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今日若冷眼旁觀,他日則無人爲我搖旗吶喊!青年們請站起來啊!
一般來說,我們把單冊銷量在五十萬冊左右的作家,稱之爲暢銷書作家。
單冊銷量突破五十萬,達到一百萬冊這個界限,這就屬於文學界不可多得的一方巨擎或者是行業大佬。
實體書銷量突破一百萬冊,這就代表你在線下已經擁有了一定的影響力,已經形成了一批獨屬於自己的粉絲羣體。
這個時候,你就已經算是公衆人物,在作家圈子裡就已經可以享有不菲的聲譽。在這個基礎上,如果你出版書籍的題材是正面且積極向上,能帶給讀者一定的人生感悟
只需要稍加包裝,你就已經具備去到各大高校宣傳講學的能力。
毫不誇張的說,在韓國文學界,單冊書籍銷量能突破一百萬冊圖書的作家
屈指可數!
單冊銷量突破一百萬冊,被劃入【知名作家】之流,可以去到首爾、釜山等各個知名大學講學的作家.
那更是不會超過一手之數!
可江海一經出現,他不僅打破了屬於【知名作家】,也就是單冊銷量突破一百萬冊這個分界線,他甚至在一週不到的時間裡,直接將書籍的銷量翻了個倍,一週七天時間,新書銷售數額統計——
直接突破兩百萬冊!
大街上。
商場裡。
地下通道。
幾乎隨處可見宣傳【作家江海】新書《素媛》的標語:
【漂亮無錯,善良無罪,裙襬托起的是女孩的夢,有罪的是覬覦裙襬之下的惡魔。】
江海這本現實主義題材著作,也是根據真實案件改編的書籍,一經上出版,就引發了廣泛的討論:
“江海老師竟然又出新書了?我記得上一次的《熔爐》好像纔出沒多久吧?兩個月不到的時間竟然就再出新書?這速度,快的多少就有些離譜了吧”
“該說不說,我至今忘不了,當初《熔爐》帶給我的心理陰影.”
“又是真實案件改編?又是悲劇題材的文學作品?這江海老師就不能寫點兒其他的嗎?怎麼老是寫這些讓人看了心塞到想哭的東西.”
“性侵?暴力犯罪?五十六歲的大叔把女孩拖進廢棄廁所不是哥們兒,這玩意兒會不會太過變態了,竟然是你題材的新書嗎?”
“我有預感,但凡內容題材不刪減,這將會是一部不輸於《熔爐》的曠世神作”
江海憑藉一部現實主義題材的悲劇文學著作《熔爐》,在韓國一書封神,徹底站穩了腳跟。
現如今,新書《素媛》的題材和《熔爐》同屬於現實悲劇文學,這自然會引流過來一大批之前的讀者。
實際有相當一部分讀者,都沒看過江海的上一本原創文學著作《熔爐》,但是
你要論起原著改編而成的電影《熔爐》,這真只有極少部分的人沒有聽說過!
在電影完結之初——
韓國KBS電視臺,廣播放送株式會社(MBC),首爾放送株式會社(SBS),都有對《熔爐》這本小說改編而成的電影,進行過不同程度的報道:
【被載入韓國曆史的一部文學著作!】
【震動法學界的跨世紀電影!】
【青龍獎最佳編劇得主!】
【這是改寫了韓國法律的一本書】
江海,在韓國本來就擁有一定的影響力,他的讀者羣體是高級知識分子以及大學生羣體居多。
現如今,這樣一位在文學、影視界雙雙出圈的超一線作者,再一次出了新作。
受歡迎,自然也在情理之中。
韓國街頭,但凡存在書店報刊亭的位置,店外幾乎都掛着宣傳《素媛》的橫幅:
【青龍文學獎得主!《熔爐》原作者江海!又一步現實主義悲劇題材力作.】
書店外,排着購書長龍。
或是學生。
或是律師。
或是醫生。
或是自由職業者。
這些來自於各個行業,穿着各種各樣服飾的讀者,幾乎都聚攏在一起,討論着江海的這本新書:
“聽說這《素媛》是根據十年之前,安山市區的一起綁架強姦案改編,五十六歲的老頭把還在上學的女孩給拖進廁所,然後.當時鬧挺大的,好像被十多家電視媒體都報道過.”
旁邊一位穿着打扮略顯時尚的女生,在回憶起這件事情之際,眉眼裡有抑制不住的恐懼:
“我清楚的記得,當時我只有十二歲,當時那個娜英被警方發現的時候,渾身三十多處傷疤,外加十餘處粉碎骨折,臉部的淤青甚至讓父親只能憑藉她穿的衣服認出自己的女兒,她的人生甚至都還沒開始,然後就被趙鬥淳徹底毀滅.”
