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葉笑說:“原來你是希望我繼承你的功夫,好哇,至少你要讓我看到,你的功夫有多厲害,否則我是不會相信的。”
枯玫瑰笑道:“如果你看了我的功夫之後,比你想象中的厲害十倍,你是否就扣頭拜師?”
“當然,向強者學習,是成爲強者的必要條件,前輩如果真的有這麼大的本事,我唐葉自然扣拜。”唐葉對自己的功夫,已經覺得登峰造極,就算這枯玫瑰有所研究,也不一定能超出日本的那些殺手。那些電視劇中的內功心法,大都是爲了娛樂大衆而已,現實中當然是不存在的。唐葉的內勁,都是一種呼吸吐納,眼前老頭,看起來也不像是個高深之人。
除了容貌看起來紅光滿面,眉須數雨來長外,有些飄飄仙氣,別處並不見得有所靈性。
枯玫瑰先生站了起來,他用力吸進一口氣,按壓丹田,揮動衣袖,用力朝一棵大腿粗的青樹打了過去。只聽到嘩嘩兩聲,枝葉爍動,如同大風吹過一般,枝葉亂舞。唐葉扭頭看時,剛剛發芽的樹葉,竟然像是深秋時的落葉一樣,紛紛向下落下。
“我靠。”唐葉被這場面震驚了。對方這才收住氣,猛吐一口,緩緩坐了下來。唐葉佩服無比,表情驚訝。笑說:“前輩的功夫,果然厲害,如此說來,你的徒弟的飄浮功夫,也是真的嘍?”
“不錯,確實是真的。”莫塵回答。唐葉問:“這是什麼原理,好像有點不符合科學?”
“科學,現在還沒有研究出來,但是這符合自然規律,我的這種功夫中,就有這種飄浮的本事。這種功夫,來源自印度的瑜珈,經練習到出神入化,至少要四十年時間。我的大徒弟從小就練習,現在也練成了三成,就這,已經算是天下頂級的高手。你唐葉天性慧敏,我想將我的這個“明心訣”傳授給你。”
“哈哈,沒想到枯玫瑰先生,只是見我一面,就匆匆將這麼重大的事情交付給我,不怕我會讓您老失望嗎?”唐葉笑問。
“沒辦法了,徒弟一個比一個無能,找不到可以傳授的人。我聽說了你的事件以後,對你特別佩服,年輕人竟然如此大膽,如此有智慧,我覺得只有你可以接受“明心訣”的功夫,只有你有資格。”老者說的十分平靜,證據中十分淡定,讓唐葉受寵若驚。
“那不知先生,要什麼禮物呢?”
“禮物?”枯玫瑰一愣,隨即哈哈大笑說:“你把我想成了唯利是圖之人,我只找有緣人,而不是隨便爲了利益,將自己的東西出賣。”他笑道。
唐葉點了點頭,屈膝跪拜說:“師父在上,請受徒兒一拜。”
“嗯。”
唐葉連扣三頭,這才站了起來。枯玫瑰從懷中掏出一本用手縫製而成的書,上面用羽筆字,寫成的三個大字:“明心訣。”親手遞到唐葉手中,旁邊的莫塵眼睛都瞪直了,但是礙於兩個高手在面前,哪敢上前爭奪。唐葉接住此書,翻開一看,約有一百頁之多,字體密密麻麻,全是繁體字。唐葉將書揣入懷中說:“師父還有什麼吩咐嗎?”
“你師父是誰?”枯玫瑰問。
唐葉笑說:“我師父是個殺手,他從不告訴我們他的真名字,一直到他死,我只叫他師父。”
“嗯,我以後就住在這北山上面,有時間你可以來看看我,我時日不多了,四月二十八就是我的西去之日,到時候,你過來送我一程就好。”說着他站起來,朝大雄寶殿走去。
唐葉感覺像是做夢一般,竟然毫無徵兆的,自己就得到了這麼寶貴的東西。他冷笑一下,向着枯玫瑰深深的鞠了一躬,然後轉身下山。
下山路上,唐葉翻開書,讀了幾句,完全不明白是什麼意思。但唐葉相信這是一本好書,便揣入懷中,走下山去。
山前車輛來往,一些農民,正在挑着水澆灌着地裡的青菜。一個年輕小姑娘,十七八歲年紀,邊抹了一下額頭上的汗珠,手裡提着半桶水,身子彎成七十五度,提起水來大聲喘息。唐葉從地頭路過,準備走到前面的路上去坐車。
這女孩身子不穩,一下子栽倒在地,桶裡的水倒了一地。正好水濺在唐葉的鞋子上,運動鞋被弄得全溼了。“我靠,”唐葉猛的擡起腳來,但是顯然已經沒有什麼用處。他趕緊將鞋子脫掉,將水倒出來。
“啊,對不起,對不起。”女孩心驚膽顫。唐葉看女孩面目清純,柳眉星眼,皮膚雪白,怎麼看都不像是個農村出一的女孩。笑問:“你不上學了?”
