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彷彿定格了。
空間,如同凝固了。
整個大廳陷入了絕對的寂靜,所有人都保留着躲避和逃跑的姿勢,臉上是震驚與駭然,是倉惶與畏懼。
嘩啦!
猶如晴日起霧,又似虛幻破碎,一切隨風飄散。
所有人……全都碎裂了。
化作一點點白色顆粒,緩緩上浮!
站在祭壇邊緣的顧傾城,望着王五的身影,一雙美麗的眸子道不盡的複雜。
有震驚,有不解,還有諸多疑問,卻仍然難掩掩飾眸子最深處那一抹癡迷。
轉身,王五已是恢復正常,只是臉部表情有些不爽。
就如上次那般,如此震撼人心的實力,並非他自身施展,而是一種非常奇特的狀態下造成的。
突地。
他揉了揉臉頰,而後揚起手臂,手掌燦燦微光,近乎晶瑩剔透,伸手朝着楚靈兒身旁猛然一抓。
“給老子滾出來!”
嗖。
霎時。
楚靈兒身旁空氣扭曲涌動,而後啪的一聲,一個女人的尖叫聲傳來,接着,中年女人突兀地摔在地上。
“你……你究竟是誰!”
中年女人捂着胸口,心中駭然無比,雙瞳之中盡是恐懼。
看到王五不語,她再次急促道,“我,我是羅浮莊園的人,效命李天王座,你,你不能殺我!”
羅浮莊園的李天王座,乃是傳說中的狠角色,這個名字在聯邦名聲不顯,但是在莊園秩序和地下世界卻是震懾一方的大佬。
只可惜……王五根本不認識。
“李天王座?呵呵。”
他一步邁出,發出一聲短暫急促的淺笑,“別說什麼王座,就算你們煌座來了,也得給老子跪着!”
“你……”
中年女人又驚又怒,忽然猙獰長嘯,嗖的一聲,躍至半空,周身上下骨節響動,頃刻間變成了一個長着尾巴的怪物。
並非尋常變身後的怪物,她的身形幾乎沒有改變,除了多出一條尾巴,以及不斷吐出的細長舌頭之外,並未有多大變化。
但就是如此,反而越發猙獰與詭異。
異族。
這就是真正的異族,而並非異種人!
“嘶嘶嘶嘶!”
“我與你拼了!”
當她在空中襲來時,已經徹底完成變身,十根手指化作修長尖銳的利爪,猛擊……旁邊的楚靈兒。
“別說你這種背叛人類血脈的雜種,就是真正的異族在老子眼中也是個不入流的小丑,你算個屁!”
一記鞭腿甩出,周邊空間扭曲,一道黑色裂縫如黑色閃電凌空劈出,嗚嗚嗚嗚一陣陣讓人頭皮發麻的詭異聲響激盪。
“喀嚓!”
“喀嚓!”
中年人的雙臂當即折斷,未等她慘叫,只見王五手腕翻動,立掌成刀,一刀橫斬。
“噗。”
血光迸濺,中年女人直接被腰斬。
“啊……”
直到這時,中年女人才發出絕望的淒厲尖叫。
她已經將異種修至大成,已經進入了天使聯盟的核心,她還有許多野望沒有說實現,怎麼能如此簡單死去。
“噗!”
血光再次迸射,王五揮動手刀力劈而下,將兩截殘軀劈成了四段!
……
胡楊市,北郊。
是夜,星光璀璨,月色皎潔。
時值十月,涼風習習,王五身着一襲黑色休閒裝走在無人的街道上,此時他又恢復成無人關注的路人甲乙丙。
啪的一聲,點燃一根菸,緩緩抽上一口,心中的寂寥似乎隨着煙霧被風吹散。
返回自己居所,王五什麼都沒做,而是上到房頂陽臺,手腕一番,一罈黑瓷酒罈出現,扒開酒塞,對月而飲。
仰頭,一口不停灌下大半壇酒,而後一抹嘴角,面呈舒爽道,“無極釀的酒,真是好酒啊,嘿嘿……”
未說完,徑直將剩下的半壇酒灌下,已經有了幾分醉意,心中卻生出一抹感慨。
一轉眼,他來到秘境已經三個多月了,不管滄海寒等人怎樣認爲,他終究是王五,是外人,而不是他們認爲的無極。
換言之,即便真的是無極以某種超級秘法,凝聚他這樣的人靈之身,而且擁有無極的一切,但他已然變成另外一個人……王五!
進入秘境,他曾經試圖過一個過客,待達到一定實力後,返回外面,但一次次的際遇之下,還是捲入了局中。
或
者說……這本就是因果。
或許在很多人看來,因果就是不着邊際的扯淡。
事實上,因果真的存在,而外界科學也對因果有明確的詮釋。
例如,在科學理解中,因果指的是任何事物的產生和發展都有一個原因和結果。
一種事物產生的原因,必定是另一種事物發展的結果,一種事物發展的結果,也必定是另一種事物的原因。
原因和結果不斷循環,永無休止。
地球某哲學家曾提出,任何一方面的成功和失敗都不是偶然的,而是有一定因果關係的必然性,即發生的某個理由,因此而產生的特定結果。
這個科學論證極其深奧,曾引發極大的影響力。
外國人稱之爲命運的鐵律,而華夏古人曾歸納爲種瓜得瓜,種豆得豆。
簡單說,就是人們每天生活在因果定律之中,大到天體運行,四季輪迴,小到小河叮咚,大地回春,從花草樹木,魚蝦成羣到紅杏枝頭,山巒疊起……這一切都和因果定律息息相關,也可以說是因果定律的運行結果。
而王五繼承無極的一切是因,承擔他的爛攤子是果。
更近一步,外面地球只是宏觀定論,而秘境卻是一個神奇的世界。
王五能夠看透且操控紋理,這是萬物本質,而因果這種無形的秩序和規則,同樣能被人修煉成秘術秘法。
這個人就是……神女莫殤!
雖然找不到任何蛛絲馬跡,但王五可以肯定,隨着他進入秘境,隨着一件件事情的發生,背後至少有幾隻無形的推手在交鋒。
隕落的無極算一個,神女莫殤算一個,那位空間守護者算一個,夜月女王算一個,還有一個人無法無視……昊天!
到了現在,王五已經能夠確定……昊天絕對沒有死,絕對!
因爲……無極的記憶中,同樣有昊天的記憶碎片。
他是無極一直苦苦尋找,也是無極最想斬殺之人,可惜那傢伙藏的很深。
怪不得當初在外面初見昊天時,他曾經說過一句,“雖然你不記得我了,不過我還是要自我介紹一下,吾名昊天……”
連他都將王五當成了無極。
一時間,王五思緒混雜,想到了許多,卻是一團亂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