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7樹根屍
毫不猶豫的追進了那條方形通道里,藉着手中那顆龍膽的光,我卻發現在這四周的牆壁,還有天頂和腳下,居然被裹着數不清的樹根乾屍,和他在入口處看到的那個人一樣,所有的乾屍都只是露出了臉和手腳,其它的部位皆被這青綠色的樹根所穿透包裹,幾乎貼近皮肉的地方,都化爲了一種暗紅的顏色。
看到這裡我心中猛然一震,心想道這裡怎麼會有如此奇怪的地方,這些人從哪裡來的,這些樹根又是如何將他們穿透融爲一體的呢?似乎這些乾屍經歷多年不腐應該就是靠吸收着樹根裡的養分生存,可是這些樹根又是靠什麼活下來的呢?難道只是這地下的養分,還有上天的眷顧嗎?
帶着這許多的不可思議,我並沒有停下自己的腳步,只是看着這頭上腳下不時出現在我視線中的樹根屍,這心裡忍不住一陣陣的發毛,說不害怕那都是假的,就算是再膽大的人走在這全是詭異死屍的地方,都會膽顫,好在有手中的龍膽照明,我這腳下才有一點根,但又要想辦法防止踩到那些躺在地上的臉。
“還不如沒有這點光呢,眼不見,心不煩,看不到的反而不會去產生聯想了。”我說着話爲自己壯膽。
就在這時,我腳下也不知道踩到了什麼空隙,一下子就陷進了兩條樹根中間,生生的就夾住了自己的腳踝,猛然間那股疼痛感就傳到了大腦上,我強忍着疼痛就想把腳抽出來,但不怎麼的,那兩根樹根就好像老鼠夾似的,怎麼也不鬆開半心,越是着急,這腳越拿不出來,四周的那些人就這樣冷冷的面對着我,就好像毫無感情的雕塑,但也可能會隨時醒來。
忽然從通道里吹來了一陣風,還伴隨着些許的樹身自帶的清香味道,而後我的耳邊就傳來了一陣窸窸窣窣的怪聲,就好像那些樹根正在暗自移動着方向,我的身子已經停了下來,緊張的聽着這些聲音傳來的方向,似乎就在我的身邊,而下一刻,就在我腳被卡住的正前方,有一塊區域的樹根已經慢慢的向上升起,同時那被包裹在其中的乾屍也好像是睡醒了一般的緩緩起身。
那樹根屍就這樣直挺挺的從地面立了起來,牽制着身前身後的那些樹根也和它一起被扯動了長度,我的心跳得越來越快了,也一直暗暗祈求着這些都是幻覺,我什麼都沒有看到,但是直到那張毫無表情的臉真正出現在我面前的時候,我知道這種想法只是自欺欺人。
我深深了嚥了口唾沫,身體也是僵硬的沒有任何動作,腳下的疼痛感似乎還不如面前這具乾屍所帶來的震撼大,它頭頂上所扯起的樹根在此時看來,就好像一頭綠色的垂地長髮,長長的鋪到了身後,延伸到了未知的遠方。
這屍乾屍好像是個女人,因爲我看到了被襯托的並不明顯的胸部,同時覺得自己的思想怎麼會變得哪此的骯髒,但對於性別的思考,卻又好像只是下意識之間纔去完成的
。
那具樹根屍自從站起來後,就再也沒有任何的後續動作了,它就好像通道里的石俑一樣立在我的面前,雙手向斜下方伸展着,五指張開,我看到從它手腕處還有些許的細小樹藤化爲了它的筋肉,正在一鼓一鼓的跳動着。就好像它的心臟依舊沒有停止一般。
突然間她的眼睛張開了,我嚇得猛然向後一退,但是因爲那卡在樹根中的腳,卻又將我扯了回來,一下子就坐倒在了地上。我的心跳得很厲害,我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害怕到如此的程度,難道只是因爲現在獨自一人的關係嗎?身邊沒有了同伴,所以纔會感到莫名的無助與恐懼。
隨着那乾屍睜開的眼睛,它周身的樹根似乎也跟着抖動了起來,在龍膽的照耀之下,那融合於整個身體的紅色樹根卻顯得更加血腥。如之前一般,從它的眼睛裡竟然鑽出了兩條小蛇,依舊是那樣的花紋扁頭的樣子,白色的信子也是不時的在那小嘴中進進出出,蜿蜒崎嶇的身體就好像在尋找着獵物一樣。
好在我此時坐在地上,並沒有被它們發現,與此同時我也拼命的掙脫着自己的腳,還是沒有什麼效果,我心中一急,就想辦法將這鞋從腳上蹭掉,這樣應該可以就縮出來了。就在我不斷的擠蹭着鞋邊的時候,突然間,我發現自己的腳好像被什麼東西抓住了一樣,緊接着我整條腿就被拽了進去。
“啊!”我因爲疼痛叫了一聲,此時整條左腿都已經沒至根部,要不是我雙手撐地,再加上右腳用力,只怕自己早就已經連皮帶骨的硬縮垵這狹窄的樹縫裡了。
而那兩乾屍眼中的兩條花紋扁頭蛇,感覺到我聲波傳來的方向,也是如箭一般就向我撲了過來,此時的我正全力和身下的力量做着抵抗,如果再被這兩條小傢伙咬中,失去知覺的話,那將會是更加麻煩的事情了,可是現在我真的無法再騰出一隻手來阻擋它們的進攻,力量一直處於僵持階段,而那兩條小蛇卻已經侵近了我的身前,呼呼兩聲響,我的肩膀就是一陣疼痛,緊接着全身的力氣就好像在這時被卸掉了一樣。
我咬緊了牙關,伸手就將肩膀上的小蛇給拽了下去,這時我才發現那顆龍膽竟然被我放到了旁邊沒有拿在手裡。同時那種麻痹的感覺又同時飛奔向了大腦的所在,整個右半邊身子完全失去了任何知覺,腳下的那道力量卻沒有一點減弱,我心中暗罵着:老子這回算是完了,雖然生平說過無數次的完了,都能僥倖生存,可是現在我不得不真的說,我要完了。
想到這裡,我整個人就向一邊倒了過去。
237樹根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