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現場看你哭不是更刺激?
藝術,來源於生活,但應該要遠高於生活。
戲劇創作,同樣如此。
一部合格的戲劇,不僅僅是要通過劇本的形式將它表現出來,更爲重要的是——
它應該要被演出來!
不僅要演出來,它還要演的漂亮,演的精彩!
陶春芳老師之所以會在百忙之中抽出時間,讓江海從學校裡趕過來見她一面,就是因爲她發現江海創作的這篇《感天動地竇娥冤》戲劇——
非常適合改編成話劇!
劇本,重要的是寫!
話劇,重要的是演!
“其實我一開始對你真的沒報什麼太大希望,但是我也是萬萬沒想到,你一個戲劇領域的新人,竟然真的能給到我驚喜?”陶春芳老師一臉慈祥地看向江海,眼神裡充滿了欣賞,“你這篇稿子,我昨天研究了一個晚上,我真的發自心底的認爲——”
“它是真的很有被改編成舞臺劇的可能性.”
對於小城市的人來說,可能【話劇】【舞臺劇】這種小衆詞彙,還真是屬於比較陌生?
在三線城市,上班閒暇之餘的娛樂活動,能騎騎車,釣釣魚,保不齊再約上三倆好友擼擼串搞個小燒烤,這都已經算是還可以了
哪裡還奢求能看上什麼話劇,舞臺劇?
可對於常年在大城市生活,尤其是注重精神層面修養的高級知識分子來說——
對於看話劇這種娛樂方式,應該是早就習慣了?
僅拿澄海大劇院這一個劇院的營收來舉例——
作家老舍的《茶館》,被改編成舞臺劇之後,每週末的上座率一直都保持在60%以上。
著名戲劇大師曹禺的經典代表作《雷雨》,自從被改編成現場表演的話劇,每週末上座率一直保持在65%以上。
但凡是在戲劇領域比較知名一點的本子,就譬如說什麼:
《日出》《商鞅》《李白》《白鹿原》《窩頭會館》這之類的經典本子,早都已經被改編成了話劇。
哪怕就是陶春芳老師本人寫過的本子,就譬如說《白蛇傳》《新白娘子》——
更是早早就被改編成了舞臺劇。
就在明天下午!
就在澄海大劇院!
就有兩場有關於《白蛇傳》的現場話劇在售!
不管是劇院,又或者話劇演員,再或者依靠戲劇生活這一類藝術從業者——
大家都是要吃飯的!
大家靠什麼吃飯?
靠的就是寫出諸如類似於《雷雨》《茶館》《白蛇傳》這一系列優秀的戲劇本子,然後再把它們改編成話劇,舞臺劇的形式,以此來吸引觀衆觀看——
然後從中賺取門票錢!
一般來說,能夠被改編成舞臺劇的本子,大都是一些成名已久的戲劇大家。
畢竟,只有這些戲劇名家的本子,才經得起考驗!
話劇可不同於其他的表演形式,它整個現場表演都要求的是一鏡到底,根本就沒有任何NG可言。
這不僅考驗話劇演員的功底,這更考驗劇本創作者——
對舞臺現場節奏的把控!
什麼時候該抑下去,什麼時候該揚起來,這都是有說法的。
哪怕就是在陶春芳老師這種【民俗戲劇】類的名家,她也是在她三十四歲那年,才寫出了她人生第一本可以被改編成舞臺劇的戲劇創作——
《白蛇傳》!
眼瞅着江海僅僅二十歲不到的年紀,竟然就有望完成人生第一部可以被搬上話劇舞臺的戲劇創作?
饒是蕭琳瑜這種與世無爭的性子,都忍不住多看了他兩眼:
“這江海,竟然有這麼厲害”
說實話,當得知《竇娥冤》劇本將有望被改編成話劇,改編成現場舞臺之時
江海確實有那麼一丟丟興奮?
但是,他高興的點並不是《竇娥冤》本身,他興奮的點在於——
不管是實體書,又或者是網文,一直以來這兩種文字的表達形式,並不能讓他對讀者情緒有一個清晰明瞭的總結和反饋?
換言之,
他沒有辦法和讀者面對面?
就譬如說,你在閱讀《許三觀賣血記》時哭紅了眼,作爲作者的江海也只能是通過書評知道讀者很悲傷?
對於讀者在閱讀這本書之時,到底是個什麼情緒,他一無所知?
你看書的時候在哭?
不造啊,我又沒看到
你看書的時候愁眉苦臉,煙一根接着一根,甚至把人都看emo了?
這,我哪知道?
畢竟我又不是親眼所見.
可是,話劇舞臺劇這種形式,剛好就彌補了他不能和讀者面對面的這一缺陷?
試想一下這樣一幕場景——
劇院裡,在一場坐滿了人的話劇演出之中。
作爲劇本創作者的江海,置身於人羣之中,身邊全是特意前來看戲的觀衆。
他們一邊用紙巾擦淚,一邊哭訴:
“爲什麼這作者,能這麼刀!”
“爲什麼這竇娥,能這麼慘啊,嗚嗚嗚嗚嗚”
而作爲這一切始作俑者的江海,就坐在觀衆旁邊,默默爲他們遞上紙巾:
“別怕,再哭大聲點兒,我這兒還有紙巾”
不知道爲什麼,一聯想到這一幕情景,江海莫名就感覺有些興奮?
