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龍警署。
一排藍綠相間的警車駛到九龍警署樓下。
一名長着威嚴面龐的中年督察來勢洶洶的推門而進。
他身後跟着數名督察，一個個面色高傲，眼神落在周圍，帶着幾分鄙夷和不屑。
九龍警署太寒酸了。
哪有他們灣仔富華。
秦偉志推開門，走進來劈頭蓋臉便是一頓質問。
“黎署長！你好長的手啊！”
“我的人，你也敢動？”
秦偉志進入警室中，怒瞪端坐在位子上的黎明。
黎明眉眼中帶着冷意，絲毫不慌。
她面前的桌子上擺着一杯咖啡，她端起來抿了一口，才淡淡道：“秦署長。”
“你手下的人？”
“抱歉，秦署長，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不過，我身爲督察，眼裡容不得半點沙子。”
“你剛剛說的那個丘鳴，他弒父的證據充分，都在這裡了。”
說着，黎明從自己的抽屜裡拿出一份資料丟到了秦偉志的面前。
她那雙大大的眼睛盯着秦偉志，端起咖啡又抿了一口。
小把手的純白咖啡杯，被她捏在手裡，褐色光滑的咖啡表面瀰漫出一抹氤氳霧氣。
這杯咖啡很是香甜。
秦偉志一進來就被黎明這份氣場壓住，他臉色陰晴不定。
身邊的警員幫他拿起那一份資料，翻動幾下，面色微變。
“秦署長……”
“丘鳴真的弒父了，不是作假……”那名警員小心翼翼的說道。
秦偉志面色陰沉，咬着牙，指了一下黎明：“好！”
“好的很！”
“既然黎署長聽不懂，那我們走着瞧！”
秦偉志說完便風風火火的離開，身後的警員們一個個面露詫異之色。
這不像秦偉志的風格，爲什麼就這麼算了？
待秦偉志離開，黎明長出了一口氣。
“咔嚓……”
隔壁審訊室的門被蘇晨推開，蘇晨面色平靜走了出來坐到黎明的旁邊。
“他就這麼算了？”
“不是說他睚眥必報，心胸狹隘嗎？”蘇晨也對剛剛秦偉志的反應很奇怪。
“安啦！”
“他算什麼？不過資歷比我老些。”黎明又端起咖啡抿了一口，絲毫沒有把秦偉志放在眼裡。
蘇晨坐在旁邊，側看着黎明的身材。
她身材曼妙，側身坐着，一身青綠色的制服將她的身材包裹的很緊密。
優美的身體曲線展現，蘇晨在側面看的淋漓盡致。
黎明注意到蘇晨在看自己，趕忙端坐好，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不過她這一眼沒有太大的威力，反而有一種不該展露在她身上的少女的嬌斥。
蘇晨微微一笑。
黎明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然後從抽屜中拿出一枚硬幣，放到桌子上給他推過去。
“喏，給你，周華讓我還給你的。”黎明有些不明白爲什麼周華要把這枚硬幣還給蘇晨。
蘇晨接過硬幣，上面的可擋槍次數變成了一。
再用一次，這件道具就報廢了。
蘇晨將硬幣放到自己的口袋中，目光一掃間，便看到一件放在黎明辦公桌上的小擺件。
“這小東西看上去挺不錯啊，送我吧？”蘇晨輕描淡寫的拿起桌子上放着的小物件。
足有巴掌大小，看模樣是一隻雕刻的小象。
小象的身體有一種淡黃白，摸上去手感冰涼，光滑無比。
黎明看到蘇晨將小象拿起，白了他一眼道：“眼神倒挺尖！”
“這東西是象牙磨的，非洲人做的，很貴的！”
說着，她便起身去奪。
蘇晨微微晃身，將小象放入了自己口袋。
“別這麼小氣嘛！”
“幫裡上下可是等着我真刀真槍的砍人啊！”
“風險很大的！”
黎明無奈道：“你的檔案我都留着呢，又不會出事。”
“再說了，這是臥底行爲，事後你又不會被清算。”
蘇晨淡淡道：“你真的能把我洗掉？”
“我只在督察學院上了幾個星期，就讓我來臥底。”
“要不是我運氣好，爬到了現在的位置，你覺得以後會怎樣？”蘇晨挑了挑眉。
黎明一時語塞。
蘇晨繼續道：“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以前有個年輕人，他在督察學院上了五個星期的學，就被派到幫派裡臥底。”
“幫裡的人帶着他去砍人、追人、收保護費、辨別du品……”
“他每年聯絡上司時都會問，自己還要熬幾年。”
“三年……三年……又三年……”
“幫裡的人懷疑他，逼着他去砍人，他當時有多恐懼你知道嗎？”
“而上司的話，只是讓他等，繼續等下去……”
“最後，他慢慢的麻木，開始適應幫派的生活，習慣別人叫他志哥。”
“直到他爬上新義安四大紅棍的位子，他依舊看不到希望。”
蘇晨簡短的講述了一個人的一生。
石摩志。
黎明聽着蘇晨說完這些話，微微動容。
半晌過後，她微咬嘴脣，眼中帶着一絲光亮。
“蘇晨！你放心，你不會有那一天的！”
蘇晨輕輕搖了搖頭，笑道：“我不是在抱怨。”
“只是在說督察臥底這個職業的痛苦……”
“與自己的親人、朋友、孩子都不能相見的痛苦。”
“每逢夜晚時，自己孤獨一人時的寂寞……”
“我只是想說，相對於街頭火併時肉體上的苦痛，精神上的痛苦更爲可怕……”
蘇晨語氣很平靜，說完這些後，他輕笑了一下。
順手拿起黎明放在桌子上的咖啡，一飲而下。
“走了。”
“不用送了……”
說完，蘇晨輕笑一下，推開門離去。
只留下黎明一人呆在原地發愣。
她看着蘇晨漸漸遠去的身影，眼中多了絲迷茫和同情……
愣了幾秒後，她猛然回過神來，看着空了的咖啡杯，臉頰上佈滿紅暈。
高冷的警花居然害羞了……
“蘇晨……”黎明輕念着蘇晨的名字，眼神複雜。
蘇晨回到車上，長出了口氣。
他餘光看到自己的震驚值瘋漲！
直播間中的觀衆興奮到爆炸！
“看到了嗎！看到了嗎！祖師爺現場教你把妹！”
“這就是熬夜的好處啊！學到乾貨了！”
“明白了！明天就去喝女神的水！”
“喝水？臥槽？喝什麼水？”
“樓上你已經犯罪了知道嗎？（狗頭）”
“疑車有據，全部帶走！”
“哎……蘇哥又開始把妹了，好羨慕……”
“完了，純愛黨心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