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家人的擔心真成爲了現實,當四方城五大家族並立的局面被打破了,只剩下了兩個家族,明面上,呂家的實力還遠遠超出了洛家,呂爲的野心,怎麼可能抑制得了。
預見了這種局面,洛家上下積極準備了起來,上一次大戰之後的悲傷還未完全從洛家消散,又要迎來一場大戰了。
這種接連而來的打擊,心智再堅強的人,都會有點受不了,更不要說洛秋水一名女子了,這些天,一直情緒低落。
這種時候,趙極除了安慰她,也沒有什麼可以做的了,他也想過將自己真實的修爲告訴她,以安其心,最後想想,還是罷了。
呂家的那名先天,趙極也不敢保證,一定可以勝過他,便連打個平手,也沒有十足的把握。
這種情況之下,趙極以爲,還是不要告訴他爲好,免得希望越大,失望越大,還不如真正去做,或許,能給她一個驚喜。
決戰的這一天很快到來了,與盧家和洛家,以及谷家、關家和呂家三家之間的戰爭不同,這一次並沒有不宣而戰,呂家堂堂正正派來了使者,邀約一戰。
四方城五大家,除了谷家、關家和盧家之外,只剩下了呂家和洛家,一戰之後,必有一家將真正執掌四方城,成爲一家霸主。
神龜島上,共有城池五座,除了王城是王家執掌,具有生殺大權之外,另外四城,雖在王家的管理之下,卻也隱隱脫離。
當年,第一代駐海侯受封時,朝廷只在神龜島上建築了一座城池,便是王城,另外包括四方城在內的四座城池,都是一些開荒勢力來這裡建立的。
說神龜島是荒地一點不爲過,其處於吳國的邊緣,當年建造王城的時候,這裡人煙稀少,後來,許多冒險者漸漸在這裡定居,才使得島上人丁興旺起來。
若能一家獨霸四方城,便是真正騰飛起來的一個根基,洛重山在被迫應戰的時候,心中未必沒有幾分雄心。
一個人,赤手空拳打下一片基業,有了根基,成爲了人上人之後,面臨一次危機,必須舍掉所有,他卻未必捨得,即使面對的是性命都丟掉,也是一樣。
這個時候,洛重山就是這種心態,舍不掉洛家在四方城的基業,即便知道輸了,賠上的可能是全家的性命。
戰前,洛重山找到了趙極,希望他可以帶洛秋水離開,卻被趙極拒絕了,因爲他知道,洛秋水絕對不會希望整個洛家覆沒,換取她一人獨活。
洛世伯,既然你毫無把握,爲何不乾脆離開四方城算了,所謂有舍纔有得,舍了四方城的基業,換一府上下的平安,你不吃虧。
趙極問道。
洛重山的想法,趙極也可以猜出一二來,但,正因爲此,他纔不理解,一個死的基業,真有人的性命重要嗎。
洛重山緩緩搖頭,堅定地道:祖宗基業,是前人費了千辛萬苦,拋頭顱、灑熱血才建立起來的,洛重山雖然不肖,也絕對不會將這基業拋棄。
洛重山的話說的很堅決,沒有一點商量的餘地,趙極早就有心理準備,只淡然的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洛世伯,你想讓我將洛世妹送出城去,我拒絕。
趙極斬釘截鐵的道。
爲何?
洛重山眉頭緊皺,問道。
洛世妹的性子,我還是知道一些的,在洛家到了生死存亡的時刻,她絕對不願意獨自離開,那比殺了她還讓她難受,所以,我認爲,大家還是共同面對好了。
趙極沉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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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我只有這一個女兒,不能讓她犯險,趙世侄,拜託你了。
洛重山殷切地看着趙極,懇求道。
洛世妹是外柔內剛的性子,肯定不會同意的,我也不願意強行帶她走,將來被她埋怨,所以,我堅持我們一起面對。再說,洛家也不一定會輸,洛世伯應該有些信心,這一戰的結果,必將使你大吃一驚。
趙極神神秘秘的道。
說到後來,洛重山也沒有說動趙極,反而被趙極說動了,覺得應該留下洛秋水,共同面對此次災難。
洛家和呂家,就像兩臺機器一樣,瘋狂的運轉着,保證務必要以最強橫的姿態,面對各自的敵人。
這件事,在四方城中,也是鬧得沸沸揚揚,連普通的民衆都知道了,四方城是真的要變天了,以前五家共治四方城的局面,是一去不復返了。
對於此種局面,大家未必有拍手稱快的意思,卻也樂見其成,畢竟,四方城總處在這種風聲鶴唳的局面之下,任誰都心中不能安生,還不如一次見真章,來個痛快的。
到了大決戰的那一天,不知是否錯覺,許多人都感覺到,有一種朝陽如血的淒厲,整片天空,一直是血紅、血紅的。
兩家的兵馬,全部出動,一起向着中央廣場拉去,在廣場上各站一邊,隔着老遠的距離對峙。
可以一眼看出來,呂家那邊的人比洛家這裡要多,稱的上是兵強馬壯了,人數竟數倍於洛家。
這種情況很正常,戰勝了谷家和關家之後,呂家一直在乘勝追擊,擴大戰果,並接收兩家的人手,還在城中招兵買馬,使得短短時間之內,呂家的人數飆升。
這種情況下得來的人馬,或許比較雜,戰鬥力沒那麼厲害,但,在人數上卻極多,以人數堆起來,也是一股不弱的力量。
當兩家的精銳出動之時,城中的不少人都來圍觀,但,卻不敢離得近了,而是遠遠的觀望,他們這是早報了想法,一旦有不對的地方,立即跑得遠遠的。
卻說呂爲和洛重山,作爲兩家的家主,走在隊伍的最前面,還真頗有一些針尖對麥芒的意思。
當二人來到廣場上,當即四目對視,眼中都要冒出火花來,一陣噼裡啪啦的聲響傳出,好似都聞到了焦糊味。
洛家主,我早說了,讓你和我聯手,你卻偏偏不應,這回好了吧,想有這個機會也沒有了。
擡頭傲然地看着洛重山,呂爲得意洋洋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