你還別說,要是真能有機會,把《窮鬼》《女房客》這之類的小說劇情精簡一下,也改編成舞臺劇的形式,專程邀請到喜歡這兩部小說的讀者來看,那——
豈不是更爽翻天?
宛若發現了一條刀人的新賽道一般。
感受着陶春芳老師那頗爲慈祥的眼神。
江海激動,朝着她一抱拳:
“陶老師,你放心,三天之內我必定交出《竇娥冤》定稿!”
“有關於舞臺改編的事情,還勞您多費心”
在劇本創作方面,的確是可以速成。
但在話劇改編,舞臺現場這方面的排練,江海的確是沒什麼經驗。
在專業知識方面,他還是有所欠缺。
就比方說,在江海的認知裡,其實話劇和舞臺劇是同一個東西?
它倆其實沒什麼區別?
但其實不然。
話劇和舞臺劇的區別在於:話劇指以對話方式爲主的戲劇形式,而舞臺劇可以定義爲呈現於舞臺的戲劇藝術。
用簡單一點的話來說——
話劇只是舞臺劇之中的一個類別。
舞臺劇不僅包括話劇,它甚至還包括歌劇,舞劇,芭蕾等等
作爲國內民俗戲劇屆的權威,陶春芳老師平時有很多事情要忙,自然不可能一天隨時隨地爲江海服務,隨時隨地給到他解答。
但是,又鑑於江海在舞臺現場方面經驗的欠缺
所以,她專程指派了蕭琳瑜作爲專業人士給予江海輔導。
現在,江海和蕭琳瑜屬於是命運共同體,兩人屬於是彼此的搭檔?
劇本創作的事情,全權交給江海。
話劇選人,現場排練,節奏控場這一系類繁瑣且複雜的事情,通通交由蕭琳瑜負責!
而蕭琳瑜之所以接下這一差事,並不完全是爲了完成導師的任務,而是她博士想要畢業的要求裡——
就存在她需要獨立排演出一場完整的話劇
老實說,作爲一名作家,也作爲一名戲劇創作者,如果真的有一天——
自己寫的話劇,不僅登上了全國各地的劇院舞臺,甚至於還被載入戲劇歷史,登上代表着榮耀的國家歌劇院
這種感覺可能還真是蠻爽的?
“不試一試,怎麼知道自己不行呢.”
江海一邊在顱內高潮,一邊緩緩走出了陶春芳老師的辦公室。
也不知道爲什麼。
江海剛走出辦公室,經過小劇場,他赫然就發現——
原本,在劇場裡排練的這些漂亮妹子,全都在以一種相當奇特的眼神盯着他?
“伱們都看着我幹什麼?”江海頓感疑惑。
只見一位身材窈窕,穿着舞蹈練功服,性格看上去活潑開朗的妹子走到他身邊。
她看着江海,捂嘴直笑:
“一夜七次郎?你好哇你好,咯咯咯咯.”
感受着文工團舞蹈妹子們清脆如銀鈴般的笑容,江海頓感不對,只見他看向一臉坦然的王博文:
“你小子,造我什麼謠了?”
“我哪有造謠?”王博文絲毫不虛,雙手一攤,“你就是炮王,大家都這麼傳!”
“一個周七天你去酒店開了八次房,我還親眼撞上一次,你不是炮王誰是炮王?你少跟我在這裡裝清純”
一週七天,我怎麼能開八次房?
難不成多出來的那次我是開的鐘點房?
正當江海思索着王博文這小子嘴裡的漏洞之際.
“江海,他說的那些是真的嗎?”只見楚欣妍略帶小心地走了過來,她先是不着痕跡的掃了一眼江海的下身,然後略帶關切地看向他,“我覺得,應該是假的吧,應該不至於吧”
桃子雙腿打顫,扶牆而走,甚至於後面兩天都沒去教室上課?
應該不至於有說的這麼誇張吧.
“你想什麼呢?”意識到自己被污衊,江海絲毫不懼,直接爲自己辯清白,“我是讀書人,讀的是聖賢書,怎麼可能出去亂約?”
“你們不能這樣平白辱人清白.”
說實話,楚欣妍也不覺得江海像是那種平白無故出去亂約的人。
一個能唱出《董小姐》這種深情民謠的歌者,又怎麼可能是在外面亂來的下流人?
由於《董小姐》這首深情民謠,楚欣妍對江海濾鏡頗深!
在他看來江海不僅是一位有着深厚思想的作家,他更是一位內心澄澈,心懷善念的民謠歌手!
正當楚欣妍想要爲江海解釋:
“我也覺得,江海,我相信你!”
“我覺得吧.”
誰料,她話還沒說完。
身後,從導師辦公室裡追出來的蕭琳瑜師姐,朝着江海喊了一聲:
“江海,你等一下,剛纔你沒有說清楚”
“那我今天晚上還是去賓館等你嗎?”
這話一出,現場瞬間寂靜。
在衆人驚訝目光的注視下。
只見江海轉頭,一臉苦悶地看向蕭琳瑜:
“師姐,你倒也不必這麼搞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