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就連江海也想不明白,爲什麼他寫出來的一本供給成年人閱讀的苦難文學作品.
竟然會如此之受到語文老師們的歡迎?
客觀上來評價,《活着》是一本成年人閱讀過後都會覺得難受的紀實類現實讀物,它講述的是上世紀五六十年代發生的故事,那是個無比滄桑,蠻荒,在絕望中又摻雜着些許黑暗的特殊年代。
你讓中小學生去閱讀這樣一本連成年人都無法承受的苦難文學名著?
讓學生們感受生活帶給民衆的創傷。
讓學生們體會福貴曾經經歷過的痛楚
這學生受得了嗎?
這還是人嗎?
這不得把人往死裡刀?
課堂上,語文老師們正在對江海的《活着》進行全方位的解讀:
“苦難,並不值得被歌頌。”
“活着,纔是人生的全部。”
“當你覺得生活無望的時候,就請去看看江海老師的《活着》,福貴在經歷了這般苦痛而又悲慘的人生,都能勇敢而又堅強的在世間生活,我們生活在這個和平而又美好的時代,又怎麼能放棄拼搏.”
課堂下,有學生嘗試着去閱讀語文老師推薦的這本苦難文學鉅著。
頃刻間,兩行熱淚忍不住的從臉頰流下:
“江海老師,這福貴寫的,也太慘了吧”
《活着》開始從澄海開始,從南走到北,開始向全國各地傳播,蔓延。
傳播速度之迅猛!
下至七八歲剛上小學的孩子。
上至六七十歲還能讀書看報的老登。
都知曉了江海這麼一位作者,都知曉現如今的中國文壇,出現了《活着》這麼一本書。
論起知名度,其實江海在國外的影響力,遠超過國內。
細數江海名下幾部聞名於世界文壇的作品——
《人間失格》,開創了日本致鬱流派的先河,江海作爲頹喪文學的代表人物,在日本文壇具備相當之深遠的影響力,根據日本史學界的客觀評價,這是一部被載入了日本國史的偉大作品。
《素媛》和《熔爐》,成爲韓國文壇現象級的悲劇類文學讀物,江海僅憑一己之力,不止一次的改寫了韓國的律法,底層民衆在江海的影響下,勇於向權貴鬥爭,勇於向公理鬥爭——
時至今日,《熔爐》在韓國創下的銷量奇蹟,至今也無人能匹及!
《老人與海》,不止被法國奉若爲經典,甚至於整個歐美文學界,都將那位以瘦弱之軀和風浪搏鬥的老人,稱之爲人類勇氣最好的讚歌,不止一個國家將這本偉大的短篇鉅著載入各自文學界的歷史。
《無人生還》以及《東方列車謀殺案》,更是本格古典推理,推向了史無前例的巔峰,除卻寫出了《福爾摩斯探案集》的阿瑟·柯南道爾之外,在現如今的英國
再沒有任何偵探推理小說家能同江海與之對比!
實際在這之前,國內有不少讀者乃至是評論家,都在質疑江海在中國文壇的地位:
“一個二十多歲出頭的小夥,就被稱之爲當代中國文壇第一人?”
“這,會不會太過誇張?”
“如此鄭重且莊嚴的名號,他這樣一個小年輕,也能承擔得起?”
客觀上來評價,江海的這些代表作,都是在國外揚名並且極其能打,縱然你江海名揚於海外
但貌似在國內還真找不出幾部能打的作品?
江海唯一在國內揚名,並且能稱得上是具備影響力的傳統文學作品,可能就只有《許三觀賣血記》,我們不能否認《許三觀賣血記》這本書的優秀,但也不得不承認
如果只單單靠《許三觀賣血記》這一冊書,就被冠於當代文壇第一人這種稱號,那好像的確是有些言過其實?
正值諸多讀者頗具微詞之際.
江海直接祭出一本《活着》,打消了所有人的微詞和顧慮!
細數現在在國內文學界能排的上號的文壇宗師
賈平凹能夠模仿出江海文中的鄉土氣息,但對於苦難的敘述,他遠遠不及。
劉震雲能像江海一樣精準而又準確的洞察出人性,但對於人性陰暗面的刻畫,他還是趕不上江海。
連賈劉這樣的文壇宗師,在傳統文學領域,都遠遠比不上江海.
那麼,這中國文壇第一人的名號,他又爲何承擔不起?
可以說,江海憑藉這一本先鋒紀實文學巔峰之作《活着》,在中國傳統文學界——
一戰成名!
江海擊碎了所有有關於他的流言蜚語,在中國傳統文學界,徹底站穩住腳跟!
