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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謝書友……和“幽夜雪荷香”的再次打賞……王越鋒和橫向天出門很早,街上沒有太多的行人,車上又掛着護國公的徽記,趕車的也是把好手,這一路倒沒出岔子,只花了三個鍾就順利地來到帝都靈陣分殿。
早有執事在外等候,等王越鋒報了姓,便恭敬地將兩人迎到一間有裡、外兩室的貴賓室裡。
愛爾蘭影一個人靜靜地坐在略靠門口的以四級靈虎皮拼接縫製而成的柔軟華麗的榻上若有所思,見王越鋒和橫向天到了,點點頭,再指指身側一扇緊閉的門,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
王越鋒忙躡手躡腳地走到門口,通過那透明的水晶窗向裡一望,眼眶很快就溼潤了。
有八年未見的陽朔鏡正閉目躺在一個巨大的墨色環形陣盤上,嘴裡還含着他八年前給的那枚顏固果。果實表面的純白色光芒已不如八年前濃郁,但陽朔鏡的臉色卻是挺好,根本不像前世那些植物人一樣蒼白、黯淡乾枯,只是那眉宇間隱隱現出幾分痛苦。
身上是一件純白色的長袍,與墨色的陣盤形成鮮明的對比,但也更加清晰地呈現出陽朔鏡此時的狀態。
陽朔鏡那頭火褐色的頭髮如獅子毛一般地披散着,籠罩在一個巨大的晶玉噴霧器裡,如春天嫩葉般的新綠光芒不斷地從噴霧器中奔涌出來。卻又像是受到了某種無形的力量的束縛,只在他的頭部不住地盤旋,並隨着他的一呼、一吸,有小股緩緩地流進鼻孔。
王庭陽和連恆一左一右地分坐在陽朔鏡的身體兩側,臉色凝重,王庭陽時不時地擡手在陽朔鏡的頭部划着雲紋,王越鋒認得那是靈醫士的基礎“萌生”手法,主要用來治療腦部的內傷。而連恆則守着一隻丹爐。看樣子是在現場提純。
看了數息,王越鋒輕手輕腳地移開身子,讓給了同樣關切的橫向天,然後走回愛爾蘭影身邊坐下,輕聲問:“影師父,大概還要多久?”
“你們倆來得早,他應該要到下午才能醒來。”愛爾蘭影掃了貼在門口大氣都不敢出一聲的橫向天一眼。道。
王越鋒點點頭,不再說話……這一等。就一直等到了下午四點。
王庭陽和連恆一前一後疲累地走了出來。見到了王越鋒和橫向天,兩位老人的臉上便露出一絲和善的笑容:“什麼時候到的?”
愛爾蘭影替他倆回答:“上午就到了!”
連恆眼中多了絲欣慰:“進去吧!所有的藥霧都已經吸完了,我們該做的都已經做了,如果不出意外,2刻鐘後,你鏡師父應該能醒來。”
橫向天精神一振,忙向兩人各恭恭敬敬地施了一禮:“多謝王殿主和連殿主的援手之恩。晚輩沒齒難忘!”
王越鋒很不好意思地嘿嘿一笑:“呃,師父。二曾爺爺……。”
“還囉嗦什麼?想進去就進去!”連恆沒好氣地一聲輕斥。
王越鋒忙跟着橫向天飛快地進了裡面的屋子。
愛爾蘭影見狀莞爾,因爲陽朔鏡的狀態而帶來的沉重總算是淡化了少許:“他總算還有點孩子樣!”
“是啊。這小子平時太老練太沉穩,難得有剛纔的羞窘!”連恆深有同感。
王庭陽倒是與有榮焉:“嘿嘿,他平時沉穩,那是咱王家的光榮傳統……。”
“你美吧?是葉靈師這些年來教導得好!”愛爾蘭影瞪了他一眼。
“哼,葉靈師的小兒子王慧宏可沒有鋒兒這麼厲害。所以還是我們王家的血脈強……幾位師父在外面小聲鬥嘴,王越鋒則是蹲在陽朔鏡的身邊,看着這張記憶中永遠是火爆護犢的臉,心中百感交集。
穿越到四象大陸十年了,老一輩的人當中,除了王守功夫妻、陳執事、連河之外,最讓王越鋒感動的,就是眼前這位老人。
如果不是特別喜歡自己,陽朔鏡怎麼可能冒着生命危險,帶自己和霍格爾邦去參加那等危險的拍賣會?
“鏡師父,您一定要醒來,一定要醒來!”
否則,這一輩子,王越鋒都無法寬恕自己曾經的任性。
那時自己已不是一個不諳世事的孩子,是深深地清楚這其間的危險啊!