“喪失了生育能力?”
“你們知道,這對於一個女生來講,究竟是有多絕望嗎”
旁邊看起來略顯幹練的西裝金融男,絲毫不掩飾自己內心的滔天怒火:
“這個世界上所有的戀童癖,都應該去死!都踏馬應該被生理性閹割!”
“他也能下得去手?”
“這個畜生他踏馬五十六歲啊!娜英是能當他孫女的年紀,他怎麼能對一個這麼小的小孩下手?他怎麼能把這麼單純善良的一個小孩,拖進廁所,然後.”
聽聞衆人的這番討論。
帶着鴨舌帽的年輕女孩,轉過身來,以一種極其悲憤的情緒向身邊這些人講述:
“聽說,趙鬥淳這個畜生只被判了十年刑期,算算時間,今年也該是他出獄的日子了.”
“迄今爲止,娜英都還住在精神院,每天都只能靠着安定素才能控制自己的情緒。哪怕現在那件事情都已經過去了十年,可現在她卻還是需要用便袋才能正常上廁所,尿道生理性的創傷,至今無法癒合.”
“憑什麼受害者,這十年間承受了如此變態的折磨,甚至都已經徹底偏離了正常人的生活,而施暴方只需要承受那麼一點微不足道的懲罰,就可以將這件事情徹底翻篇?”
“這就是所謂的公道嗎?這種判罰,真的是好不公平”
在江海新作《素媛》的帶動下。
十年前,那一起慘絕人寰的【女童娜英受辱案件】,再一次浮現於大衆眼前。
街頭,巷尾。
餐廳,茶店。
但凡是人流彙集的地方,幾乎都在不約而同的討論着這一起案件的具體細節。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一位在政府部門工作的不知名網友,透露出了一份罪犯趙鬥淳在監獄內的審訊報告。
在這份報告中,詳細記載了趙鬥淳的17次前科,經由17次詳細而又細緻的審訊,心理醫生得出結論——
趙鬥淳再次犯罪的可能性很高。
在這份監獄內監犯反社會人格調查報表之中,趙鬥淳得分高達29分,這個得分甚至比一些臭名昭著的連環殺人兇手還要高。
面對心理醫生的質詢:
“你覺得你當初的所作所爲對於受害者的人生會造成什麼影響?”
趙鬥淳眼中充滿了仇恨的目光,絲毫不加掩飾的回答:
“你應該問我,她對我的人生造成了什麼影響.”
“我纔是那個受害者!”
“她要是不報警的話,我甚至都不用坐這十年牢.”
當這則報告流傳出來的瞬間,立刻,就引發了極其轟動的影響。
十年的刑期,非但沒有見趙鬥淳改造,甚至於他內心的仇恨.
愈發濃烈?
這怎麼得了?
在確定了消息來源的真實性後。
首爾大學法學系,聯合延世大學,高麗大學,西江大學、東國大學等十二所高等學校的學生,聯合上書韓國憲法法院:
“我們要求,暫緩趙鬥淳的釋放,不要釋放趙鬥淳”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當首爾大學的學生提出這一提議之後,立刻,引發了廣大學生羣體的聲援。
江海的讀者羣體,本身就屬於是年輕人居多。
當這些年輕的讀者羣體充當志願者,開始在網絡上的各大論壇,向不明真相的圈外人科普:
“朋友們,十年前的娜英性侵案有了解過嗎?”
“如果不清楚的話,你可以去看一下江海老師的新作《素媛》,這本《素媛》,就是根據娜英性侵的真實案件改編.”
在這般近乎於瘋狂的科普之下。
短短一天時間,在韓網上,就引發了衆多網友的討論,關注這起案件的無關路人,從一開始的三十萬,一路上漲到
四十萬。
六十萬。
八十萬。
超過八十萬網民,開始在政府部門開設的各個論壇,聯名向青瓦臺方面請求:
“不要釋放趙鬥淳!”
“請還受害者一個公道.”
實際這時候,事情的發展,都還處在一個可控的範圍之內。
民衆,沒有做出什麼過激的事情。
直到
市民的提議被法院方面拒絕。
提議一次。
拒絕一次。
再提議一次。
再拒絕一次。
“爲什麼?”首爾大學學生會代表尹彩琳,代表抗議示威的市民想要得到一個具體的答案,“爲什麼提議會被拒絕?”
