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趙極的出手太快,蠻牛與其交手之時,根本沒有看清楚趙極的相貌,直到他被制住,趙極的身形穩定下來,才終於看到了他的樣貌。
儘管與趙極只有一面之緣,但,趙極在他心中留下的印象可極深,故而,一眼就認了出來。
“怎麼可能,前不久,你的實力還和我差不多,這才幾天過去,你怎麼可能變得這麼厲害。”
認出了趙極之後,蠻牛比被人幾招擊敗還要驚訝,臉上顯出了極度的意外和震驚之色,難以置信的高聲吼道。
“這有什麼不可能的,只能說你太無用了,這麼長時間,竟然連一點長進都沒有。”
淡淡一笑,趙極諷刺道。
“你今日前來,是爲了殺我嗎?”
對於趙極的諷刺,蠻牛無可奈何,也不敢爭辯,看了一眼架在自己脖子上的長劍,苦笑說道。
“你說呢。”
趙極不置可否的道。
一開始殺過來的時候,趙極確實是想將綠營寨的大寨主和二寨主一起擊殺了,但,在觀看了一場好戲之後,他的殺意不由減弱了幾分。如今,到底是不是真要擊殺蠻牛,趙極一時還沒有決定,殺意便不那麼堅決。
明顯的,蠻牛會錯了意,以爲趙極一定要殺他,臉色瞬間變得晦暗而起,失魂落魄的道:“上一次,是我的過錯,不應該去冒犯你的,但,那是被向六逼的,如今悔之晚矣。我也不向你求饒,只希望,你能夠放過牡丹。”
“哦,沒想到啊,你還是一癡情之人啊。”
眼中浮起幾抹驚奇之意,趙極真對蠻牛有些刮目相看,右手的拇指和食指託着下巴,思索了一下之後,饒有興致的道:“那好吧,看在你還沒有壞到家的份上,我給你一個選擇,你們兩人之中,我只殺一人,你是選擇自己死呢,還是讓那個女人去死。”
手指遙遙點了一下牡丹,又指了一下蠻牛,把給蠻牛的兩個選擇說出來之後,趙極再不發一言,只是將感興趣的目光在二人之間流轉,靜待蠻牛給出的答案。
趙極給出的選擇,讓蠻牛一下子愣在了那裡,臉上的神色不斷變幻,可以真切的表現出他的心理活動,正在進行十分激烈的掙扎。
再看牡丹,從趙極出現的那一刻起,就有點懵了,直到蠻牛被制住,更是面露恐懼之色,一動都不敢動,生怕趙極給她一劍的樣子。
及至趙極把那個選擇題拋出,牡丹的臉龐之上,血色完全褪盡了,只剩下了一片慘白,與先前面臨向六的殺手有得一比。
知道自己的命運,自己的生死,都寄託在了蠻牛的選擇上面,牡丹看向他的目光之中,滿是哀憐,有一種滑向深淵之際,期待最後一點希望的感覺。
臉上的神色變幻不定,時而猙獰,時而憤怒,時而扭曲,蠻牛彷彿正在上演川劇變臉一樣,種種負面情緒,在他的臉上不斷展現,趙極給他的兩個選擇,讓他難以決斷。
“你到底想好沒有,我可沒有那麼多的時間和你在這裡耗着。”
等了許久,也不見蠻牛的迴應,趙極不禁有些不耐,執秋水劍的右手稍微加力,在他的脖頸上壓出了一條血痕。
“我選擇牡丹,你饒她一命吧。”
盡力忘卻心中的恐懼,蠻牛直視趙極的雙眼,十分艱難地說道[重生]投資人生全文閱讀。
聽到自己的名字被叫出,牡丹的臉色先是一白,而後轉爲了一種死灰之色,當蠻牛的後半句話接上之時,她的神色之中,滿是難以置信。
作爲向六的壓寨夫人,卻與蠻牛攪在了一起,不過是看中了他健壯的體魄,和牀上的功夫,二人之間,要說有多麼深厚的感情,純屬扯淡。
對於蠻牛的爲人和性情,牡丹還是有些瞭解的,像他這樣落草爲寇的匪徒,多是自私自利的,一個保命的機會放在眼前,他竟然讓給了自己,牡丹可真是有些不相信。
不敢相信和疑惑的目光,在蠻牛的臉上流轉,這一刻,牡丹都有些懷疑了,這個人到底是不是綠營寨的二寨主蠻牛。
“牛牛?!”
驚訝和懷疑之後,便是無盡的感動,牡丹目視蠻牛,淚盈眼眶。
“我死了之後,你要好好的活下去,照顧好自己。”
勉強擠出一絲難看的笑意,蠻牛輕聲叮囑道。
蠻牛的選擇,讓趙極也十分意外,不由問道:“你爲什麼這麼選擇,難道,你不怕死不成?”
兩次接觸下來,蠻牛這個人,給予趙極的感覺有點古怪,第一次印象最差,膽小又無用,這一次,倒讓趙極有不小的改觀。
“我……”
蠻牛吞吞吐吐、欲言又止的樣子。
其實,蠻牛是認爲,趙極必定要殺他,不管他如何選擇,此次都沒有逃生的希望了。
畢竟,綠營寨兩次去曾家村搗亂,有一次還是他親自帶隊的,雙方已經結下了難以解開的深仇,他認爲趙極不可能放過他。
之所以給他這個什麼選擇,無非是像貓抓耗子一樣,在將耗子拍死之前,要先玩弄一番。
正是有了這種想法,蠻牛才選擇了讓牡丹活命,或許可以保全她一條性命,只是,這種想法,他不好述之於口,尤其在趙極的追問之下。
“算了,你如果不想說,我也不逼你,既然做了這個選擇,你就要承擔相應的後果。”
一擺手,趙極不再追問,而是板着臉,嚴肅地說道。
“我想到了,你動手吧。”
閉上雙眼,蠻牛認命了,等待死亡的降臨。
等了許久,卻仍然沒有感覺到刀斧加身,蠻牛不由睜開眼來,發現趙極不僅沒有殺自己,反而將壓在脖子上的長劍也撤走了。
一臉疑惑,蠻牛問道:“你爲什麼不殺我?”
“剛剛那個問題,你給的答案很合我的心意,所以,我決定饒了你們兩個的性命。”
趙極微笑說道。
“這,這是真的?”
從死亡的邊緣一下子回來了,蠻牛有一種不真實感。
“自然是真的,不過,你要將那張藏寶圖給我。”
微微點頭,趙極輕描淡寫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