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明被自己的幾句話氣走之後,再也沒有來打擾過自己。
我在心裡默默發誓:“我趙二丫這輩子就是孤獨終老也堅決不去做後媽。”
不是因爲世俗,而是因爲自己怕遇上第二個年少時的趙二丫,自己深知自己的個性沒有自己繼母的善良和隱忍,就是衝破一切阻礙結合在一起了,想想,孩子在一個單親家庭裡成長已經是悽情可憐,我又沒有那麼的偉大,對孩子而言豈不是雪上加霜,自己又何忍每天與一個孩子針鋒相對,硝煙瀰漫,視敵廝殺,這樣的婚姻經營起來想想就覺得會很累,不會有好結果的。
於是,我把工作放到了第一,凡是出差的活兒我都首當其衝。
一次我在JZ出差時接到了來自各經銷商要求退貨的電話,理由是現在的貨的質量遠不比以前的質量好,出現了滯銷,我接到投訴後立刻買了回程的機票把營銷部的其他幾人留在JZ,我獨自一人回到了TJ。
從機場一下飛機,我直接心急火燎的來到公司,先是去了成品庫房拿起一把剪刀,隨便打開了一箱以封好包的產品,看後我頓感眼前一黑,布條數量稀疏,布條的厚度比以前的要薄了很多,這明顯是坯布,在製造上少了不知幾道工序,不用猜想這是商家老總史凱爲了更低的成本有意而爲之。
此時我真的悔恨至極,本以爲背靠大樹好乘涼,才把已爭奪下的市場拱手相讓,卻不曾想會是這樣的結果,史凱此時在我眼裡已經猶如一個昏庸無道的君王,他辜負了我對他的信任。
我此時又想到了施耐庵撰寫的中國四大名著之一的“水滸傳”宋江本可以帶領梁山108將士,以梁山之天險在此快活度日,也可聚斂能才與宋王不成王則成亡爭奪天下!可他沒有,他有愛國之心,心懷報國之志,才導致梁山好漢悲情結局,又不知有多少世人看後咬牙切齒的恨透了宋江的懦弱,爲英雄好漢血灑疆場扼腕嘆息!小人得志憤憤不平!
我是一個奇葩的觀衆和讀者,如果我是宋江站在他的視角我也會做出相同的選擇,不會以成敗論英雄,心懷信仰,盜亦有道,他是我心中的偶像,之所以才選擇和巨人握手,爲了幾百名員工的前途,現在看來是我錯了,有眼無珠,對自己的認知力太過自信。
於是,我拿着偷工減料的拖把頭義憤填膺的來到了史凱的總經理辦公室,連門都沒有敲直接就闖了進去想和他理論,讓我更加氣憤無語的是,此時,映入我眼簾的是史總竟然在辦公室裡和自己的小秘書在調情!一副騷狐狸惹上貓的醜態!我把拖把頭扔下轉身走出了辦公室。
第二天一早,我又來到了史總的辦公室正式提交了撤資涵,辭職信.史凱沒有難爲我,也沒有挽留,很痛快的簽了字,就這樣我又一次失業了,身心俱疲的我先暫時不想找別的工作,想呆在家裡休息休息再找其它工作。
溫玲和黎強還依舊住在我的房子裡,此時,我真想讓(她)他們搬出去租個房子居住,讓我一個人清靜清靜,家裡有個男人生活上還有諸多不便,可幾次話到嘴邊就是開不了口,這也爲我和溫玲的關係埋下了隱患,人說朋友妻不可欺,朋友夫要遠離,同住一個屋檐下怎麼遠離,我自認爲自己不是一個招蜂引蝶的妖精,可怎奈何,心懷鬼胎的小鬼兒興風作浪。
黎強在溫玲面前不知是故意還是無心在我面前極力的獻殷勤,三個人在飯桌上吃飯,他總是先往我碗裡夾菜,飯後,他總是沏好茶先要給我遞過來,清洗好水果先拿給我,溫玲看在眼裡不語,可從面容表情上足可以看出來醋意大發,溫玲自此對我的態度再也不像以前那麼的親近了,總是冷言冷語,愛答不理的。
有一次晚飯前,我在廚房做飯,在切土豆片兒時,只聽溫玲和黎強在臥室裡吵架,吵架內容好像是黎強要躺在牀上的溫玲到廚房給我幫忙做飯。
溫玲說道:“你去吧!我不去還省的我礙你們眼。”
黎強聽到此話大吼道:“你有點良心好不好,住着人家的房子不找你要一毛錢的房錢!就連你的服裝店也是人家投的資!你不知道感恩回報!你還髒心爛肺的!”
這時只聽溫玲也大聲的反駁道:“你要我怎麼感恩回報!要不要我把你讓給她!”