“趙鬥淳案件在當時的判罰,本身就存在諸多疑點”
面對學生代表的提問,韓國憲法法院,以官方最高法的身份,對衆人做出了回答:
“過去的事情無法深究,法律至高無上,同樣無法更改。”
“案件已經過了追訴期,時隔十年,再一次對已經判罰過的案件提出重審?這並不符合流程”
“更何況,趙鬥淳已經得到了應有的懲罰,他在昨天已經結束了自己的刑期出獄。”
“我們能理解市民的心情,但對於你們的要求,請恕我們無法滿足.”
縱然是當年的判罰有諸多疑慮,可是你讓負責執法的公權部門,承認自己當初的判罰出現失誤.
這不就相當於堂下何人狀告本官?
出來混,大家都是要臉的.
你讓法官承認自己當初工作失誤,讓一個本應該被判罰重刑的殺人犯,逃脫了他該有的懲罰?
這不純純就屬於是癡人說夢,異想天開?
也就是在這時候,矛盾,開始顯現。
一方,對趙鬥淳當初的審判充滿了不解和疑惑。
另一方,卻堅稱自己當初的判罰合法合規,沒有任何問題。
當得知,原本被判處了十二年刑期的趙鬥淳,在獄中因爲表現良好,從原先的十二年刑期減刑到十年。
頃刻間,摻雜在兩者之間的矛盾,徹底爆發:
“一個涉嫌故意殺人,侵犯幼童,甚至還涉嫌十七起不同類別的危險重刑犯,竟然只用被判處十年的刑期就能出獄?”
“你們不覺得這種判罰真的很荒唐嗎?”
“搶劫,被判處的刑期,是五年。”
“故意殺人,侵犯幼童,涉嫌綁架敲詐勒索等化多項罪名數罪併罰.他竟然只被判十年?這個判刑的量化標準到底在哪裡?你們到底是在保護受害者還是施暴者?”
以首爾大學尹彩琳爲首的學生代表,在表達出自己不解的同時,還對政府的決策提出了質疑:
“這,就是你們所謂的正義???”
“這,難道就是你們堅守的公道???”
當消息流傳出去的瞬間,立刻,就在韓國國內引發了一陣頗爲宏大的聲討。
以首爾大學在內的十三所高校,共計四千餘名學生,開始走上街頭,痛斥起政府的不作爲:
“這個世界,需要道義!”
“我們,需要還受害者一個公道!”
一開始,只是簡單的學生示威遊行。
學生們,義憤填膺,發誓要爲受害者主持公道,一定要給到施暴者應有的懲罰!
後來,在得知了娜英父親樸俊智的工人身份後,工薪階層的工人們也開始加入,加入到這場抗爭之中。
在打出旗號:
“今日我若冷眼旁觀,他日禍臨己身,則無人爲我搖旗吶喊!”
越來越多人,開始走上街頭,加入到這場有關於【娜英受辱案】的聲討。
這些抗議示威的羣衆,走在街道上,手裡拿着各式各樣的警示海報,橫幅。
他們一邊使勁揮舞,一邊重複着江海書中的警醒語句:
“爲什麼顛沛流離的總是受害者?”
“明明是接受道歉的人,可孩子們爲什麼要逃跑?”
“女孩的裙襬無罪,有罪的,是覬覦裙襬之下的惡魔.”
青瓦臺,大門前。
聚攏了烏泱泱的一大片人。
娜英父親樸俊智,站在人羣正前方,聲淚俱下的朝着衆人痛訴:
“12年,對大多數人來說也許沒有什麼,但對我的孩子來說,卻是一段必須讓自己強大到足以自保的煉獄時間”
“請重審娜英受辱案!”
“請讓趙鬥淳,得到應有的懲罰”
也就是青瓦臺門口,爆發抗議示威遊行的同時。
總統府。
總統李慶民正坐在辦公桌前處理着政務文件:
“最近和北韓的往來,或許可以密切一些.”
也就是總統李慶民思慮之時。
大門打開。
助理慌慌張張的從門口跑了進來:
“總統,我們.”
“我們門口圍了很多抗議示威的市民”
聽見‘抗議示威’這四個字,李慶民頭都沒擡:
“我們的警衛隊有多少人?”
“五百人。”助理不假思索的回答。
李慶民想都沒想就回了句:
“那讓警衛隊來處理這件事情不就行了?”
助理看上去有些慌張:
“那那您爲什麼不問問對面有多少人?”
“有多少?”
“五萬人。”
聽聞這個數字,李慶民眼鏡差點兒沒驚得直接掉地上:
“多,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