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輕眉的臉上立馬就冷了下來,“二嬸的意思是說,我父親母親不在府上,就沒有他們的吃穿用度了?我哥哥也不在,所以,他的院子裡就沒有任何的開銷了?”
“這倒不是。你誤會二嬸的意思了。我是說,如今他們都不在府裡,所以,這一應的用度,還是等他們回來再一起給便罷。”
顧輕眉冷笑一聲,這個何氏的臉皮還真是厚!
更是小家子氣!
原本她也沒有要讓她將之前吞了國公府的銀子都吐出來的,可是沒想到,連這點兒的月銀她都想貪了。果然是上不得檯面的。
“二嬸,若是按你的說法,那你將之前父親母親的俸祿也都退回來吧。反正他們也不住在府上,您倒是月月兒將他們的俸祿給收了,是不是也不合適?”
一句話,頓時就將何氏給噎得喘不上氣兒來。
原以爲自己好歹也是她的長輩,總不能一點兒面子都不給她,想不到,她竟然說得如此直接!
好不容易纔讓自己的大腦運轉起來,何氏有些尷尬地說道:“只怕這個不合適吧?已然做了帳,入了庫房的。”
“那這麼說,我們長房的用度,就沒有做帳?”
何氏再度一噎,她意識到了這個問題本身就是一個陷阱。
若是她敢說沒有,萬一這丫頭再叫鬧着要查帳,可就麻煩了。
“這樣,那好吧,我將那些帳冊再梳理一遍,過兩日給你送來。”
“那就有勞二嬸孃了。”
何氏心裡頭這個鬱悶吶,三番兩次地栽在了她的手上,也不知道這個小丫頭是不是中了什麼邪術,所以纔會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
想着那頭兒說是這兩天就動手,可是怎麼遲遲不見動靜?
莫不會收了自己的銀子,卻根本就不辦事兒吧?
想到之前那人再三地保證,他們絕對不是那樣的人,可是何氏心裡頭仍然是有些不太放心。大把的銀子
花出去了,若是沒有起到她想要的效果,那豈非是釣魚的把魚餌直接就餵魚了?
顧輕眉看了一眼那帳冊,輕哼一聲,“果然就是小家子出來的,這麼點兒的銀錢都能看得上眼,也不知道她之前在孃家的時候,是不是就沒見過銀子?”
“小姐,瞧這樣子,二夫人可是不想將咱們長房的用度都挪過來呢。”
“不急,看看她還能使出什麼幺蛾子來。”
顧輕眉之後幾日一直不曾出門,就安心地待在她的芙蓉院裡,期間李湘華倒是來過一次,可也只是兩人在屋裡說了會兒話。
不出顧輕眉所料,何氏很快再度上門了,只不過來的時候,面色似乎是有些不好看。
“二嬸的臉色有些差,可是出了什麼事?”
何氏搖搖頭,“倒也沒什麼,只是急着將長房的帳冊交給你,前天晚上也是看地晚了些,不想竟是打翻了燭臺,燒燬了部分的帳頁,我昨日想了一整天的法子,也沒有弄好,又怕你着急,所以先將這舊的給你送過來。”
其實在她們剛一進屋的時候,顧輕眉就看到了那兩本兒明顯被燒灼過的帳冊。
“無妨的。反正各房的用度,都是有規制的。再則說了,我也相信二嬸孃的人品。”
“那是,這另外還有兩本兒是不曾用過的帳冊,你看看以後長房這裡,就要由你親手打理了。”
“多謝二嬸想的如此周到了。”
何氏看這件事情總算過去,也是輕吐了一口氣,如此一來,之前吞的那些銀子,也便不必再擔心了。雖說數量並不多,可這是關係到了顏面的問題。只要是國公府的中饋還握在自己的手裡,那她自然就有法子來繼續給他們二房謀福利。
顧輕眉接了她送過來的帳冊,連看也不看,直接就都交給了榮嬤嬤去打理。
至少以後,長房的用度,還是由她說了算的。
只是,何氏向來是個貪財的,不能從長房這裡剋扣銀兩,怕是就要從三叔那裡下手了。
顧輕眉搖搖頭,雖說三叔是庶出的,可是因爲他的生母原就是祖母身邊的一等丫頭,所以自他出生,祖母也不曾將他當成了外人,倒是這個賈氏,似乎是一直看三房不順眼,之前便三番五次地想要將三房給單分出去。
“何氏,你別怪我,爲了分散你的注意力,我也只能出此下策了。”
顧輕眉將青梅叫過來,低聲吩咐了幾句,青梅聽罷,倒是捂嘴偷笑了半天,如果不是主子一個勁兒的瞪她,只怕是根本就停不下來的。
顧泰這日在外有應酬回來地晚了一些,何氏服侍着他寬衣的時候,便發現了他身上有着濃重的胭脂味兒,不由得暗蹙眉頭,想來是去了那等地方了,何氏一開始也沒在意。
只是後來扶了顧泰躺下,再回過頭來收拾那些衣服的時候,從袖口裡滑出來一方帕子。
何氏瞧着這帕子眼生,不像是府裡頭的,撿起來一瞧,見那帕子上繡着一朵玉蘭花。
何氏是個心眼兒多的,當下心中生疑,湊近一聞,只覺得腦殼兒都要炸開了!
這個味道,她太熟悉了!
以往顧泰每每藉口喝多了宿在外面的時候,次日回來,身上都是這種香味兒。
原本她也沒在意,男人嘛,哪有不偷腥的?
再說她自問顧泰在外頭留宿的時候還真是不多,所以也沒有太當回事兒。
可是現在見這帕子都出來了,而且看這料子,還是上等的絲帛,何氏立馬就不淡定了。
她真想將顧泰從牀上搖醒了,質問他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可是多年來主母的作派,還是讓她的頭腦保持了一絲的理智。
何氏即刻使了銀子,將顧泰身邊兒的馬伕給收買了。
這日,何氏趁着顧泰去街門辦差的功夫,帶着人就堵上門了。
這不來不知道呀,一到了地方,何氏心裡頭這個氣呀!
那個顧泰竟然還敢給這個外室置辦了一套三進的宅子,這簡直就是個敗家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