北大,未名湖河畔。
江海從食堂打飯歸來,路徑林蔭大道。
一路上,有不少北大的天之驕子,衝着江海禮貌問好:
“江海老師。”
“江海老師好。”
“江海老師下午好~”
江海手裡端着不鏽鋼飯盒,一一點頭,微笑朝着周圍的同學禮貌致意:
“你們好,你們好”
毫不誇張的說,從北大里隨便拽出來一個人,那都能是各省高考的狀元、榜眼、探花,在如今這個千軍萬馬過獨木橋的時代,能從萬千考生之中殺出重圍,來到北大深造的學生
絕對可以稱得上是天之驕子!
可是,這些所謂的天之驕子,在見到江海之時,也只能是難以望其項背,只能心服口服,禮貌的衝着他喊上一句:
“江海老師好~”
一來,江海的確是有着自己的才華,他用自己的實際行動證明了他在當代文學屆的地位,他用實際行動證明了,當代文壇第一人這個名號——
並非浪得虛名!
二來,江海在北大校園內,寫出的這本《活着》,也是實打實寫服了這些所謂的天之驕子!
要知道,並非所有的文壇名家,來到這北大之際
都能在北大文學歷史上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
縱然近代歷史,有多少文人來到北大這號稱是中國近代文學歷史的起源地,都想在這裡留下一份獨屬於自己的印記。
可真正能達成這一成就的.
又能有幾人?
胡適、錢鍾書、林語堂、郁達夫一系列在歷史上留下過名字的文壇宗師,都曾在北大任教時期,嘗試着在北大校園裡寫作,創作,可是其結果.
又能有幾人能在這北大校園內寫出膾炙人口,又或者說可以被稱之爲經典的文學作品?
縱然,想要在北大文學歷史上,添上一份獨屬於自己的印記,這非常之難.
但是!
江海做到了!
不論是北大校園,還是中國文壇歷史,都勢必會記錄下《活着》帶給校園還有這個社會的震撼!
看着江海緩緩離去的身影。
一位帶着黑框眼鏡,模樣樸素的學生,心服口服的朝着旁人感嘆一句:
“上一位,在北大校園內,掀起如此之浩大聲勢的作家——”
“恐怕還得是魯迅先生的《狂人日記》.”
實際江海還是對北大這所校園有着一定的濾鏡,作爲中國最爲頂級的高等學府,小時候他就曾無數次的幻想過:
“等以後長大了,我到底上北大好,還是上清華合適一些?”
“北大挺好,但清華貌似也還可以.”
思考想去,江海最終也沒能得出個答案。
等到長大以後,江海才發現
原來他以前的那些擔憂全部都是多餘?
你別說清華北大,就他這種爛到稀碎的高考成績,他甚至連北大旁邊的青鳥他都上不去?
不過,換一種思路,如果考不上北大的話,那來當一下這些北大學子的老師
貌似也不是不可以?
北大,遙感樓。
此刻,三樓的多媒體教室人山人海。
在北大內頗具盛名,在北大教學《現當代文學》課目的顏如玉老師,爲在場的學生.
邀請來了一位特別來賓?
不得不說,能考上北大的學子,不僅是在學習方面是學霸,在其他方面,就比如說穿着打扮以及精神面貌,相較於普通高校的學生
那照樣也是有着一定的差距?
此刻,在教室裡的學生,不論男女,這些青年才俊都在輕聲議論着有關於江海的事蹟:
“聽說了嗎,江海老師在未名湖寫下的《活着》,都火到國外去了,美國的《時代週刊》特別爲《活着》做了一期專訪,貌似《紐約時報》的記者想要親自採訪一下江海老師,但江海老師貌似沒同意?”
“真假的?《活着》竟然還能火到國外去?這不是講述中國近現代歷史的傳統文學嗎?老外能看懂?這跟老外有什麼關係.”
“首先,誰說中國的傳統文學外國人就看不懂?《百年孤獨》不照樣是寫的外國人的故事,這不也照樣能活到國內,成爲世界文壇的鴻篇鉅著?其次,你怕是不知道江海老師在國外的影響力.”
“你知道江海老師在國外有多火嗎?”
聽聞這話,一位模樣清秀的女生,好奇地看向身邊的同學:
“有多火?”
“我就這麼和你說”宛若異常崇拜一般,模樣高挑,穿着打扮時髦的女同學,極其認真的同她迴應,“國內文學界,對於江海的尊敬,相較於國外文壇——”
“不足十分之一”
江海,是第一位以亞洲人身份,入選歐洲作家名人堂的中國作家。
在國外,被稱之爲世界文壇三大獎項的龔古爾文學獎,布克文學獎,諾貝爾文學獎,江海以一己之力——
直接拿下了兩項!
