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卟嚓。”汽車重重的落在了火車車廂的上部,前輪的兩個輪胎,還有一個汽車的車門,直接被震落在地。
唐葉的嘴內,也被震出了鮮血來。汽車轟的一聲後車廂燃燒起大火來,唐葉來不及休息,迅速的跳出前窗外,從前車蓋上面跳了下去。
空中兩架直升機上的士兵,迅速用加特林朝下掃射。鐺鐺的子彈聲音,擊打在了車廂上部。但是這攻擊很快被上級制止,理由是容易傷及列車內無辜的民衆。
唐葉一直奔跑到車頭前,他準備奪下列車的控制權,自己開着火車,直衝向首爾外郊。列車長很快收到了上級的命令,讓他立即停車,以便迅速抓住恐怖分子。
但唐葉很快就返回身來,因爲大火已經將汽車燃燒起來,如果自己再不返回將鬼影解救出來,那麼,他就會被活活燒死。直升機上方的士兵已經停止了攻擊,但他們用狙擊槍瞄準了唐葉,準備得到上級的允許後,就開始將唐葉擊斃。
唐葉跳上車的前蓋廂,抓住鬼影的雙肩,硬是像拖死豬似的,將他給拉了出來。但鬼影卻不省人事,奄奄一息的平躺在了車頂。
唐葉啪啪連扇了他三耳光,他這才睜開眼睛來,啊的一聲說:“我的臉好痛啊。”
“快起來,再不起來我們就死定了,快。”唐葉抓住他的手臂,硬是將他拉起來。鬼影身子一扭,一腳一下子踏空,身子一歪,向邊上一扭,啊的尖叫一聲,又被唐葉給拉了上來。
“我們這是在哪裡,火車?怎麼回事兒,我們在火車頂部?”鬼影看到腳下的火車,正在以時速一百公里的速度前行,嚇了他一跳。
“是的,沒有別的辦法了,接受命運吧,現在我們倆只有戰鬥下去,纔有可能保住一條性命,爲了我們自己的性命,拼了。”唐葉大聲的呼着氣說。
鬼影還沒有冷靜下來,他趴在車廂上方,閉着眼睛說:“嚇壞我了。”
“虧你還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沒想到連這點經歷都嚇得不知所措,我真是看錯人了。”唐葉語氣中透露着非常深重的鄙視。“你閉嘴,我纔不怕。只是,我已經改邪歸正了,我不想再做任何壞事,你知道嗎?”他大聲的怒吼唐葉。
唐葉哼了一聲,笑着說:“這樣就對了,我喜歡看你邪惡的一面兒。來吧,讓我們一起度過這最緊急的時刻,就算我們死了,又有何懼。”
唐葉伸手將他給拉了起來,兩人朝車頭處跑去。那火情的司機,收到了上級的命令,正在減緩速度,準備在五分鐘內停下車來。因爲這裡是市區內,如果出了什麼狀況,很有可能將會造成市區內大批的無辜民衆傷亡。所以,儘可能的將火車開到郊區外的荒野之外,這樣才能避免更多的人受傷。
但是唐葉已經破罐子破摔了,最令人害怕的莫過於邪惡的人不要命的,不擇手段的,到處胡作非爲。當他不要命的時候,法律和武器都是拿他沒有辦法的。
“怎麼辦,我們怎麼辦?”鬼影雖然殺人無數,但是卻從來沒有遇到過如此驚心動魄的局面。因爲殺人只是一對一的較量,或在背後捅刀子,或趁人不備時,用武器將人殺死。
但是,現在卻是與一支現代化的高科技武器裝備的軍隊較量,把他都嚇出尿來了。唐葉早已經習慣了這樣的對抗,在他的內心中,別說幾架小小的直升機,即使是所有盟軍的百萬軍隊前來,他依舊是勇往直前。因爲他有自己大義的信仰,爲此,他願意付出生命而戰。
“怕什麼,跟在我後面。”唐葉本來對鬼影還是比較敬重的,但關鍵時刻看他如此膽怯似鼠,就有點蔑視了。內心暗道:“原來是個膽小鬼。”
兩人跑到車頭頂部,火車嘎然而止,發出哧的一陣氣體的放鬆聲。鬼影沒有站穩,心裡十分緊張。一個前撲,慣性不穩,就要倒在地上。“啊呀,救我。”
他大叫一聲,唐葉早就將他一把抓了起來,拉上來看着他的眼睛說:“小心點兒,這車輪子比坦克還厲害。”
“哦,謝謝。”
唐葉說:“來,拉着我的手,踹開火車的窗戶玻璃,快。”
“不,我不敢,我不敢。”
此時的火車已經停下,窗戶大開,唐葉趴下一看,直接一縱身,從窗口處跳了進去。裡面有一個四十歲左右的列車長,正拿着對講機在講話。唐葉伸手將他的對講機搶了過來,那列車長轉過身來,看到唐葉後問:“你是什麼人,爲什麼會在列車的駕駛艙中?”
