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邁鎮,這是個平凡到不能在平凡的小鎮子。
位處利比里亞的一處叢林之中。
人口一共也只有兩千多,連三千都不到。
以銷售一種充滿當地熱帶叢林風情的雕刻,主要以清香樹爲材質的菸斗爲最重要的創收手段。
當然,這兩年由於搶到了最好的河段,再加上邢傑交給他們的烹飪方式。
逐漸也在旅遊這一塊闖出了一定的名頭。
尤其是佐邁鎮最近主打純樸民宿風。
像以前那樣圍着篝火載歌載舞?
這種攬客方式早就落伍了,人類永遠追逐的目標其實只有一種,食物!
美味的青金果酒和被改變了形象的異化中餐相結合,其誘惑力一般人還是很難拒絕的。
爲此,邢傑專門設計了一種外形粗曠,但是用香茅草搭建,室內頗爲精緻的叢林小屋,加上美食旅遊一條龍。這樣一來,讓那些沒什麼見識的白人妹紙們欣喜若狂。
“傑,你的那一招真的很好使啊。那些用香茅草搭建的房子除了好看一點外,沒有一點實用性,但是那些女人一個個都興奮的不得了,爲了睡一晚上,幾十美刀眼都不眨一下。另外,小費給的可真不少。”
邢傑瞥了滿臉紅光的米爾一眼,撇了撇嘴。
“我當初讓你學習的那些書你小子一本都沒看吧?別光爲了掙錢,民宿這種生意是個長久的,你老爹年紀也不大,幫着照看一點問題都沒有。你還是趁着年輕多學習點,然後再去外邊多轉轉多看看,一個大老爺們窩在這個小地方,沒一點出息!”
米爾張了張嘴,想反駁也找不出理由。邢傑說的不錯,其道理他也明白,但是窮慣了的佐邁鎮猛地遇上這種難得的掙錢機遇,讓自己選擇離開而去學習?
說實在的,這真的很難。
邢傑沒有再往下說,他能夠做到這一步就已經是報了當年鎮長和祭祀的情誼。
仁至義盡了啊。
“傑,謝謝你了。米爾他……”
“多伊祭祀,我能理解米爾。當年我當應的事依然有效,他什麼時候想走出佐邁鎮了,我可以安排的。”
多伊祭祀笑着點了點頭,人老成精的他早就看透了人情世故。
早些年他經歷過叛亂,經歷過內戰,好不容易活了下來。
人一窮就受欺負,想改變這一切又談何容易?
而眼前的這個男人,卻是提供了這樣一個機會。雖然只是一個簡單的承諾,但是不管是鎮長還是他,對此就已經非常的滿意了。
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但是有無緣無故的恨。
鬥米恩升米仇,這句中國話他雖然不會說,但是意思?
老祭祀再明白不過了。
邢傑教給鎮子富裕的方法,而鎮長和他能做的,就是幫邢傑一個小小的忙。
雖然這個忙可能給鎮子裡的人帶來死亡,但是所有人都認爲,這個買賣有得做。
你有我要的,而我則是付出代價。
公平交易,就算是神靈也不會有什麼意見!
“你說的那種東西我們找到了。”
“哦?這麼快?有誰受傷或者……”
“這次是佐邁鎮崛起的機會,想必先祖們也是爲之高興,所以這次非常的順利,除了多奇家的老大斷了一根肋骨外,其他人則是連一點傷都沒有。”
老祭祀笑的很開心,邢傑第一時間問的不是結果如何而是誰受傷,這就是心善的人才有的舉動。
和這樣的人打交道,鎮子裡的人才不會被無所謂的犧牲掉。
老祭祀從隨身的挎包裡掏出了一個被樹葉緊緊包裹的東西塞進了邢傑的手中,順帶着遞過去了一張地圖。
邢傑揭開一條縫,掃了一眼,又看了那張被標註了無數標記的地圖後,滿意的點了點頭。
“多伊祭祀,和你的合作使我感到非常的滿意。所以這次去探索的人,我的獎勵翻倍。另外對於倒黴的多奇,我個人再加上一千美刀的補償。今天晚上,我下廚做點好吃的,大家都要來,我們不醉不歸!”
邢傑的話聲音雖然不大,但是讓跟在老祭祀身後那羣衣衫襤褸,疲憊不堪的漢子都是高興的不行。
畢竟,此時此刻,只有美食美酒才能犒賞他們疲累的身軀。
看着那羣漢子向着各自家的方向離去,邢傑點了點頭。然後不着痕跡的向着多伊祭祀遞過去了一張支票。
“一個月之後的那場戲,就該你和鎮長表演了。事成之後,另有重謝。”
“放心吧,不就是賣慘嗎?這個我很熟悉的,不過我要另加一個條件。”
“你說。”
“我家的青金果酒也不多了,求求你高擡貴手,給我留幾瓶吧。”
“呃,這個,這個不好意思啊,剛纔我的那個朋友已經去你家了……”
……
篝火,燒烤。
美酒,狂歡。
邢傑拿出了所有的本事,打造了一場饕餮盛宴。
而鎮子上的居民,也已經陷入了徹底的歡樂之中。
一羣臉上盪漾着最純樸笑容的漢子,瘋狂的扭動着身軀,肆意揮灑着汗水。
少男少女們也是毫不在意的展現着自己青春無敵的身體。
一起跳起那充滿野性的,最原始的,狂歡之舞。
讓那些遊客們看的是如癡如醉,目瞪口呆。
看着不遠處狂歡的人羣,邢傑笑眯眯的拿着酒瓶慢慢的喝着。
他的身後,則是同樣舉動的前教宗。
“傑,你確定嗎?”
“怎麼?都到這份上了,別給我說你萎了啊。所有的傳說,所有的記載,包括那座殘存的城市遺蹟,都和我們當時的判斷沒有差別。現在連最後的關鍵之物也拿到了,老頭你還擔心什麼?別說你不當教宗心裡就沒底氣了?拿出你當邪教教主時的霸氣來,咱倆到時候弄個大場面出來給那羣混蛋看看!”
“我怎麼總覺的你把我列爲了混蛋的行列?每次你小子坑我的時候,都是用這種預期給我分析的。後邊的伏手安排的怎麼樣了?”
“我這邊的計劃天衣無縫,就看你當年的那些伏兵給不給力了。要是他想討好新任教宗而把整件事盡數上報的話,我們以後的事那可就真的舉步維艱了。”
“所以,你就?”
“看你說的,這不是預防萬一嘛。”
“幾個人?”
“三個,分別去要錢。當初那些人爲了獨吞情報,允諾了一大筆好處,這個時候來討要,怎麼看都是一件很正常的事。”
教宗點了點頭,不再說什麼,只是握着酒瓶,一口口的往嘴裡灌着酒。
只是黑夜裡,邢傑沒有發覺,背後的教宗,酒喝得越多,眼睛則是越來越明亮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