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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家的老宅並不算大,甚至比薈英苑還要小兩倍,但設計還算精妙,微風習習,美景處處。鄭光正所住的院子,也是一個相當雅緻、陽光充足、有一個迂迴光盈的靈瑩玉石小路和一座聚風涼亭的好院子,只是應該被精心護理,開得十分燦爛的花花草草,如今都耷拉着腦袋,有點雜亂無序。
“哼!這些下人們該死!”霍格爾邦再度很不忿地傳音道:“鄭兄是第一順位爵位繼承人,現在他受了傷,這院子居然隱隱呈現出衰敗之勢,顯然這些下人們覺得鄭兄復原無望,另起異心,沒有精心侍候!”
王越鋒也微微皺起眉頭,再想起先前在大門處的那位師級門衛隱晦而謹慎的回答,心中已經有了數,但依然沒有吱聲。鄭光正畢竟是鄭應嵐這位爵爺的嫡出長子,而且目前看來,這位鄭爵爺對其並沒有冷落,所以,還是再深入瞭解一下再說。
只是他們還沒有繞過這座假山上的涼亭,進入鄭光正治病所在的屋子,便聽到一聲清晰的呸,聲音略嫌蒼老,應該是個四旬老婦,話語粗鄙不已,帶着濃濃的厭惡:“都病成這樣了,還在那裡擺大少爺的臭架子!他還以爲他真能恢復啊!哼!關大人也不過是礙於護國公世子的情面,走上一遭而已,夫人你看那開出的藥材清單是多麼的罕見,分明就是指望着一旦我們找不到這些藥材,就可以用這個理由來抽身而去!可惜……這麼好的靈植資源,若是用在二小姐的份上,完全可以嫁到子爵世子家裡當平妻了!……”
“福嬸!噤聲!”一聲威嚴的厲喝,不過隨後就緩和了許多:“夫人知道你一向忠心耿耿。也都是爲了二小姐好,不過,這是臨風院,不是我們的棲霞院,小心你這些不知尊卑的牢騷傳出去被老爺聽到!大家再忍耐幾天,等那位護國公府世子來這裡看過之後,大家就輕鬆了。”
王越鋒心裡一動,腳步已經停下,並且擡手直接攔住了鄭應嵐。甚至直接用精神力逼住鄭應嵐和霍格爾邦等五人不能開口。
他倒想再聽聽這位疑似鄭府平妻的二夫人和那位“忠僕”福嬸還能再有什麼對話。
“夫人,就算那位護國公世子真的會來,但大少爺如今已經是廢人的一個,對世子再無作用,他能看得上我們家?那可是護國公啊
!”這又是另一個陌生僕婦的聲音。透着股懷疑。
“哼,夫人之所以一直默許讓管家去搜集材料,就是爲了等這位尊貴的護國公世子!只要他來了,以瑤兒的手段,完全可以借他的勢,在這惜月城裡,甚至清河郡中訂下一戶好人家!光正和他弟弟都廢了。如今老爺只剩下瑤兒一個女兒還有點修煉的資質,可以用來拉攏其他的勢力,自然會給夫人一點面子退一萬步說,萬一護國公世子看中了瑤兒呢等瑤兒的婚事成了,你說。我們棲霞院在家裡的話語權,還會小嗎?到了那時,夫人想怎麼樣,就能怎麼樣!”威嚴而年輕的聲音再度響起。卻是透着胸有成足和得意。
“夫人真是聖明!以二小姐的美貌和聰明,哪怕是當不成那位平安爵爺的平妻,也應該能夠當上護國公世子的侍妾!到時,夫人您就享福了!”頓時數聲阿諛之語紛紛而起。王越鋒暗中冷笑,卻是意味深長地拍拍鄭應嵐的肩膀,同時放開了精神力的挾制,故意大聲道:“爵爺,鄭伯母不是已經過世了嗎?爲何還有女人敢在貴府中自稱夫人?哪怕是平妻,也應該是自稱二夫人才對!”
巴古倩能被下面的僕人稱爲夫人,那是因爲大家以前稱身爲護國公髮妻的昊欺雪都爲長公主
王越鋒的聲音清朗而透着股強烈的不滿,那些阿諛之語頓時嘎然而止。
鄭應嵐的臉色一下子窘成了鐵青,怒氣沖天地厲吼:“是哪個不長眼的在那裡恬躁!都給老爺我滾出來!”
短暫的寂靜之後,對面右邊怯怯地出現了五六個僕婦裝扮的中年老婦,中間擁着一位四十來歲、頗有些姿色、看上去比較妖媚,但衣着明顯要華麗的少婦,個個臉上現出驚慌和膽怯,一見到鄭應嵐,僕婦們頓時色變,想都不想就撲通一聲、恐慌不已地跪下:“爵爺恕罪!”
