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唐啓文給自己的臉加了僞裝,但這層高分子形成的材料,完全貼和他的面部。所以這層僞裝不但看上去十分逼真,而且不論唐啓文作出怎樣的表情,這層面具都可以忠實地再現出來。
見唐啓文在這樣的情況下,居然還能笑得出來,張浩自然更加生氣。在他的記憶中,就算是在監獄的那幾年,也沒人敢用這麼輕蔑的態度對待自己。既然現在只有一個闖入者,而且自己還有槍在手,張浩的膽子也大了起來。受不了這樣的輕視,他“噌”地從牀上站了起來,惡狠狠地盯着唐啓文,一步步向他走了過去。
見張浩有這樣的反應,唐啓文笑得更開心了。他唯一的顧忌就是被綁在牀上的歐陽珊,現在對方離少女遠了一步,他成功的可能性自然就大了一分。
“臭小子,死到臨頭了還敢笑!”見唐啓文越笑越開心的樣子,張浩上前幾步,揮舞手中的砍刀就向他的臉上砍了過來。此時這黑幫老大隻想刮花對方的笑臉,看看當這傢伙的臉批耷拉下來時,他還笑不笑得出來。
眼見張浩手裡的獵槍還對着歐陽珊,唐啓文倒也不敢妄動。依仗着自己敏銳無比的眼神和迅捷的身手,他一直等到砍刀幾乎要碰到自己的臉時,才微微向後仰了仰頭。雖然這動作很小,就連和唐啓文面對面的張浩也沒有發覺。但在唐啓文精確的計算和對肌肉精準的控制之下,他輕易地躲過了這一刀的威脅。
不過爲了儘量不激怒對方,唐啓文只能將動作控制在非常小的範圍內。結果他感到臉頰上有些發涼,不看也知道是對方的刀尖將緊貼在臉上的面具給劃破了。
這面具本就很薄,要是不仔細看的話,和人體的皮膚也沒多大區別。張浩這一刀剛好劃破了這層面具,讓一大塊象是皮膚一樣的東西從唐啓文的臉上垂了下來,看上去好不駭人。
然而這並不是唐啓文的臉皮,他自然感覺不到絲毫疼痛。所以唐啓文完全無視臉上垂下的這塊東西,甚至還對着張浩笑了一笑。
雖然張浩也算是見過不少血腥的事情,但一個人的臉上垂着一大塊皮肉,居然就這樣向着別人微笑這樣的事情,他也沒有見到過。所以見了這帶着幾分詭異的景象,就連張浩也愣了一下。
根據未來科技的研究,人體在大腦受到刺激時,所有動作都會發生輕微的變形。張浩自然也不會例外。在愣神的那一剎那間,他手裡的獵槍也微微下垂,槍口不再象剛纔那樣正對着牀上的歐陽珊。
唐啓文等的正是這一刻,就在這間不容髮之際,他已經抓住了張浩拿刀的手,然後用力一拉。此時關係到歐陽珊的生死,唐啓文也是這一拉也是用了全力。只聽到“咯啦”一聲,張浩的一條手臂立刻脫臼。與此同時他的另一隻手本能地扣動了扳機,只聽到“轟”地一聲響,在牀頭的牆上出現了一個巨大的彈痕,離歐陽珊的俏臉不過幾公分的距離。
以張浩的反應速度,也只來得及開這麼一槍而已。沒等他第二次扣動扳機,唐啓文已經抓住了他握槍的手。只是用力一抖,張浩的手腕就已經斷裂,那支一直讓唐啓文有些擔心的獵槍也落到了地上。
不過這張浩的確是個兇狠的角色,雖然兩條手臂全廢,但他還是在第一時間擡起膝蓋,向着唐啓文的小腹狠狠撞了過來。唐啓文怎麼可能被一個普通人踢中?張浩剛把膝蓋擡了起來,他就猜到對方要幹什麼。根本沒有絲毫猶豫,唐啓文搶先一腳踢中了對方的襠部。
唐啓文這一招是跟劉君學的,雖然踢的位置相同,但威力卻絕對不是一個小女孩可以相比的。張浩被一腳踢中後,整個人向後飛了出去,然後重重地摔到了牀的那一邊。在這之前張浩爲了玩得開心,已經吃了兩粒藍色的小藥丸,所以此時他的分身正處在興奮的狀態中。硬硬的那話兒被唐啓文這麼一腳踹了上去,張浩連慘呼聲都發不出來,身體還在空中時就兩眼一翻昏死了過去。
不過唐啓文可不打算就此放過這個罪魁禍首。之前從林根生重傷在張浩手下時,唐啓文就下決心不會放過他。幾步走過去提起已經昏迷的張浩,唐啓文驚訝地發現這傢伙雖然全身都軟綿綿的,但兩腿之間卻還保持着堅挺的狀態。不過對現在的張浩來說,這已經不重要了。唐啓文隨手摺斷了他的頸椎,然後把這傢伙浸到了外面的大魚缸裡。
此時張浩已經失去了對身體的控制,而且又處在昏迷狀態中。只要在水裡浸上五分鐘,他就會窒息而死。做完了這一切後,唐啓文回到之前的房間,用帶着幾分憐愛的目光看着還被綁在牀上的歐陽珊。
也許是知道危險已經過去,校花的俏臉上也多了幾分血色。不過歐陽珊現在還是被手腳大張地綁在牀上,以這樣的姿態出現在一個陌生男人面前,讓她感到有幾分不安全。特別是這個男人還在用這樣色迷迷的目光看着自己,就更讓校花覺得心中還有幾分忐忑。
要是唐啓文知道在歐陽珊眼裡,自己關心的目光居然變成了色迷迷的眼神,恐怕會羞愧得立刻轉身淚奔而去。然而他雖然有着極其敏銳的感官,但畢竟不能洞察別人的內心。所以此時的唐啓文一臉和善的笑容,慢慢地向歐陽珊走了過去。
然而歐陽珊的反應有點唐啓文意外,她並沒有向他這個恩人有任何善意的表示,反而開始恐懼地大叫起來:“你……你別過來!”
“咦,這小丫頭怎麼這麼大反應?”聽了歐陽珊的話,唐啓文不禁皺了皺眉頭。雖然他現在是陌生人的形象,但好歹也算是救了歐陽珊的。所以唐啓文有些想不明白,爲什麼她要以這種態度對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