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邢傑一直盯着新娘子,新郎官當然心裡很是不爽。這不是廢話嗎?沒有人喜歡其他男人盯着自己媳婦看的。新郎官到現在還沒有一拳打在邢傑的臉上,就已經能夠證明出身名門顯貴的他涵養真的很好了。不過那個叫邢傑的男人,他的目光好奇怪,爲什麼一直盯着自己老婆的手?難不成這就是傳說中的癡漢嗎?
“邢傑,你真是太失禮了,這可是在婚宴上啊。太丟人了!”葉眉低聲的在邢傑的耳邊說道。
“不是的,你看新娘子的手上那些圖案,真的是超級漂亮啊,不知道有什麼講究沒,我有個朋友開了個紋身鋪子,像這樣漂亮的紋身我從來都沒有見過啊。”邢傑一臉欣喜的說道。
賈馬爾笑了一下,的確,那種紋身相當的罕見,和其它的那些‘蔓海蒂’不同的是,剎帝利辛格家的‘蔓海蒂’是傳承了無數年的圖紋。據說有神明的力量在裡邊可以保佑新婚夫婦,而且這樣的圖文可是隻有辛格這樣傳承悠久的家族才具有。
和新郎官解釋一番後,衆人才恍然大悟。這讓辛格家族的人都感到是相當的得意,沒錯,辛格家族的‘蔓海蒂’無數年來沒有一絲絲的改變,可遠不是其他那些吠舍或者首陀羅家族爲了好看而加了很多其他圖案,變得四不像。
“那個,那個新郎官,我能不能拍幾張這些圖案的照片呢?實在是,實在是太漂亮了。”邢傑微笑着說道。
這個要求也很正常,不過葉眉心中卻感到了疑惑。如果說其他的,邢傑還有可能感興趣,不過這區區紋身,邢傑這個不懂半點藝術的人竟然會說感興趣,騙鬼呢?
辛格家族的人相互商量了一下,便同意了邢傑的要求。當然,這是看在了賈馬爾的面子上,如果邢傑一個普通人貿然進來,並提出這樣的要求,被當作瘋子打一頓後扔出去就已經是最好的結局了。如果印度還沒有du立以前,把邢傑幹掉也是連眉頭都不會皺一下的事情。
拍新娘子的手,這是絕對不可能的,傳出去,高種姓的臉還要不要了?就算是賈馬爾先生親至,該有的規矩還是要遵守的。不然傳出去,辛格家族以後還怎麼在上流社會的圈子裡混?
這些‘蔓海蒂’的圖樣可是一直都保存在家中,等婚宴結束以後再拍也不遲。再說又不是什麼要緊的東西,送他一套又如何?
至此,賓主盡歡。邢傑不僅和辛格家族的人混了個臉熟,而且各種美食也是吃得不亦樂乎。葉眉最嗨,像這種上流社會圈子對於她來說簡直就是如魚得水,各種禮儀,各種裝逼玩的可是溜熟,一看就是受過嚴格貴族禮儀教育的精英。既然都是一個階層裡的,那麼臭味相投,嗯,這裡說這個有些不太合適,應該說同氣相求纔對,短短時間,葉眉就和那些人混的相熟。
賓客散盡。辛格家的家主便吩咐下人拿來了裝有‘蔓海蒂’圖紋的一個小匣子,鄭重其事的放在邢傑的手中。雖然這玩意不怎麼值錢,但是也是傳承了幾百年的物件。
“這人情落大發了,萬一以後這賈馬爾有什麼事情找到我,這個人情怎麼還?不能落人口舌,要找個東西堵住他們的嘴!嘿嘿,幸虧這次出來我沒有換包,把那件高精仿送給他們,兩者價位也相當,那可是高等級的翠玉啊,想來也不會丟面子。”邢傑打定注意,便從兜裡掏出一個小盒子。打開之後,裝出一副萬分不捨的樣子,放在了賈馬爾的手中,讓他說明一下是什麼意思。
翠玉的品質沒得說,再怎麼說也是晶瑩剔透,一看就不是凡品。家主辛格對此相當的滿意,交換和送出,這可是兩個完全不同的含義。貴族之間交換收藏,這很正常,就算是說出去,也只能說是一樁雅事。再說了這枚翠玉棒無論從品相,材質上來看都是一等一的精品,用那些‘蔓海蒂’來換,實在是太划算了。
那麼剩下的,就要告辭了。
“今天真的是幸運啊,竟然能遇上如此婚宴,長了見識,回去以後光吹牛逼都能吹上好一陣子了。”
“是啊,這種級別的婚禮,而且還是這樣純粹的本土婚宴,簡直就是不可想象。不得不說是運氣啊。”
看着賈馬爾帶着心滿意足的邢傑和葉眉離開之後,辛格就立刻回到自己書房之中。從盒子中取出了翠玉棒,都說印度人對黃金十分的狂熱,但是對於其他的那些各種珠寶同愛是愛不釋手。
不過當他看到翠玉榜上的花紋時,眼神就變了,抄起電話就打了出去。
辛格的書房,在原本柔和的燈光下,他和賈馬爾眼睛都不帶眨的盯着放在那小盒子裡的翠玉棒。
“你確定嗎?”