而那位有些姿色的少婦則委屈地襝色爲禮:“妾身見過老爺……。”聲音卻是變得綿軟嬌柔,跟先前的威嚴截然不同。
如果沒有親耳聽到先前的冷笑和算計,只怕絕大部分男人都會被眼前的溫柔所迷惑。
“玉玲,是你!老爺我早就吩咐過,正兒他要好生休養,不許外人打擾,你不好好在你的棲霞院呆着,來這裡幹什麼?”鄭應嵐的臉色很不好看。
任是誰,被嫡長子的好友親耳聽到家中平妻對嫡長子和嫡次子、甚至這位好友的算計,心裡都會很惱火
。
“老爺,妾身只是聽說關大人親自前來替大少爺診治,過來看看下人服侍得是否盡心……。”少婦低着頭,小心翼翼地解釋,只是那微有些躲閃的目光已經證明了她的心虛。
王越鋒冷冷一笑:“爵爺,這位是……?”
鄭應嵐目視少婦,臉色一沉:“還不快來見過護國公世子、火龍男爵和王姑娘!”然後轉頭對王越鋒和霍格爾邦陪着笑:“這是正兒的二孃……。”
這位二夫人頓時臉色一僵,顯然是沒想到自己的如意算盤居然被王越鋒這個正主兒親耳聽到。
“哦……我知道,就是那個不自量力地想讓親生女兒嫁給越安爵爺的貴府二夫人!哼,早聽說她不安份,果然不錯!鄭爵爺,剛纔你也聽到了,她居然還想借鋒哥的勢?居然還想趁此抓權,以後在內宅呼風喚雨?是不是想抓了權,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將正哥兩兄弟禍害掉?”不等王越鋒開口,霍格爾邦已經搶先發飆。
“哼!她以爲她是誰?如果是正兄的親孃,或者同胞妹妹,我們還可以考慮幫一下,現在鄭兄的傷勢尚未好,她不過是個二孃,居然就打着這個主意,實在不能縱容!”
“是啊!鄭爵爺,我弟和邦爵爺目前可都是清河郡炙手可熱的貴族,萬一您這位二夫人又私下裡想什麼陰招,硬要把令愛送給我弟弟或者邦爵爺做妾室,從而惹怒鋒弟那幾位未婚妻的家族,出什麼大亂子,可就不好了!”王慧喬也難得地動了怒。
“不……老爺,妾身剛纔是鬼迷了心竅,才說出那番話來,妾身沒有半點要對付大少爺和二少爺的意思啊……”二夫人頓時大慌,忙如弱柳垂風般地跪下,楚楚可憐,不多時,雙目已盈滿哀求的淚水。
“你現在是沒有,因爲你不敢!但若是一旦鄭兄的傷無法痊癒,修爲無法恢復,你一定會這樣做!”王越鋒可不是一見女人流淚就心軟的軟腳蝦,何況這位二夫人哪怕是哭,也哭得十分假,所以毫不客氣。
鄭應嵐卻是複雜地看了看這個跪在地上的女人一眼,想起昔日服侍自己的溫順和恩愛,慨然一聲輕嘆:“也是我以往對你太過於遷就,才造成你的野心。罷了,雖然你在語氣上對正兒有所不恭,但你好歹沒有在他的藥材裡做什麼手腳
。從今往後,你就搬出這裡,去莊子上休養吧!瑤兒的婚事,老爺我自會操心,不必你再理會!”
然後鄭應嵐再對王越鋒和霍格爾邦深深一躬身:“世子和爵爺不必動怒,在下絕不會讓女兒做出這種羞辱門庭之事!”哪怕是他先前也曾經有過這番打算,此刻也不敢再想。
二夫人身形一顫,萬般不敢置信:“可是老爺,府中內務……”
怎麼會這樣?她不過是在這院子裡低低地教訓了一下身邊的心腹,怎麼就會被削奪了管家大權,還被趕出了這個宅院?
她能在鄭家如此得意,不過是因爲鄭應嵐的寵愛,因爲生了個有點資質的好女兒,可如果沒有了鄭應嵐的保護,她一介女子,哪怕是在鄭家的莊子上,也沒有半點地位而言!
一向養尊處優的二夫人哪願意再當人下人?
王越鋒冷哼一聲,直接邁步就前行。
“這個不需要你操心!”鄭應嵐被王越鋒這個強勢的動作搞得心中一凜,不敢再呆下去,忙生硬地拋下一句話,再也不理這個平時還算疼愛的平妻,直接從她身邊走過。
“哼!”霍格爾邦和王慧喬不屑地同時盯了這位呆滯的二夫人一眼,也毫不留情地越過。走在最後的鄭應承倒是深深地盯着這位狼狽不已的二夫人數息,嘴角才泛起一絲嘲笑,快意而去。
“老爺……老爺……”眼看着連呼數聲,鄭應嵐都不再回頭,二夫人自知此事再無挽回的餘地,頓時失去了所有的力量,軟軟地癱倒在地,眼中浮起無盡的悔恨。
早知道這位護國公世子居然如此湊巧就在外面,她是無論如何也不會說出那番話!沒想到謹慎了幾年,今天卻因爲一時的輕狂得意,就將以往的所有心血付諸流水!
不過另一位顯然是她心腹的女僕又一咬牙,連撲帶爬地湊到她身邊,很不甘心:“夫人,老爺現在正在氣頭上,您還是先忍忍,馬上找二叔公他們,或許,等護國公世子他們離開了,這事還有轉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