時間在無聲無息地流逝,陽朔鏡的每一次呼吸,每一次心跳,都讓王越鋒的神經繃得緊緊的。前世,他不是沒有經歷過這等難受的煎熬,每回有親如兄弟的戰友受了重傷,進了急救病房,他都是同樣的焦急,同樣的無力,同樣的內疚,只恨不得裡面被搶救的人不是戰友,而是自己,畢竟,自己纔是那個安排行動主持大局的人……
現在,雖然換了一個世界,換了一個環境,但這種擔憂焦急內疚的心情,依舊未變……。
王越鋒下意識地就擡起右手食指和中指,湊到嘴邊,只是脣邊的異樣觸覺,讓他驀地驚醒。
這裡,不是地球。
“他孃的,真想有根菸!”他的喉嚨不自覺地動了一動。
就在王越鋒懊惱地暗中咒罵時,突然,他的目光一凝。
不知道是否錯覺,他剛纔似乎看到了陽朔鏡的眼皮子動了一動。
“鏡師父!”王越鋒下意識地移身子向前。
另一邊的橫向天亦是猛地擡頭,聲音中帶着驚喜:“你也看到了!”
王越鋒心裡一喜,忙點頭:“是的,四師兄,剛纔師父好像動了一下眼皮。”
他沒有再說下去。只繼續在陽朔鏡的耳邊急急地呼喚:“鏡師父,鏡師父,您快點醒醒,四師兄說,二師侄家裡添了一個小師孫,靈魂度挺高,很有可能覺醒靈性!”
如果說,陽朔鏡最放不下的。除了他們這幫師兄弟,應該就是陽家的傳承了吧?
“是啊是啊,師父,小徒孫明年就滿10歲,等着您回去看着他測試資質呢!您快點醒來吧!”橫向天怔了一怔,隨後馬上也補充道。
陽朔鏡的眼皮子又動了動。
這回,王越鋒和橫向天同時大喜。聲音也越發地高:“師父,師父。您快醒醒。我是鋒兒,您還記得嗎,爲了收下我做徒弟,您和影師父差點打了一架……師父,您一定要醒來,不然,鋒兒就是影師父一個人的空間弟子了……。”
“師父。師父,還有我。我是向天,您說我的煉器功夫比您當年不得差……。”
聲聲切切的呼喚。傳到外間的三位老人耳裡,便是他們也不由動容。
王庭陽突然有些嫉妒:“老夫現在怎麼覺得,當這小子的二曾爺爺,不如當他的師父?”
連恆和愛爾蘭影相視一笑:“剛纔是誰在這裡大言不慚你們王家的基因好……終於,在王越鋒和橫向天一再急切地呼喚下,昏迷了整整八年的陽朔鏡,在吸收完藥霧的2刻鐘內,悠悠醒轉。
那雙蒼老的眼睛睜開的一剎那,王越鋒和橫向天同時鬆了口氣。
而當陽朔鏡驚訝地認出了他倆之後,雖然那聲音還略嫌中氣不足,稍有些虛,但王越鋒和橫向天還是情不自禁地歡呼一聲,激動地對擊一掌,眼眶不自覺地閃爍着晶瑩的淚光,懸在心中長達八年之久的那塊大石亦完全放下。
愛爾蘭影和連恆、王庭陽聞聲進門,見得此景,亦是長長地舒了口氣。
王庭陽馬上簡潔地將這八年裡來的事情講述了一遍。
“向天……鋒兒……爲師,爲師還以爲,這條老命一定會丟在帝都……沒想到……。”得知兩徒弟和另一個不在場的連河爲了自己昏迷的事東奔西跑,求爹爹告奶奶地四處尋找材料,陽朔鏡不由百感交集地拍拍兩個徒弟的肩膀,卻是聲音哽咽。
王越鋒突然掙脫了陽朔鏡的手,後退兩步,“撲通”一聲,很乾脆地跪下,滿臉自責:“鏡師父,鋒兒不孝,鋒兒任性,纔給您帶來這場折磨,您懲罰鋒兒吧!”
不自請罪,王越鋒心裡不安。
“鋒兒……”王庭陽、連恆均是一愣,隨後眼神就有些複雜。
憑心而論,他倆都沒有想過,才十四歲的王越鋒會在陽朔鏡甦醒之後,立刻自請責罰。
但是,再仔細一想,這樣才符合王越鋒以往的行事風格。
有功,謙讓,不自傲;有過,勇於擔當。
只是,做爲靈藥師父和家中長輩,他倆該怎麼表態?
攔?
似乎不應該,畢竟陽朔鏡這一次確實是扛了很大的風險,昏迷了近九年,差點把一條老命給丟了,算是很嚴重的一場事故。
但如果真的罰?
他倆還是很心疼——王越鋒已經知道錯誤了哦!
橫向天在王越鋒主動跪下之後,倒是暗暗點頭:“小師弟總算還有點直面錯誤的勇氣,不枉我爲他隱瞞了這麼多年!”
愛爾蘭影卻是一正臉色,相當嚴肅:“你說的沒錯,八年半前,你爲了一己之私而胡鬧,亂出主意,讓你鏡師父陷入如此危險的境地,差點老命不保,確實該罰!”
說完,愛爾蘭影再看向同樣怔住的陽朔鏡:“老陽,他能這樣自動認錯,是好事!說明他認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以後至少不會再犯。我知道你心疼他。但是,你也不能慣着他!錯了就該罰!”
做爲靈殿的執法者,愛爾蘭影雖然很欣賞愛徒的勇氣,卻也認爲,該適當地敲打敲打這個很有天賦也很有主見的徒弟,尤其,還是在橫向天也在場的情況下。
王越鋒,畢竟不僅僅是他一個人的徒弟!RQ
《》是作者“我就是龍”寫的一部小說,最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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