唐葉拿起對講機,一下子砸在他的太陽穴上面,將他砸得昏迷在地面兒上。“快下來。”唐葉大叫。
鬼影往下一跳,也跳了進來。但他驚慌的對唐葉說:“火車已經停下了,怎麼辦?別急,我會開火車,別怕。”唐葉笑說。
“啊?”他看唐葉竟然不慌不忙,對唐葉感到奇怪。但這絕對不是敬佩,更覺得唐葉是個瘋子。面對的,可是武器最先進的盟軍,有着上百年戰爭經驗的部隊,他竟然不害怕。
“你不害怕嗎?”他看着唐葉的臉部。唐葉一提操縱桿兒,按下開關鍵,將氣壓按下,火車瞬間打着了火,慢慢的向前移動了半米。
唐葉沒有吭聲,繼續起動。“你真的不害怕嗎?”鬼影再次相問。唐葉扭過頭說:“我早就戰勝了對死亡的恐懼,尤其是,越緊急的時候,我越鎮靜,沒什麼,這只是習慣了。”
“你不怕死,我不相信?”他覺得在唐葉面前,自己表現出來的緊張,實在是太丟臉了,有失於尊嚴。
火車此時發動了起來,開始慢慢前進。很快,火車的對講機上傳來了聲音說:“我是鐵路局局長樸正太,請馬上停下火車,接受投降,主動自首,從輕處罰。否則造成的所有後果,將由你們二人,全力承擔。”
唐葉按着對講機說:“呵呵,我當然會承擔所有的責任。但是,你要記住,是誰在逼迫我們這樣做的,他們纔是應該承擔責任的罪魁禍首。”唐葉說完,將對講機扔到了火車外面,砸落在了車軌之上。
火車正在慢慢加速,這是唐葉在韓國第二次駕駛火車了。鬼影看他操縱火車,輕車熟路,遊刃有餘,不覺得放下心來。
他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拿起火車操控檯面兒上的茶杯,咕咚咕咚暢飲一氣,直到將滿杯子茶水喝光。唐葉說:“怎麼樣,剛纔嚇壞了吧,看你的下巴處都是汗珠。”
鬼影說:“我到現在才明白,你唐葉名震世界的事蹟,絕對不是空穴來風,你太厲害了,我佩服得五體投地。跟你相比,我就只是一個初出茅廬的一無所知的小生而已,我真想拜你爲師,如果不死的話。”
“不用了,我也不會收你這樣膽怯的徒弟。”唐葉將火車開到最快,他準備駛出首爾後,從首爾的山區鐵路段跳下去,趁所有的警察,還有軍區的直升機還沒有追過來的時候,這樣的話就能躲過一劫。
鬼影問:“你剛纔爲什麼不怕死?”
“習慣了不怕死,就不會怕了。”唐葉伸手將火車操控臺上的麪包抓起來,填在嘴裡咀嚼起來。
“習慣不怕死?我不想聽這些道理,能具體一些嗎?他又問。
“就是,多經歷這樣的事情,而且在經歷的時候,不要去害怕,要鎮定,就可以了。”唐葉沒解釋太多,也許再解釋鬼影也無法聽懂。
“如果死了怎麼辦?”鬼影有些擔憂。“怕什麼,每個人都要死的。如果你怕死,你最好不要吃飯,可能會被噎死。最好不要住房,可能會地震而倒塌。不要喝水,可能會被毒死。也不要上街,可能會被人殺死。也不要用電,用燃氣,更不要開車,不要用刀,等等。”唐葉故意笑着輕聲調侃,這樣會讓他的情緒更加放鬆,才能更加理性的更加冷靜的去分析問題。
因爲,他的大腦現在正在思考着,一會兒該怎麼辦。但是,很快唐葉發現,在前方三裡處,那裡有一個鐵路的分叉口。而一些鐵路工作人員,正在那裡處理着什麼。“完了。”唐葉大叫一聲。
“怎麼了?”鬼影嚇了一跳。唐葉平靜的出了一口長氣,咬着牙說:“前面有一個鐵軌分叉口,那裡的鐵軌已經被工作人員,分叉到別的軌道上,這下完了。”
“怎麼完了?”鬼影不解。
“一會兒你就知道了,火車脫軌,有可能撞進城市之內,到時候,將會有無數的人,面對死亡的威脅。”
“那,快停下來,我們快跳車。”鬼影失去了判斷力。唐葉卻說:“寧要我負天下人,勿天下人負我。自己的生命纔是最重要的,這列火車上,應該有幾百名乘客,我唐葉顧不了這許多了。”
言罷,他將火車的速度調到最後,火車嗡的一聲,直撞前方。“爲什麼不停?”鬼影害怕的問。唐葉沒有回答,而是猛的將拳頭砸在了火車的鳴笛按鈕上,那按鈕受力,直接凹了下去,整列火車發出嗡的一聲,近一百分貝的長鳴。
“啊呀。”鬼影捂着耳朵,被震得隱隱發疼。唐葉卻準備好了,火車脫軌的後果。他已經決定了,不成功便成仁,責任在自己身上,寧死也要將他完成。
火車哐噔哐噔的向前快速的駛動,列車上的乘客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因此,並沒有乘客有所恐懼,他們還在談着自己開心的事情,有的還在唱着歌曲,談笑風聲。
列車長並沒有讓乘務員將列車受襲的事情,告知所有的乘客。爲避免引起乘客們的驚慌,他們全都保守住了秘密。列車越駛越近,眼看就到了分叉口處,唐葉閉上了眼睛,直接拉住鬼影的手,將他撲倒在走廊中。
倆人退出前車的駕駛艙,退到車廂中部。“你幹什麼,帶我來這裡幹什麼?”
唐葉笑說:“馬上你就會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