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就這麼對峙了一會,唐啓文地學生們也看出了情況的微妙,紛紛聚攏到他地身邊來。因爲賭場裡發生了打架事件,所以剛纔那些看熱鬧的客人幾乎跑得一個不剩。不過米羅.隆柯尼事先安排了幾個保安守住大門,所以唐啓文的學生們並沒有趁亂跑出多少去。包括高明、馬偉和張蕾在內的大多數學生還是被攔在了賭場裡。
也許是那些保安一開始太自信了。所以不但沒人想到要挾持一個學生,甚至連范進和劉嬌都沒人看管。結果現在等他們想到這一點,卻已經沒有機會了。唐啓文環顧四周,發現所有地學生都聚集到自己身邊來了,心中也是大定。
雖然唐啓文一直不是個怎麼稱職的老師,但對學生們也是十分護短的。以前校外的混混來找學生們的麻煩,都是他一手解決掉的。現在出國在外,唐啓文也是秉承了以前的好傳統,自然不會讓學生們在自己面前吃虧。
“高明、馬偉。把桌上的錢都裝好。”見那些保安根本不敢靠近,唐啓文淡淡地說道:“其他人跟着我,我們一起出去。”
高明和馬偉本就是惟恐天下不亂的人,現在聽唐啓文要自己裝錢,兩人自然是非常樂意。桌上本來就有銀行職員先前用來裝錢地密碼箱,兩人也不客氣,拿起一疊疊的鈔票就往箱子裡裝。唐啓文則在桌邊冷冷地看着賭場裡的衆人。他冷冷的目光落在誰的身上,那個人就會不由自主地低下頭去,不敢和唐啓文的目光相接。
雖然這些賭場裡的保安多屬於隆柯尼家族,但他們只是家族地外圍成員,基本也就是拿工資幹活而已。賭場出了這樣的大事保安們自然有責任,不過責任最大的自然是老闆米羅.隆柯尼。所以這些保安在明知道不是唐啓文對手的情況下,根本不會主動上前和他作對。
而身爲賭場老闆的米羅.隆柯尼此時卻是臉色慘白。今天賭場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不但損失了全部現金,更重要的是賭場地聲譽也全被毀了。米羅.隆柯尼可不會奢望那些被趕出去的客人還會說賭場的好話,恐怕此刻就有客人在大罵賭場方面過於蠻橫。
但米羅.隆柯尼也非常清楚,此時自己手上的力量根本無法阻止唐啓文等人離開。眼看着高明和馬偉把賭桌上的現金一沓一沓裝進密碼箱,他覺得自己的身體似乎也隨之被掏空的感覺。雖然在心裡轉過無數如何對付唐啓文等人的念頭,但現在的米羅.隆柯尼只能眼睜睜地看着面前地一切無能爲力。
之前銀行職員拿來的密碼箱雖然不小,但要裝下一千多萬歐元也是不可能的。高明和馬偉已經把箱子塞得滿滿當當,但賭桌上卻還有幾十沓鈔票。兩人自然不會放棄這幾十萬歐元,紛紛把鈔票塞進衣服裡。連落出來的幾張零鈔也不放過。
見兩人把賭桌上的鈔票都拿齊了,唐啓文淡淡一笑道:“走吧!”然後帶着學生們慢慢向賭場門口走去。雖然唐啓文這方只有他一個人都戰鬥力,但卻還是鎮得對方不敢輕舉妄動,眼睜睜地看着一羣人離開了賭場。
不過對唐啓文的學生們來說,這樣的經歷實在是太刺激了。雖然在賭場裡大家都表現得十分勇敢,但離開賭場後衆人膽氣一泄,氣勢立刻就消失不見了。不但剛纔蹦達得最歡的馬偉和高明象做賊一樣,提着密碼箱向馬路對面的酒店小跑過去,其他幾個學生更是發足狂奔起來。只希望早點回到酒店裡去。
衆人中自然是唐啓文最爲冷靜。他不緊不慢地走在最後面,本來還想提醒學生們不要直接回酒店。以免被賭場裡地人跟蹤到落腳點。不過眼見跑在最前面地馬偉已經到了羅馬瑞吉大酒店地門口,唐啓文知道現在說也晚了。也只能隨他們去了。
因爲要保護學生們地安全,唐啓文自然走在最後面。就在他要穿過馬路的時候,突然見到走在自己前面的張蕾一個趔趄,然後身子一歪倒在了地上。雖然盡力想要重新站起來,但張蕾這下似乎摔得不輕,居然沒有辦法支起身來。
感覺到腳踝上劇烈的疼痛,張蕾知道自己一定是扭傷了腳了。因爲她是在和弗郎哥.多馬西共進晚餐後直接趕到賭場去的,所以穿的還是那套比較正式的行頭。特別是張蕾選地皮鞋鞋跟更是既高又細。穿着這樣的鞋要是象個淑女那樣小步走路,問題自然不會很大。但若是和其他同學那樣發足狂奔,扭傷了腳也是意料中事。此時張蕾也在暗自後悔,爲什麼不換雙旅遊鞋再去賭場,那樣的話就不會發生現在這種意外了。
倒在陌生的羅馬街頭,張蕾只覺得自己是那麼地無助。在夜晚的街道上,不少汽車邊閃着大燈邊在張蕾身邊呼嘯而過,卻沒有一輛停下來的。少女一面擔心着自己會不會被車撞到,另一面還要擔心身後賭場的追兵會不會趕上。心中的恐懼可想而知。
然而就在張蕾六神無主不知所措的時候,一雙溫暖而又力地大手已經扶住了她的手臂。與此同時,唐啓文的聲音也在少女的耳邊響了起來:“怎麼,扭傷了腳了?”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張蕾只覺得一顆懸在嗓子眼的心總算放了下來。同時胸口有股熱流涌到眼睛中,似乎有化爲淚水的可能。勉強不讓眼淚溢出眼眶,她努力用正常地聲音回答道:“嗯。高跟鞋我有些穿不慣。”
“還能走麼?”看了一眼身後人影憧憧的賭場,唐啓文皺了皺眉頭道:“我扶你走吧!”
雖然努力試圖讓自己站起身來,但張蕾最終還是放棄了這樣的企圖,倒在地上小聲地抽泣道:“不行,好疼!”
本來張蕾以爲,自己說出這句話後唐啓文很有可能扔下她繼續前進。畢竟張蕾本身和賭場並無衝突,而他恐怕是對方欲殺之而後快的對象。然而這個念頭剛剛在少女腦中閃過。張蕾就覺得全身一輕,唐啓文居然抱着她繼續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