溫玲話音一落只聽啪的一聲扇耳光的聲音,是黎強狠狠的扇了溫玲一個響亮的耳光,只聽即可戰爭升級,溫玲也毫不示弱滿嘴髒話不絕於耳,叮噹亂砸聲,互相廝打聲,我氣憤的重重的扔下手中的菜刀疾步的來到臥室,見黎強手裡扯拽着溫玲的頭髮不撒手,溫玲扯拽着黎強的襯衣的領子也不撒手,溫玲的鼻孔裡往外流着血,黎強的臉上像被貓撓的一樣花裡胡哨的帶着血印子,我見此沒有半點的心疼也沒有靠近去把她(他)們拉開,我當時氣憤之下第一個念頭就是把她(他)們給趕走,讓我一個人清靜清靜!
我“噹噹噹”的使勁的敲着門。
義憤填膺的下逐客令說道:“把你們的東西收拾一下,我給你們一個小時的時間從這裡搬出去,是去住旅館,還是睡橋下,跟我沒關係,要想打到外面打去,外面寬敞!”
說完我轉身回到自己的臥室,“咣噹”我重重的把我臥室的門關上,拉開被子躺在牀上,腦子裡一直回想着溫玲的那句話:“你要我怎麼感恩回報!要不要我把你讓給她!”我心裡即氣憤又覺得可笑。
此時,我想到了姜明,心想:“姜明比黎強不知要強上多少倍,大學學歷,一表人才,家境殷實,又是國家公務員!黎強和我一樣只有小學文化,出身也是山區貧寒之家,做過搬運工、清潔工、唯一不是體力活兒稍微體面一點的工作就是酒店門口站崗的保安,我趙二丫再自掉身價也不會看上他!真是可笑至極,”
10幾分鐘過後我聽見開門、關門、的聲音,心想:“真的走了!”
此時我的心真的感覺到痛了,自幼一起相伴長大情同姐妹的摯友,這一走代表着從此絕交,我只是一時氣憤並沒想真的趕她(他)們走,我回到自己的臥室,其實內心還篤定期待着溫玲冷靜下來之後,一定會來到我的臥室來跟我道個歉說聲“對不起”只要她說聲“對不起!”我就一定會原諒她的,姐妹重修舊好,畢竟愛情都是自私的都希望自己是對方愛的唯一,設身處地、換位思考、我是完全能夠理解的。
想此我留下了眼淚,失去朋友原來遠比失去金錢要心痛,金錢失去了可以再去掙,朋友失去了又該如何挽回,如果對方都據理力爭,顧及臉面都不肯先向對方低頭,此生不是要帶着對彼此的仇恨進棺木,縱使是白髮爬頭,生限之時,迷離之際的握手也是友情難收,又有什麼意義,都成了時光判官下的罪囚,今生錯過,沒有珍惜,來生再期許聚首,那純粹是理想主義自欺欺人自我安慰的說詞罷了,人非草芥春風吹又生,人熄則是萬事空。
春玲和黎強從我這裡走後的一個星期後,一天,春玲和黎強手拉行李箱來到了我的家,“噹噹”敲開門後,我驚訝的看着他們手裡拉着的行李箱以爲是給我道歉來了,還想和我住在一起,雖然生活上會有很多不便,但我心中還是很高興這代表着可以“重拾友情”我多麼不想失去又尤其是在異鄉他(她)市相伴的這個摯友。
進屋後溫玲和黎強沒有落坐,溫玲從自己背的挎包裡拿出了一沓沓的的百元鈔票總計是20萬元,她給我碼在了客廳的茶几上,這是我給她的服裝店起初投的資。
放下後她才說道:“我把服裝店給盤了出去,我和黎強決定離開這裡去GZ,二丫對不起!我......謝謝你這麼幫我,我們得走了,一會兒的火車、保重!”
說完溫玲主動的淚如雨下的擁抱我。
我也給予了迴應也擁抱着她並說道:“我去開車送你們。”
這算是和解了,我驅車把她(他)們送到了火車站,目送着她(他)們上了列車離開這座城市。
一個月後,我接到了溫玲從老家打來的電話。
她告訴我道:“她和黎強離婚了,還說黎強向她表白了,他說他從機場見到你的第一眼就愛上了你,他或許會去找你去,她還說黎強其實人不壞,對人體貼,沒有不良嗜好,只是不適合自己,你如果願意和他走到一起我不反對,我們永遠還是好朋友,只是你回家時不要把他帶來就行。”
我聽此無語,只感覺腦袋突然嗡嗡的一陣眩暈目眩,從沒有過橫刀奪愛之意!可她們的婚姻確實是因自己......唉!自己何嘗不是無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