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楚軒的意識從丹田中恢復過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大亮。
“這秘技也不過如此嘛。”
迷魂魔瞳這一秘技,簡單來說,就是用精神力附着在對方的腦域,封鎖住溝通回憶的路徑。而隨着時間的流逝,這些精神力會慢慢消散,回憶也會紛擁而至。當然,若看到了某些熟悉的人和事,強烈的記憶也會衝破精神力的封鎖,秘技自然失效。
簡單熟悉了迷魂魔瞳的施用方法,楚軒便起身穿衣,準備去雪兒的房間。
“嘭。”“嘭。”
就在此時,一陣輕柔的敲門聲,伴隨一道軟軟糯糯的綿言細語傳進楚軒耳畔。
“軒大人,您醒了嗎?我是小蠻。”
“有什麼事嗎?”楚軒雖然對這個來路不明的少女不太感興趣,但畢竟人家一直以敬語相稱,所以控制住自己的語氣,儘量顯得柔和些。
“我…我沒事,就是看看您醒了沒有。”
楚軒打開門,看到小蠻正站在門口,手裡端着一個小巧的臉盆,盆中盛着熱水,盆沿上掛着一個繡着花紋的白色毛巾。
“您洗漱一下吧。”小蠻做得這些,顯然費了不少力氣。此時的她,鼻尖上掛着細細的汗珠,見楚軒開門,便努力抑制着自己的**,本來就有些泛紅的俏臉在楚軒的注視下,變得更加通紅。
“你這是做什麼!”楚軒雖然在家中也是個少爺,但楚家嚴厲的家規讓他習慣了自己做這一切。此刻見小蠻端個臉盆,呆呆站在門口,他還有些緊張,臉紅道:“這些事,讓我自己來就可以。”說完,就愣愣看着小蠻。
一時間,大紅臉看低頭的小紅臉,小紅臉看水中的大紅臉,誰也沒有說話。
楚軒此時寧願與那裂地熊再大戰三百回合。
良久之後。
“軒大人,您閃開一下。”
楚軒聞聲,趕忙讓出了位置。小蠻快步走進屋子,將水倒入楚軒的臉盆,然後把毛巾掛在架子上。做完這一切,便在楚軒的注視下,緩步走到他的身邊。擡頭看着楚軒的眼睛,聲音細不可聞但卻異常堅定的說道:“我明天還會來的。”說罷,逃也似的離開了楚軒的臥房。
楚軒愣了好久,然後伸出手摸了摸自己仍然發燙的臉頰,嘴中喃喃道:“軒哥的魅力,有這麼大嘛!”
就在昨日晚上,楚軒還對這個少女有些冷淡,甚至說是討厭。可剛纔這麼一折騰,讓楚軒對小蠻稍微有了些好感,雖算不上親近,但至少可以當做普通朋友對待。畢竟人家一個女孩子都已經多次主動示好,自己還耍什麼冷。楚軒還沒有天真到認爲自己隨便勾一勾手,就有無數美女投懷送抱。
楚軒的心智要遠比同齡人成熟,但偶爾流露出的情感,卻讓他更加真實。這情感看起來很幼稚,卻是一個人成長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哎!爲什麼要逼我!”
“要知道,軒哥最大的缺點就是太有原則,實在無法討厭一個有眼光的人!”楚軒不要臉的想道。
……
楚軒傻笑着用香噴噴的毛巾洗漱完畢,便來到雪兒臥房門前,輕輕叩響她的房門。
過了良久,門吱扭一聲被打開,臉色憔悴的雪兒出現在門後。
“軒哥哥!原來那不是夢,你真的來了!”雪兒看到楚軒,臉上露出久違的驚喜,隨後猛地撲在楚軒懷裡,俏臉上的喜色還沒有蔓延,就慢慢變成委屈,淚水又一次在眼眶打轉,聲音哽咽道:“你…怎麼…纔來,哥…哥都…走了。”
“雪兒別怕,哥哥雖然走了,這不還有我會一直陪着你。”楚軒輕聲安慰着雪兒,將雪兒扶進屋,找了一把椅子讓她坐下,然後默默溝通起丹田中的夜戀蝶。
“雪兒再哭,可就不漂亮了。”
“我不要漂亮,我只要哥哥回來!”
