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驚訝。
光是從這些東西上面就能看出，S級雄性在這裡根本沒有任何人權。
這種感覺，在看到被軍官押送進來的S級雄性時達到了頂峰。
對方手上和腳上都戴着鎖鐐，嘴上套着一個止咬器一樣的罩子。
整個人看起來不像是患者，更像是窮兇極惡的匪徒。
“別怕，親愛的，他們這樣就不會有能力傷害我們了。”
“是的，他身上的束縛都是帶有電擊的。”押送軍官也附和解釋了一句。
見他們誤會，陸筱也沒有解釋自己沒有害怕。
看着對方被押送軍官安置在椅子上，接着又在他身上纏上鎖鏈，對方始終保持着沉默，眼瞼微垂，神情木訥，彷彿對生活已經完全失去了期待和希望。
就在陸筱以爲這樣就算結束時，押送軍官將對方臉上的止咬器前方打開，接着將頭盔上的呼吸管插入並命令對方：“張嘴！”
陸筱蹙眉，偏頭看向雪莉老師，對方神情如常，彷彿並不覺得這算是什麼事。
“老師，有他的資料嗎，我想看一下？”
聞言雪莉直接將光屏轉動方向：“在這裡，代號3355，進入S級收容所3年，目前是S級初期中階階段，曾失控過2次，遭受電擊後平復，目前狀態良好。”
陸筱注意到，對方的檔案上只有編號，並沒有姓名。
“爲什麼沒有名字？”
“進入S級收容所後，方便統一管理，所以這些人便只有編號。”
在雪莉老師說完，押送軍官開口：“已經確認完畢。”
“好，你出去吧，有需要我會叫你。”
雪莉衝着押送軍官揮揮手，示意對方出去。
在押送軍官出去後，雪莉開口：“3355，請說出你現在的感受。”
陸筱擡眸看向被鎖在椅子上，頭上戴着頭盔，整個人像是悶在一個罩子裡的人，很難想象這要對方如何說話。
但顯然雪梨老師並不擔心，等了一會，陸筱便聽到一個沙啞沉悶的聲音傳來：“我很好。”
“如果你很好的話，就不會出現在這裡，是否出現過幻覺，請如實回答，如果你不想遭受電擊的話，最好不要撒謊。”
陸筱只覺得這根本不像是在治療，更像是在審訊。
犯人如果不積極配合的話，就會上刑罰。
這樣真的能算是治療嗎？
忽然有些明白阿瑞斯說，進入S級收容所的雄性沒有痊癒的，這樣的治療，真的是奔着痊癒去的嗎？
就在陸筱想這些的時候，3355的聲音再起：“有出現過，但我不記得了。”
“近期可有過性幻想？”
聽到這個問題，陸筱眉頭蹙得更緊了，這是什麼問題。
爲什麼還要問這個？
“雪莉老師，這個問題的用意是什麼？”
“研究表明，S級雄性需要降低慾望，這對他們的治療有幫助。”
“是需要他們壓抑情緒？”陸筱想不明白，這真的是在治療嗎？
雄性的地位如此低下，生病之後不是得到安撫而是繼續壓抑？
光是想一想就很窒息。
“他們之所以會進入S級，就是因爲想得太多，貪慾太多，好好控制自己，是能夠得到緩解的。”雪莉老師開口的語氣理所當然。
絲毫不覺得這是什麼問題。
陸筱努力調整了下心情：“等下要進行精神安撫嗎？”
“不需要啊，他的情況還算穩定，系統評估也是良好，不需要每次都做精神安撫，你還年輕可能不明白，做精神安撫對我們自己消耗也是很大的。”
陸筱笑了笑，精神安撫消耗大，所以就不給做嗎？
這種治療方式她還真沒有見過。
這人被押送過來半天，除了沒有尊嚴地束縛在這裡，還得到了什麼？
“我看他之前的檢查報告，他來這裡三年，只接受過1次精神安撫，每次檢測都說他的情況很穩定，可穩定還是從初期初級升到中級，甚至馬上步入高級，進入中期，這樣的治療方式對他真的有效果嗎？”
“怎麼能不算有呢，你只看到他一個案例，可是他這種情況和其他人相比，已經算好了，他的病情發展已經很慢，三年才進入中級，你知道有多少剛進來沒多久，就發展到高峰期的嗎？”
雪莉覺得陸筱還是太年輕了，歷練少。
陸筱卻被她的話驚訝到了，這是在做什麼，不和好的比，只和壞的比嗎？
這叫什麼道理？
只要不夠爛，就是好的。
陸筱覺得自己還沒心梗，全是因爲自己年輕身體好。
可是她也很清楚，這不是雪梨老師一個人的錯，是這個世界就是如此。
深吸了口氣，笑着道：“如果不給他做精神安撫，可不可以把他頭上的頭盔摘下，我看着有點難受。”
“當然可以，如果你覺得不舒服，我讓外面的人進來給他摘掉就是了。”
“我可以來嗎，我想試試。”說着陸筱站起身就準備過去，結果被雪梨老師一把抓住，不敢相信地看着他，“你瘋了？”
“不是說他現在處於穩定期嗎，我相信雪梨老師的判斷，何況他身上還有其他禁錮，我不會受傷的，安心。”陸筱掙脫了雪莉老師的手，幾步走過去，繞到對方身後，伸手解開頭盔。
頭盔摘下的一刻，3355不適地乾嘔了一下，顯然那個插在他嘴裡的管子，並不是那麼舒服。
不適的生理反應讓他眼眶通紅，看起來十分難受。
“還好嗎，需要喝些水嗎？”
“我沒事……”三個字脫口而出的一刻，3355下意識愣住了，不敢相信地看向面前，距離他不算遠的小雌性，之前木訥的眼神，因此鮮活了不少。
他是不是出現幻覺了，不然怎麼會聽見雌性問他“還好嗎”？
見他出神，陸筱衝他笑了下：“喝點水，是不是會讓你舒服一些？”
陸筱這麼說的同時，已經轉身對外面的軍官道：“麻煩給我倒一杯橙汁可以嗎？”
門口的軍官好似也沒想到，陸筱會如此客氣，愣下後，連忙垂下眼眸恭敬點頭：“我馬上。”
“好的，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