“先生未到,不敢親手鑑定。”
“刀。”
……
賈馬爾拿起一把鋒利的裁紙刀,毫不猶豫的就在掌心劃上了一道,鮮血噴涌,然後就在翠玉棒上一抹,然後就在早已經準備好的白紙上一滾,鮮紅的拓圖就出現在了兩人的眼前。
“圖紙。”
一張複印着花紋的圖紙剛剛擺了上來,就被賈馬爾一把扔了出去。
“原圖!”
一本厚厚的,由黃金打造的經書擺在了書桌之上,只見賈馬爾極爲熟練的打開上邊的鎖之後,信手一翻,然後就拿起拓圖,直接就放了上去。
嚴絲合縫,絲毫不差!
兩人都不說話了,只是看到賈馬爾手握翠玉棒,神情激動到不能自已。而辛格則是臉色漲到通紅,眼中流露的也是激動的神色。
“溼婆神在上,鑰匙,終於找到了。辛格,我們走!”賈馬爾臉上的肌肉此刻已經扭曲,這句話還是從牙齒縫中擠出來的。
“備車!”辛格按着召喚鈴在那裡大聲的吼道。
邢傑躺在牀上,一邊吃着零食,一邊玩着手機,葉眉則是在舒舒服服的泡着熱水澡。他們兩人根本就不會知道,就在此時,賈馬爾和辛格二人開着車,冒着呼嘯的寒風消失在深深的夜色之中。至於他們去了那裡,沒有人知道。當然,遠在德里的阿舍將軍則是看着電腦,雙手緊握,同時不停的發出命令,片刻之後,無數的士兵就像是炸了窩的蜜蜂一樣衝出了軍營。
……
“邢傑,賈馬爾打電話說德里那邊有事情,他回去幫忙了,這邊讓我們自行安排。不過建議我們去烏代普爾玩,說是那裡的美食是整個印度獨一無二的。”
“好啊,我這裡隨時都可以出發,不過我建議我們吃過午飯以後再動身。”
“也好,我再休息一會,時間到了我喊你。”
“嗯。”
邢傑掛掉手機之後,就看着手機中的郵件。只聽叮的一聲響,克林特考教授的郵件就到了。
很簡單的一句話。
“有百分之三十以上的相似度。個人認爲這幅‘蔓海蒂’紋身圖紋是由封禁符文演變而來。”
話雖然簡單,其中的含義卻是在明顯不過,那就是邢傑卻覺得自己如果再不走的話,很有可能會陷到一個不見底的巨坑之中。既然這辛格家族和方舟,神廟有關聯,那誰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以前在基伯昆蘭,尼泊爾這兩個地方挖掘,不管怎麼說,都是和對方國家沒有什麼太多的糾葛。
但是這一次卻有了明顯的不同。先是神神秘秘的阿舍.迪瓦爾將軍,然後就是神經病賈馬爾先生,到最後的辛格家族。聯繫到一起,後邊發生的這些事情可就是可大可小了。
而自己又腦子一熱的把高仿版翠玉棒拿了出來,萬一那些神經病一旦把這種事情和國家安全聯繫到一塊,我勒個去,那樂子可就大了。想到這裡,邢傑就想狠狠的甩自己幾個耳光,作死,這次可真的就是在花樣作死啊。
這段時間的順風順水讓邢傑有了一些得意忘形,每次行動,不管是再危險的情況,他都是處於安然無恙的狀態,最多也就是受了一些驚嚇。‘好運的傑’這個名號讓他已經忘乎所以了。
這坑有些深不見底啊,君子不立危牆之下,還猶豫什麼?趕快走纔是王道。這裡又沒有什麼大粗腿讓自己可以抱,真的把自己扔在小黑屋裡去,那可真的就欲哭無淚了。
二話不說,邢傑立刻就開始收拾起了東西。也不說明原因,直接就拉着葉眉向機場奔去!看到邢傑這個樣子,也知道有事情發生。根本就沒有問邢傑的意思,直接就開始走標準程序。
不管現在阿舍將軍心裡怎麼想,也不管是否自己已經被監視,葉眉直接帶着邢傑在德里直飛德里,然後就一頭衝進大使館。到現在雖然說已經安全,但是還是早點離開印度比較好。
“軍管八處到底是什麼來頭?連大使館的人都給面子?連特殊渠道都提供了?”邢傑坐在飛機上說道。
“你一個臨時工問這麼多幹什麼?現在你就安心睡一覺吧,目前我們很安全。”葉眉沒好氣的說道。
她也很無奈啊,剛剛還在打算着去哪裡玩,結果一轉眼就出事了。更讓自己生氣的是,自己竟然還不知道到底是發生了什麼?
我勒個去,這個報告怎麼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