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阿麗莎在那裡侃侃而談,邢傑覺得這個女人落到今天這個局面實在是有些可惜了。
倒不是說阿麗莎陳述的事情有多專業,而是說她能這樣迅速的進入狀態。
昨天還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
但是今天就像是打了雞血一樣,興奮的不行。
一邊對邢傑做着講解,一邊還用手輕輕的撫摸着那些巖畫。與之同時她的眼睛中還撒發出一種令人感到不解的神情來,就像是邢傑在把玩着鑽石,葉浩在撫摸年輕女子那光滑細膩的軀體。
那種神情有個非常書面的說法,叫做迷醉。
“你確定這是瑪雅一系的象形文字嗎?”布麗塔問道。
“當然,我可以用我祖父的名譽發誓,絕對是前古典期的瑪雅象形文字!”阿麗莎傲氣十足的說道。
“那麼請你看一下第三幅圖左下角的那個小型的鳥型巖畫。”布麗塔笑着說道。
那是一幅圓形的啄木鳥變體象形圖,很小,大概只有雞蛋大小。和其他的巖畫相比,是那麼的不起眼。邢傑當初也是忽視掉了,現在看來卻發現那巖畫很清晰,樣式古樸大方,雕刻的刀法流暢自然。實在是南美洲巖畫中不可多得一幅珍品。無論是在任何地方,都不能違心的說它不夠美觀,不夠藝術。
但是!這種令人稱讚不已的象形圖雖然看起來很像瑪雅文化中的鳥型圖紋,可惜的是,它不是!直到現在爲止,考古界中的不少人都認爲它和瑪雅有着相當緊密的關係,只是沒有直接的證據罷了。
沙勃克特文明。
能把啄木鳥描繪成三條尾翼的只有這個文明瞭,至於爲什麼?
那只有天曉得了。
對於這種文明的錯亂,阿麗莎還有些不太習慣,她是個太過於正統的考古學家。不過對於邢傑和布麗塔他們來說,早已經是家常便飯。畢竟他是個尋寶的,至於這些寶物的身後會隱藏了什麼樣的故事,代表着什麼含義,統統被他無視。
當邢傑看到這種三尾翼的啄木鳥時,他的心中是極爲高興的。因爲這個文明相當的怪異,和奧爾梅克文明,托爾特克文明,瑪雅文明等等文明相比,他們並不怎麼喜歡黃金這種東西。甚至可以說要不是有些特定場合需要那種璀璨的,豔麗的黃色,很有可能這玩意會被直接拋棄。
這個文明雖然不喜歡黃金,但是卻和相隔十萬八千里之外的中國很相似。他們喜歡的是石頭,而且是各種各樣的石頭,當時頭越是特別,越是璀璨,那麼在那個文明中的等級就越高。
埃裡克森教授曾經收藏了一塊極爲精美的沙勃克特文明石雕,讓邢傑很是眼饞,曾經提出用黑紅鑽進行交換,但是卻被無情的拒絕。於是乎,邢傑就對這個文明上了心,也曾經拜託埃默斯在國際市場上幫忙搜尋,結果到現在都沒有音信。
原本已經決定放棄的心,這個時候又砰砰砰的劇烈跳動起來
現在問題又來了。
既然是沙勃克特文明,那麼黃金湖的傳說就不攻自破。對於這個文明的特點,只要是在這個圈子混過一段時間的人,都會知道一二。自然,‘1945’南美分部的負責人不可能不知道。既然知道沒有黃金,那麼爲什麼還要進行挖掘這個所謂的聖湖呢?
對於這一點,布麗塔不可能不清楚,那麼她爲什麼不說,是不是有什麼隱瞞呢?可是在這個時候卻又特意點出了這個啄木鳥巖畫,到底是爲了什麼?
“布麗塔,我們回去吧。”邢傑笑眯眯的說道。
布麗塔和阿麗莎正在那裡討論兩個文化之間的區別,突然聽到邢傑這樣說,頓時一愣,看到邢傑這個樣子,布麗塔轉眼間就明白了這是怎麼一回事。
而阿麗莎也不是個傻子,畢竟是曾經做到隊長級別的強人。邢傑的一句話,她也瞬間就明白了過來。
現場的氣氛很微妙,剛剛還是關係不錯的三人,這個時候,隱隱約約的分成了兩派。其實邢傑和阿麗莎並不在意布麗塔對自己有什麼隱瞞,誰還能沒有點小秘密?但是我不問就不代表你能欺騙我,尤其是像現在這種情況,我們過來幫你的忙是出於朋友道義,但是你拿我們當槍使就有些不太合適了吧?
布麗塔笑了一下,然後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
然後不慌不忙的從兜裡掏出一個PDA,打開之後就遞到了邢傑的手中。
裡邊是原南美分部的負責人留下的工作日誌。不過由於保密原則,能展示給邢傑他們看的,只有短短的三篇。
內容很簡單,不外乎南美掮客組織的boss手中有一套上世紀五十年代的照片。處於職業的敏感性他發現了那上邊的巖畫很有意思。於是就買了下來,只是沒想到經過他的研究,卻發現和巴度爾.馮.席拉赫的日記中的一篇描寫的很相似。說是在那裡發現了一個很神奇的地下建築,不過並沒有發現第三帝國急需的黃金,於是就放棄了那裡。
剩下的事情就都知道了,那個負責人閒着沒事兒幹,決定想在組織上層面前露露臉,於是就帶着部下去了那裡,然後就沒有了任何的消息。
這叫什麼?天作孽猶可違,自作孽不可活。說的簡單一點就是不作死就不會死!閒着沒事就閒着唄,喝喝酒打打牌沒事兒了找幾個南美的花姑娘跳桑巴舞逗悶子都行啊,這樣想露臉,沒想到把屁股漏出來了吧。
“這個原負責人是我們家族的一個旁支,按道理我還應該喊他叔叔的。所以這件事情就沒有說出來,請你們諒解。”
邢傑還能說什麼?只能是聳了聳肩。爲長者諱,自己的叔叔搞了件沒出息的事情,布麗塔作爲侄女臉上也沒光不是,可以理解。
“那麼你們研究出他們到底去了哪裡?”
“沒有,這件事情就奇怪在這裡。我的叔叔究竟有什麼本事我很清楚,除了擅長古文字和古董鑑別之外,他並不擅長解謎和尋找古蹟。還有一點就是,他是個極其自律的人,如果沒找到的話那麼後邊就會有工作日誌繼續上報,但是沒有。
不僅是這樣整支隊伍全部失蹤,而現場並沒有任何交戰的痕跡,那就是證明他們肯定是找到了那個地方,所以我才覺得這裡邊的秘密想來一定很簡單,可能是我們都想的太過於複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