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智若的話讓薛彥當即沉下了臉,怒瞪對方。
即便旁邊蘇定山的眉頭微微凝蹙一下。
白智若雖然不完全隸屬旗下員工,但畢竟爲蘇氏企業服務,他這句話卻是有些過了。
剛想開口,卻不想身旁的薛老搖搖頭制止了他,“小輩們的玩鬧而已,何必當真。”
“倒也是。”蘇定山苦笑一聲,“老夥計,那個小傢伙也真是……”
蘇定山自然知道王五,包括他爲薛老治病,以及蘇蘇對他的情愫……只不過一切順其自然,沒有如那些大家族一般橫加阻攔。
其實他也有些好奇,這個自己孫女喜歡而且擁有神奇醫術的年輕人,究竟是怎樣的人?
甚至早在很久以前,他就命人收集過對方的一切資料,然而,令他驚訝的是,對方的信息資料太過簡單了。
要知道,蘇氏企業掌控一個巨型財團,其中的人脈網絡盤根錯節,用龐然大物來形容也不爲過,但縱是如此,仍然調查不出絲毫不妥之處。
用蘇定山的眼光來看,越是如此,越不簡單。
這時,面對白智若的暗諷,薛彥忽然笑了,眼神是不加掩飾的蔑視,“白大師,你的意思是……我朋友調製的這杯酒上不得檯面?”
“薛少誤會了,我並沒有這樣說,畢竟對方也是一片誠意。”白智若淡淡一笑,接着話鋒一轉,“不過,從價值方面來看……”
說着,白智若再次輕輕瞟過那杯混合着亂七八糟的酒水,笑了笑,“我對調酒也有些心得,那杯‘調製’的酒,的確不怎麼樣,我敢肯定,對方應該是將十幾種酒混合在一起而已,呵呵呵呵。”
話落,四周人的眼神更加怪異了,沒有人懷疑白智若的話。
很多人都知道,白智若的調酒技術雖然是自身愛好,但是同樣達到了大師的地位,據傳言,青海調酒協會的兩位會長曾經挑戰過他,結果,一平一勝。
從此後,哪怕是調酒領域的那些高手,見到白智若也會恭恭敬敬尊稱一聲白大師。
“哈哈哈,笑死我了,彥哥,你朋友混合十幾種酒就是調酒?你也敢拿來送給薛爺爺喝?你……我算是服了。”
林平凡在一旁趁勢落井下石,表現的如同一個沒教養的紈絝大少,而四周不少人亦是紛紛忍不住咧嘴輕笑着。
薛彥也咧嘴笑了,以一副白癡的眼神掃過白智若和林平凡,走至薛老近前,恭敬道,“爺爺,有人曾經出價一千萬買這杯酒,但五哥拒絕了,讓我送給您,說對您的身體有好處。”
聞言。
四周一滯。
緊接着,噗哧一聲,林平凡終於忍不住笑了出來,又在瞬間止住,他並未繼續開口嘲諷,但如此動作比任何語言都要明顯。
反觀白智若,微微一怔後,並未表現太過明顯,而是搖搖頭,只是翹起的嘴角愈發明顯。
四周賓朋也是面呈怪異,努力憋着笑,品着酒看熱鬧。
然而,他們很快就笑不出來了。
因爲就在薛彥這句話說出後,薛老原本笑呵呵並不在意的表情,忽然呈現一副感興趣的神色,甚至第一次主動開口。
“彥兒,真是如此……咦?”
話未說完,便是一愣。
四周人們也是疑惑不解,下意識循着方向望去,霎時,全部瞪大了眼睛,一臉的震駭。
只見那杯原本普普通通的酒水,不知道什麼時候在最中央出現一個小小的紅色旋窩。
接着,紅色旋窩內,由下而上,呈弧線狀,盪出一道紅色漣漪,這道漣漪帶着極其強烈的光暈,令人眼前驟然一亮。
“這……這是……”
四周人們目瞪口呆,疑惑連連。
然而,沒有完。
當這一道漣漪越來越亮時,仿似抽空了酒杯水裡的所有紅色,由上而下貫穿,從酒杯表面至最底層,形成一道彎彎的弧度。
同時,又有一道淡橙色的光暈緩緩凝聚,成一道細微的漣漪,最後緊挨紅色弧線,彼此並不相融。
接下來,是黃色、綠色、青色、藍色、紫色……周而復始。
直到最後,酒杯裡的酒水已經完全變成了天藍色,而在其中央,一道七彩虹橋倒掛而上,瑰麗異常。
“七彩天橋,這是七彩天橋,這怎麼可能!”
已經有人忍不住驚呼出聲,根本無法掩飾臉上的驚訝之色。
極品酒之所以被稱之爲極品,不僅僅限於外表的瑰麗,還有其調製手法的難度。
就如同白智若那杯二十一層樓,雖然顏色很多,層次也多,但每一層都是橫向在酒杯之中,而七彩天橋則是呈七道弧線由上而下貫穿
其中,這種難度不是尋常調酒師能夠做到的。
還有一點,這杯酒並非直接從調酒壺倒出那般天成,而是至少經過三分鐘的沉澱後纔開始變化,這種難度,只有那些頂級調酒大師以特殊手法才能方可做到。
“哈哈哈……”薛彥忍不住笑了出來,臉上那股得意勁兒忍都忍不住,掃向林平凡與白智若,“平凡,這一次你走眼了吧,哈哈哈,對了,白大師,我向你保證,這杯酒絕對不是什麼混合酒。”
四周衆人嘴角抽動……這臉打的,啪啪直響,連翻轉的餘地都沒有。
白智若臉色陰沉,只是很快恢復,嘴角的笑意更加濃厚了,“薛少厲害,是我走眼了,想不到竟然有這樣的調酒大師,表面看起來,的確像極了七彩天橋。”
“什麼叫像?這就是七彩天橋!”薛彥立刻變得不爽。
“薛少,你誤會了。”白智若又恢復自信的笑意,“七彩天橋屬於絕品酒,只被調製成功過一次,據說,每一口都有四十九種不同的口味,直至喝完,不會有任何一種重複,呵呵,這畢竟是傳說,就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言下之意很明確,這杯酒只是外表相像而已,白智若並不相信就是真的七彩天橋。
“從外表看去,的確很好看。”這時,林平凡終於回過神來,“但終究不過是一杯酒而已,我可不信它能賣到一千萬。”
林平凡避重就輕,強自找臺階,非常不爽。
“你們……”薛彥憤怒的看着他們,只是下一刻,他忽然得意大笑,旋又搖搖頭,“我最看不起的就是你們這種輸不起的人。”
說罷,再也不去看兩人一眼,而是對薛老恭聲道,“爺爺,您且品一口,千萬記住,只能是一小口。”
“哦?這又是什麼說法?”
這邊的爭論,薛老和蘇定山仍然笑呵呵的看着,到了他們這種年歲和層次的人,很多東西都看的極淡了。
“喝了您就知道了。”薛彥也不點破,開口催促道。
“好吧。”對於這個孫子,薛老其實打心眼裡溺愛,端起酒杯,輕輕品了一口,旋即,眼睛一亮。
“哈哈哈,好酒,真是好酒。”說着,他看向身旁的蘇定山,“味道很多,不過我只品出其中幾種,其中一種就是我最愛的茅臺,似乎還有啤酒和飲料的味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