楚軒聽到這裡,鼻子有些發酸,心疼得說道:“哥哥會回來的,雪兒也要漂漂亮亮的等着哥哥回來。”
“雪兒,看着我的眼睛。”此時,楚軒剛好收到夜戀蝶的迴應,遂不再浪費時間,輕聲喚着雪兒的名字,精神力涌上雙眼。
本來雪兒的精神就受到極大的折磨,連同神智都有些模糊。看向楚軒雙眼的那一瞬間,身體竟解脫般的放鬆了下來。眼中的光彩先是黯淡,後來又強盛了起來,只不過這強盛的光彩中,卻藏着深深的迷茫。
良久之後。
“成了!”
楚軒驚喜的宣告了秘術的成功,隨後將陷入沉睡的雪兒,輕輕地放在牀上。而後走出房間,將門慢慢的掩上。
“等她再次醒來,應該就不會有夢魘的折磨了。”楚軒心頭暗道。
正在此時,楚軒看到向陽正興奮地從中院走來,看到楚軒,便急忙道:“小師弟,你絕對想不到,剛纔發生了什麼!”
“終於又見到師父出手了!”還沒等楚軒發問,向陽就激動的說道:“今天一大早,我帶着劍閣弟子去九龍商會,然後原封不動把師父的話轉告給他們。他們當然不會束手就擒,就在我們對峙的時候,師父乘風而來,只一劍……”
“真的只用了一劍!”向陽強調道。“那九龍商會在場所有人,都被去了一條胳膊。那個場面,真是不敢想象。”
“這……這難道沒人管嗎?”莫邪的做法有些顛覆了楚軒原有的思想。
“小師弟,你有所不知。越是在大的地方,強者爲尊的理念越深入人心。只要你有實力,做什麼也不會有人管。師父平時也沒有這麼大的火氣,這一次主要是牽扯到小師妹,而且又是我們佔理,誰敢說閒話!”
“強者爲尊。”楚軒心頭默唸,這個世界果然是誰的拳頭大,誰就有道理,必須加快修煉的腳步了。
“對了,向陽師兄。你知道殷都府的府主住在哪裡嗎?”楚軒突然想到臨來時,爺爺交給自己的任務,遂出聲問道。
“府主大人?”向陽有些奇怪楚軒打聽府主的消息,但還是繼續說道:“府主大人一向神秘,我也不知道他會在哪裡。”說完,手指向遠方一座高高聳立的大殿,接着道:“那是殷都府的議事廳,你去那碰碰運氣吧。”
“也好,謝謝師兄。”
“臭小子,還跟我客氣。”向陽說完,微笑作勢欲打,而後不知又想到了什麼,從懷中掏出一塊令牌,遞給楚軒,接道:“剛給你辦了一塊劍閣弟子的令牌。你看,令牌上的金色花紋,就說明你是師父親傳弟子的身份。”
楚軒接過令牌,仔細端詳。這令牌不知道是什麼材質製成,入手沉甸甸的。最上方就是“殷都府”三個大字,下面紋着一把古樸的長劍。令牌的背面,正當中刻着“劍閣”兩個大字,右下角則是楚軒的名字。邊框由一些細小的金色花紋構成,摸上去凸凹有致。楚軒將令牌拿在手裡這麼長時間,卻還是感到沁人心脾的冰涼。
“這令牌是由千年寒鐵製成,整個殷都只此一家,絕對無法仿製。你一會去議事廳的時候,帶着這塊令牌,想來可以省下不少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