要知道,不論是龔古爾文學獎,還是布克文學獎項,這兩座獎項都是世界文壇上影響最大的文學大獎。
哪怕是在羣星薈萃的英國,法國,能拿下這兩座獎項其中之一的作家——
也是屈指可數!
可江海,卻能以一位亞洲人的身份,連續斬獲這兩座文學大獎?
這是一個什麼樣的含金量?
這絕對稱得上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國外文壇,對於黃膚色的作家,本身就帶着一定的偏見和歧視。
可江海,卻能打破這種偏見和歧視,在一衆歐美作家當中脫穎而出?
可想而知,江海在國外留下的作品.
那究竟是有多能打!
正當教室內的北大學子,近乎瘋狂般討論着江海的事蹟:
“我跟你說,江海老師到底是有多牛”
教室門外。
一道身材削瘦的聲音,赫然出現在衆人眼前。
“江海老師來了!”
實際江海一開始只是想來這北大的教室蹭蹭課,聽顏如玉說,她下午有一節公開課,他就想趁着這個機會,彌補一下自己少年時期的遺憾
“考不上北大,那我來北大蹭蹭課這總該可以?”
誰料,江海剛一踏入這教室.
頓時就變成了書粉見面會???
“江海老師,你能告訴我一下你創作《活着》這本書時,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個想法嗎?”
“江海老師,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到底是經歷了什麼才能寫出福貴這樣的主角?”
“江海老師,我有一個問題想要請教一下你”
我踏馬就是來蹭個課,怎麼莫名其妙的.
就成了衆矢之的?
“救我!”江海朝着顏如玉投去求助的目光。
顏如玉嫣然一笑,恬雅的笑容如沐春風:
“這也是大家的一番好意.”
或許是出於對課堂秩序的維護。
顏如玉輕啓朱脣,朝着亂成一片的學生喊了一聲:
“行了,大家有問題一個一個提。”
“江海老師可是我好不容易請過來的,你們可別把江海老師嚇跑了.”
江海邁步,走到教室講臺正中央,剛和衆人打了個招呼:
“同學們好~”
下一秒,立馬就有學生站起來同江海提問:
“江海老師!我想請教一下.”
“您的《活着》被節選進了小學教材,中學教材,甚至在高中課堂上,也有被老師提及”
“似乎這部作品非常受到語文老師們的喜愛?”
提問的是一位女學生,她當即翻出自己的手機聊天記錄,朝着江海展示:
“就在剛剛,我的小學、初中、高中老師同時發信息讓我多讀《活着》,這有利於增強我個人的文學素養,我想如果我以後能成爲老師的話,我也會向我的學生們推薦這本書,要求他們在課後閱讀,所以.”
“您有什麼話想對語文老師說的嗎?”
有什麼話想說?
江海一樂,當即呵呵一笑:
“感謝語文老師!”
“偉大的語文老師,沒有你們,我的書也不可能賣這麼好.”
聽到這茬。
當即有一位戴着眼鏡對數字敏感的男同學,繼續站起身來同江海詢問:
“江海老師!”
“距離《活着》開售應該已經過去了一個多月的時間?根據現有的銷售數據推斷,粗略估計,《活着》一個月的銷量已經突破了一千多萬冊,所以我能不能問一下.”
“您現在靠《活着》這本書掙了多少版稅?”
對於作家而言,最敏感的話題,無非就是政治立場和稿酬收入。
版稅收入,這麼私人的話題,怎麼可能在這麼多人面前細講?
少了,被人質疑。
多了,被人惦記。
思來想去,江海只能是樂呵着從嘴裡吐出一句:
“收入,不便透露,不過我可以告訴你.”
“我靠《活着》活着!”
爲了迎接江海的到來,也是爲了打造一個輕鬆愉悅的氛圍,教室裡播放着一陣輕柔的音樂。
很顯然,提問的男同學也是倔強的主。
他頗有一種不達目的不罷休,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架勢,絲毫沒有避諱的意思,他徑直啓動大腦,開始計算:
“《活着》的正版售價是25塊一本,扣除掉印刷成本,出版社抽成,以及稿酬扣稅,如果銷量是一千萬冊以上的話,那麼粗略估計”
“您現在單是靠《活着》一本書至少就賺了八百萬以上對不對?”
面對這位男同學的咄咄逼人。
江海沒有絲毫的生氣,他還是那一副樂呵呵的模樣,臉上的笑容絲毫不減:
“我以前寫作的時候,曾經嘗試着一邊聽音樂一遍寫作,後來發現只能幹一件事情——”
“要麼聽音樂,要麼寫作。”
“今天我又實驗了一下,一邊聽音樂,一邊回答問題.”
“但顯然,我失敗了。”
“所以你剛纔提的什麼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