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她看到房間空間一陣扭曲涌動，然後出現了一個人。
正是王五。
若是以往，凌若水一定會驚訝萬分，可此刻卻是有些麻木，因爲夢境中的另一個自己，更加誇張和強大。
望着王五懶懶散散的模樣，凌若水看了又看，小嘴動了動，“我夢見自己變成了一個超級強者，每一個畫面都很清晰。”
王五挑了挑眉頭，“詳細說說。”
凌若水緩緩走來，一雙美眸一眨不眨凝視王五。
因爲在她的夢中，不止有戰鬥，而且會經常看到一個看不清面孔的身影，對方睥睨的氣勢和氣質，像極了眼前的男人。
“事實上，在那夜之後，我便會做一些莫名其妙的夢，但不清晰，可是在羅浮莊園和白開心一戰之後……”
凌若水和王五早已經有了夫妻之實，而且作爲軍人，她沒有小兒女的羞澀，並未隱瞞，將自己的疑惑盡數道來。
許久。
啪。
王五點燃一根香菸，緩緩吐出，沉吟片刻，說，“你應該進入了自己的命海第三層，見到了神妙的畫面。”
頓了頓，迎着凌若水期待而好奇的神色，他又道，“對於修者而言，命海是最神秘之地，是儲存記憶和思維意識的區域，就像作夢，若是記得夢中的情形，說明你只進入了命海第一層，而記起一切模糊畫面，則是第二層，若是能詳細而清晰，又感覺自己清醒的看到一些畫面，則是命海第三層。”
“然後呢？”凌若水託着下巴，立刻抓住了重點，“第三層有什麼特殊嗎？”
“命海第三層十分神妙，裡面藏着無盡精神力方面的寶物，有人能得到祖先的遺言，有人能看到自己的‘神’，有人則能看到前生今世的輪迴往事。”
王五看着她，沉吟一下，“若是你相信我，我幫你檢查一下。”
“你……沒正經！”
聞言。
凌若水的臉蛋當即浮現一抹紅暈，如今的她，已經沒有當初那般強勢，不過還是嗔怪瞪了王五一眼，站起身，竟然離開臥室，進入了浴室。
“我……我只是想進你命海看一下，大半夜的洗澡幹嘛……”王五目瞪口呆，旋即恍然，“這小妞不會是自己想了吧。”
浴室。
凌若水仰着腦袋，閉着眸子，任由淋浴灑落在身上，水珠滴落在她的額頭，劃過精緻的臉頰，沖刷着她的複雜和不安。
許久。
她才睜開眸子，透過對面的鏡子，和鏡子裡的自己對視，這時她才注意到，自己的兩隻眸子竟然充斥着一道道如蛛網般的紅色血絲。
“這是怎麼回事？”
她挑了挑眉頭，面呈疑惑，想要看清楚，鏡子卻被熱氣蒸騰的朦朦朧朧。
她伸蔥白如蓮藕的手臂，想要擦去上面的一層霧氣。
然而，就在手指觸及鏡子霧氣的剎那間，忽然止住，而是用白皙的食指在上面滑動着。
“不能，不能忘，不能忘記，無極，道！道道道！道無極！”
突地。
凌若水猛然回神，蔥白手指戛然而止，兩隻眼睛瞪大，愕然盯着鏡子上面的字跡。
剛纔她分明是想要擦去霧氣……爲什麼會這樣？
“不能忘……道無極……道無極是誰，是誰？爲什麼這般熟悉！”
她口中輕聲呢喃自語，每讀出一個字，身體的血液便加速幾分，到了最後，她能清晰感覺到血液在瘋狂翻涌，甚至連骨頭都在微微顫抖。
這種感覺來的太過突兀，並未疼痛，而是異常痛苦，就如同身軀不再是自己的一樣。
砰的一聲，凌若水周身上下完全被一片血色籠罩，猶如熊熊烈火燃燒。
霎時。
一幅幅模糊的畫面隨之出現，一道道滔天的記憶洪流衝擊着她感知，像是要強行塞入記憶海一般。
終於，凌若水認不出發出了痛楚的呻吟。
“王五！”
嗡的一聲。
王五出現。
看到凌若水赤着身體，雙臂伸展，雙腿叉開，竟然完全漂浮在半空，周身上下跳動着血色烈焰，王五的臉色驟然一變。
“怎麼回事！”
“我感覺身體好燙啊，而且有許多不屬於我的記憶出現。”
聞言。
王五的瞳孔驟然凝縮，他自然而然想到了某種方面，就如同自己當初傳承無極的精神力一樣。
“不要緊張，也不要抵抗，不論身體和感知，全部放鬆，你只需守住自己的意識。”
話雖如此，但王五內心之中也無法確定。
自己繼承了無極的傳承，而凌若水必然繼承了女帝的記憶……只是這樣真的好嗎？
不知道。
來不及思索，他的一雙黝黑眸子浮現兩個黑洞旋窩，紋理視野僅僅盯着。
此刻，聽聞王五所言，凌若水給予最大的信任。
她當即閉上眸子，讓身心全然進入一個放鬆的狀態，漸漸地，感覺自己陷入了一片血色海洋中。
這天，這地，這世界，這空氣……全都是鮮血，是燃燒着的鮮血。
鮮血並不滾燙，也沒有令人作嘔的血腥味，而是有些溫暖，猶如水一樣，彷彿母親般的懷抱。
不知不覺，凌若水在這片血色中迷失了自己。
王五眉頭大皺，靜靜注視着凌若水每一分變化，神色之間甚是複雜。
走至近前，緩緩將她抱起，走出浴室，進入臥室，隨即，一指點在其眉心，嘗試進入凌若水的命海之中。
許久。
他才收回手，眉頭大皺……因爲以他如今的境界，竟然查探不出一絲端倪。
“順其自然吧。”
自語一句，王五便靜靜坐在牀邊，直至清晨，他才站起身離開。
關於凌若水和唐小鈺，雪清清，顧傾城等人的裝光，直至現在，王五也沒有得出確切的結論。
因爲即便無極記憶中也沒有類似的解釋。
不過王五倒是有些一些模糊的線索和推斷，卻是不敢肯定，還需小心求證。
當凌若水再次睜開眼時，發現一抹陽光透過窗戶照射在臥室，她微微皺了皺黛眉，坐了起來，眸子中閃過一絲迷茫。
“我……似乎忘記了什麼……”她輕聲呢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