,柔滑的觸感。
向上,病號服裡什麼都沒穿。
而脣卻放開了對方的脣,向下。
“嗯……啊……”童念開口,發現自己的聲音有些迷離。
林執的脣停在了對方鎖骨上,手落在胸前柔軟處。
動作停了下來。
童念有些嬌羞,自己胸口帶着對方的手起伏浮動有點大。
林執嘆了口氣,說道:“太可惜了。”
“可惜什麼?”童念絲毫沒經過大腦,直接問了出來。
“可惜手受傷了。”林執將那隻受傷的右手舉了出來,然後又看着童念鎖骨下面的衣服鈕釦。
童念順着對方的目光,對方另一隻手的輪廓透過衣服浮了出來。
頓時臉紅。
“可惜你妹!”
林執當晚爬進了童唸的牀上,握着對方不太老實的手說道:“乖,現在不行。”
“男人不是不能說自己不行的麼?”童念狡黠。
林執原本閉上的眼睛頓時睜了開來,看着對方說道:“回去之後,讓你試試行不行。”
這句話說得童念又是臉紅紅的。
第二天林執處理完和警方那邊的事,輪到傻子的問題的時候,童念還是給他求情了,畢竟對方除了把自己藏起來這件事外,並沒有對自己做些什麼,並且認真地照護了自己幾天。
林執聽了倒也沒說什麼,但是將童唸的意思轉給了警方。
“他照護你幾天你就有感情了?那上次你受傷在我家那麼久怎麼沒看你有什麼報答?”林執站在牀前,一本正經的問道。
“吃醋?”童念笑的十分開心。
“呵。”林執當然不開心,自己不僅僅被那個傻子耍的團團轉到處找人,還被對方打了一棍。
童念一把拉過對方的手,吻了下去。
林執按住對方的腦袋,試圖更近一點。
更近一點,最好,到身體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