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空中,傳來強烈的波動。.
位面意志在憤怒,也在質問。
憤怒和質問的原因都只有一個,那就是爲什麼血瞳會突然對他下手。
要知道血瞳之所以能夠降臨到這顆星球,卻是位面意志故意引導的,否則血瞳根本就不會發現這顆星球的存在,更別說降臨了。
但位面意志也有目的,就是爲了血瞳身上特別的‘食物’。因爲位面的成長需要,一個強大的宇宙戰士,本身攜帶的規則(能力)就是位面的大補品。從宇宙戰士身上‘竊取’‘捕食’,就是位面意志的成長方式之一。
血瞳身爲深淵的代言人,他身上的‘食物’無疑是味道最濃厚的,其神秘之處,甚至比宇宙都要奧秘的多。
所以血瞳剛一出現在位面就被盯上了,當血瞳旅遊的時候,位面意志就開始下手,將其吸引到這顆星球之上。這裡是它的養殖場,只要血瞳在這裡戰鬥,他的能力就會被模擬,規則被竊取。
可是位面意志怎麼也不會想到,這進行了無數次的‘捕食’,今天卻會引來了一個惡魔。
血瞳確實具有比一般宇宙戰士更強烈,更復雜的‘食物’,可他的‘食物’卻不是本身的實力,而是來自深淵,要知道深淵本就以捕食宇宙爲目標,一個小小的位面,又如何能放在它的眼中?
說句不客氣的話,對於深淵來說,也許眼下的位面纔是‘食物’纔對。
所以感受着位面意志的憤怒,血瞳的心中卻只有冷漠與殘酷。
幽影,在虛空中臣服,更多的深淵觸鬚降落了。這些如同捕食藤一樣的東西,已經一點點的纏繞在巨大的藍霧漩渦之上。越來越多,越來越密集。它們的動作很慢,可卻無比堅決。哪怕藍霧漩渦的咆哮再過劇烈也無動於衷。所有被觸鬚接觸的金色線條都會暗淡無光,然後一點點同化。
介入,已經到了最後的時刻。
其實深淵要吞噬這個位面本不需要這麼長時間。可毀滅卻不是血瞳想要的,他需要的是臣服。
這個位面太龐大,太健康了。從某種意義上講就是一個微縮的宇宙。比血瞳見過的任何位面都要有價值。這是一個極好的‘獵物’,更是他和同伴急需的庇護所。
如今的血瞳,因爲身份暴露的關係已經成爲宇宙衆多文明的焦點。他很清楚自己的處境。這已經不是很久以前的x35時代了,他的身上,承擔了太多的秘密,太多的期待。所以他一直在尋找一個安全的,可以讓所有同伴都躲進去的港灣。
還有什麼,比一個被自己控制的位面更安全?
“你會臣服的……在你失去一切之後。”幽影搖曳,血瞳眼中的寒芒越來越冷,幾近凝同實質。
藍霧漩渦咆哮的更劇烈了,似乎也在反抗着血瞳的話語。
不過這時候已經由不得它反抗了,深淵的觸鬚已經進入了它的體內,開始對內核進行‘污染’。這是一個非常危險,非常可怕的過程,一旦深淵力量‘污染’成功,它就會徹底消失,同時宇宙也會發現這個深淵的‘毒瘤’。
一瞬間,位面意志似乎也意識到這個嚴重後果,開始進行最後的掙扎,大量的金色線條從體內涌出,與深淵觸鬚撞到了一起,隨後是銀色,無色的線條。
爲了生存,位面意志已經拿出了最後的力量,就連新生的規則也被拋了出來。
只可惜在深淵的觸鬚面前,這些力量根本稱不上抗拒,更好像在‘餵食’。
所以只短短的幾分鐘裡,藍霧漩渦就越來越小,最終縮小到只有拳頭大小。原本的強大氣息不見了,取而代之的則是暴怒與灰白。
肉眼可見的,一半的藍霧已經變成了黑色,正在向整體蔓延。
“還有最後五分鐘。”血瞳的幽影張開雙手,與無盡的黑色觸鬚相連。“臣服,或者毀滅。”
“吼!”
藍霧漩渦中傳來一道暴怒的波動,似乎在表達着最後的意志。
血瞳的目光不禁閃爍了下,心底泛起一絲遺憾。看起來自己的目的要落空了。一個位面的意志顯然不是那麼容易屈服的。那他只能進行最壞的計劃,將這個位面污染,只留下一個小小的‘種子’。這或者不如原本的收穫,可總比一無所有要好。
位面種子是可能重新成長成一個位面的,可需要的時間……卻不知道要多久。
就在這時,一個柔柔的聲音在虛空中響起。
“偉大的神靈……您這樣做,是不行的。”
“誰?”血瞳目光一閃,隨後就看到身後的虛空中出現了一條淡淡的金線,然後猛然擴張開來,露出了一個洞口。
一個美麗的,如同朦朧之月的女子走了出來。
“清月。”血瞳一愣。想不到會在這裡看到她,她不是拒絕進入這裡嗎?還有,爲什麼此刻的她,讓深淵涌起吞噬的慾望?
“啊……”
慾望剛一出現清月就感知到了,美麗的臉上不禁露出一絲驚慌。
“請,請不要這樣,偉大的神靈。我並非是您的敵人。讓您那可怕的‘寵物’安靜些吧。我能感覺到它對我的飢渴。但相信我,活着的我,才能給您更大的收穫。”
“哦?”血瞳的眼睛眯了起來。“它還有四分鐘,你可以嘗試說服我。”
“當然……妾身會將一切都告訴您的。”清月點了點頭,怯怯的說道。
原來,此刻的位面意志並不完整。因爲它分離的太久了。不僅智慧和自我進行了分裂,甚至連情緒與意志也都分成了無數塊。這裡面,負責暴躁,勇氣部分的特里斯莫意志被他召回,可負責理智,分析的部分卻留在了外面。這其中,理智攜帶的規則最少,卻分走了大半的智慧,所以本體雖然強大,可智慧卻不高。
“它是不會屈服的,因爲此刻主宰它的是特里斯莫,狂暴與勇氣,力量與暴力的代表。它只會戰鬥,永不休止。”
“原來是這樣。”血瞳點了點頭,目光卻在清月的身上來回巡視了一番,才慢慢說道。
“那麼,如何能讓它臣服呢?”
“清月,又或者說,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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