女孩沒想到唐葉竟然問自己上沒上學,而不是怒吼自己,讓她很是意外。“嗯,家裡太窮,我又是獨生女,父親病患在牀,我只有輟學種地,否則的話,連飯都沒得吃。”女孩說得很自卑,臉色害羞,說話的時候將頭扭向一邊兒。
唐葉好久沒有遇到過這種事情,聽過這話,心中猛是一涼。自己每天花天灑地,一擲千金。而這些種地的女孩,一天累死累活,腰痠背痛,所得到的資金僅僅夠維持生存,這讓唐葉想起了自己年幼時候的苦日子,頓時心中愧疚無比。他笑說:“前邊那個婦女,是你媽嗎?”唐葉指了指地頭處的一個矮個子,皮膚稍黑,穿着破爛的女人問她。
“嗯。”女孩點了點頭。
可能是因爲唐葉身材高大,氣質尊貴,所以讓她有些自慚形穢之感。遠處那婦女,看到一個高大的帥哥,正在跟女兒說話。就走了過來,越走越近,發現唐葉竟然是一個穿着高檔,氣質高雅的人。僅那手上金光燦燦的名錶,也要幾十萬大陸幣,衣服都是意大利的名牌,她擦了擦眼睛,還以爲自己看錯了。急忙走上前來笑問:“小夥子,有什麼事情需要幫忙嗎?”
女孩忙說:“媽,我不小心,把水弄在他鞋子上面了,他鞋子裡滿是水。”女孩有些內疚,臉都紅到了耳根。“哎喲,不好意思啊,小夥子,我閨女沒做過重活,真是不好意思。我把你鞋子帶到我們家去放在煤火上面烘乾好嗎,你稍等會兒。”
說着她就低下身子,撿起地上的鞋子。唐葉笑着搖了搖頭說:“不用了,是我自己不小心而已,小事一樁,不必放在心上,你們繼續忙,我走了,拜拜。”唐葉說着將溼的鞋子再次穿上,向公路邊走去。這女孩的媽媽,趕緊對女孩說:“妞,快追,這個帥哥,可是個富家子弟,找上他,這一輩子不愁吃喝了,快,快追上去,否則以後再也沒有這樣的機會了,快,這樣的好男人,過了這上村,就再也沒愛個店了。”
女孩擡起頭問:“媽,我,我不好意思啊。”
“這有什麼不好意思的,那都是白花花的錢,金銀珠寶,是別墅豪宅,豪車。”女孩母親覺得自己的女兒長相非常漂亮,身材也不錯。如果不嫁一個富人家,實在是太可惜了。但是女兒始終不好意思上前勾搭唐葉,眼看唐葉就要走遠。
女孩一急,大吼:“喂,帥哥?”
唐葉扭過頭來問:“怎麼了,有什麼事情要找我?”
“啊,嗯,嗯?”她不知所措,低下頭來,不知道該說什麼。女孩的媽媽在旁邊急得冒火,當即笑說:“小夥子,我女兒,嗯,她,一直想找一個男朋友,她還從來沒有找過男朋友,她剛剛對我說,她,她喜歡你。”
“啊?”唐葉愣住了。隨即輕輕一笑說:“謝謝她的愛情,我已經有女朋友了,希望她能找個更好的男朋友。”唐葉說完,又要轉身離開。
那女孩直接開口說:“等等。”“嗯?還有什麼事嗎?”唐葉扭過頭問。
“現在已經中午了,我不小心弄溼了你的鞋子,爲表歉意,就在我們家吃箇中午飯吧。”女孩紅站臉,鼓起勇氣輕聲說。唐葉感覺鞋子內,十分不舒服。覺得休息一會兒也好,反正回去也沒什麼事情可做。就笑說:“好,你們家離這兒遠嗎?”
“不遠,不遠,地頭前面那三間平房就是我家。”女孩興奮異常,她媽媽也滿面春風,兩人帶頭,連菜也不澆了,轉身帶頭向山邊的三間平房走去。
山下,有一大排房間。那裡都是一些承包土地的農民。在這裡種下蔬菜後,運送到城裡買賣。唐葉走進房間,一個瘦骨如柴的男子,拄着拐仗,一腿失去,金雞獨立,正在屋內做飯。
女孩一進屋說:“爸,我跟媽回來了。”
“這才十一點五十,你們倆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那男子滿面鬍渣,四十歲有餘,一臉的橫肉,滿額皺紋,看着就是一個被生活折磨的生不如死的男子。那男子看到母女身後跟着一位高大的年輕男子,眼神驚訝。問道:“你,我是誰?”
“爸,他是一個過路的,我把他的鞋子弄溼了,請他回來吃飯。”女孩笑說。媽媽立即走到男子面前,在他耳邊咕嚕了幾句。這男子嚴肅的臉龐才放鬆下來,心笑說:“哎喲,真是貴客啊,我這屋子裡面比較凌亂,你隨便坐,隨便坐,我養了一隻烏龜,今天中午燉了來吃。”
唐葉笑說:“不用這麼客氣,我也是想過來年看,你們的生活如何。”
“請坐,快坐。”婦女十分客氣,將大廳裡的座椅擦了一遍,親自搬到唐葉面前。唐葉心中有點酸酸的感覺,這些窮人在自己面前,也太過於卑賤了,這讓他有些不舒服。“我女叫高美麗,你叫什麼名字?”
“唐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