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何雪雲和許劍銘就回到了許家在石澳大‘浪’灣的那座豪華別墅。
一進屋,何雪雲就對許劍銘說道:“公公,我先回房間去了。”說罷就匆匆走上樓梯。
“雪雲,雪雲。”許劍銘喚了她兩聲,但何雪雲卻是腳步不停,並沒有停下,許劍銘就對着她的背影喊道:“今天晚上我不回來吃飯了。”
何雪雲並沒有回頭,其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二樓的樓梯盡頭,許劍銘看着那空空如也的樓梯,忽然輕哼了一聲,然後就轉身離開了別墅,回公司去處理事務了。
徑直回到自己的房間,並立即把房‘門’關上,何雪雲才靠在‘門’後面,長長的吁了口氣。
過了一會,她才離開了房‘門’,走向左邊那個專‘門’用來放置衣物的小房間。這個小房間在何雪雲睡房的東面,面積有二十多平方,三面都是大壁櫃,整齊有致的放着四季的衣物,其中一面的壁櫃‘門’上還有一面全身鏡。
來到這裡,何雪雲先把腳上那黑‘色’的中跟鞋脫下放好,然後又解開綁在腰後的裙帶,並拉下背後的拉鍊,身上這一席紗織的黑‘色’連衣裙就輕輕的滑了下來,前邊那全身鏡裡面也出現了何雪雲那美妙‘誘’人的軀體。
(和諧中)
如此窈窕美妙的身材,配上何雪雲那柔美的面龐,便顯得非常的‘迷’人。
只不過,何雪雲此時的臉上卻瀰漫着一股幽怨的落寞的神‘色’,頗有那種深閨垂淚的楚楚憐態。
換上了舒適的居家服,何雪雲就出了這小房間,在‘牀’頭那櫃子上拿起了一本書,就到‘露’臺那邊坐在藤椅上,靜靜的看起書來。而她手上捧着的這本書,封面上就寫着“張愛玲文集”幾個字。
直到晚上,許劍銘和許晉聲都沒有回來,何雪雲就自顧吃了晚飯。這寬敞豪華猶如宮殿一般的別墅裡,出了她就只有一些僕人,而那些僕人也不可能跟她同桌吃飯。所以何雪雲雖然不是一人獨處,卻更顯孤單寂寞。
晚飯過後,她洗了澡,就繼續看那本“張愛玲文集”,而後又看了一會電視,直到晚上十點多,許劍銘父子還沒有回來,她就自己去睡覺了。
躺在鬆軟寬敞的大□□,望着上方那一片漆黑的天‘花’,何雪雲的眼角忽然溢出了兩滴淚珠,在黑暗之中熠熠發光。幾乎每天晚上,她都像如今這般孤枕獨眠,她感覺自己就像一頭被囚禁在了華麗牢籠裡的小鳥一樣,雖衣食無憂,但誰也不知道她的難過和寂寞。
胡思‘亂’想之間,她就‘迷’‘迷’糊糊的睡着過去了。
“雪雲,這條星淚項鍊,媽媽就送給你了好不好?”
夢境中,一個慈祥而美麗的‘女’人把那像淚珠一樣的藍寶石項鍊遞給了自己。
“媽媽,這不是爸爸送給你的禮物嗎?”她對這美麗‘女’子說道。
“是啊。”‘女’子憐愛的‘摸’了‘摸’何雪雲的頭,“所以啊,以後當你遇到自己真正的喜歡的人,就把這項鍊送給他吧。不過你要記住,一定是你真正喜歡的人才可以送給他哦。”
何雪雲連連點頭,“知道了媽媽。”正當她要投入母親的懷中,享受母親的溫暖時,卻忽然聽到一把粗魯的男聲從天上傳來。
“何雪雲!何雪雲!你死到哪裡去啦!”
夢境當即告破,何雪雲緩緩睜開眼來,就看到房間的‘門’口那邊出現了一個身影。
她先是一愣,然後就渾身一震,心裡十分緊張恐懼,連忙就坐了起來並抱着被子護在自己身前,而且立即打開了‘牀’頭那盞檯燈。
在燈光下,何雪雲才稍稍看清了那個身影,赫然就是自己的丈夫許晉聲。
她稍稍鬆了口氣,卻也看到許晉聲臉‘色’漲紅兩眼‘蒙’鬆,衣服上的那條領帶也歪歪扭扭的,兩腳歪斜的靠在‘門’框,遠遠就傳來了一股難聞的酒味。
“你又喝酒了?”何雪雲捂住了口鼻,皺眉說道。
這麼多年來,許晉聲不是徹夜不歸,就是帶着一股難聞的酒味回來,有時候還酩酊大醉,這裡倒不像是他的家,反而像是酒店,他想回來就回來,不想回來就不回來。
只見許晉聲把手往‘門’邊一‘摸’,就把房間的燈都開了,而他也腳步虛浮的走了進來。
雖然兩腳虛浮,但許晉聲還沒有醉得一塌糊塗,神智也還算清醒,能夠認出坐在□□那個就是何雪雲。他邊走邊對何雪雲喊道:“何雪雲,你怎麼做人家老婆的,見到老公回來了也不過來‘侍’候?”
何雪雲卻沒有什麼動作,而是淡淡的道:“你從來就沒有把我當過老婆,而且,有的是‘女’人願意‘侍’候你。”
“去你媽的,有你這麼跟老公說話的嗎!”藉着酒意,許晉聲破口大罵。
聽見許晉聲辱及自己已經過世多年的母親,何雪雲臉上一寒,但她緊緊抿着‘脣’,終究什麼都沒說,也沒有理會許晉聲。
“媽的,跟個木頭人似的,老子也懶得理你。”許晉聲罵罵咧咧的走進了浴室。
洗了個澡出來之後,許晉聲的醉意也被沖淡了許多。他一邊用‘毛’巾擦着頭髮一邊對何雪雲道:“喂,聽說你今天在銀行遇到劫匪了,沒什麼事吧。嗯,不過看你現在好端端的,也應該沒什麼事。”
作爲他的妻子,自己在銀行裡遇到了殺人不眨眼的悍匪,‘性’命繫於一線,險死還生才得以平安回來,現在許晉聲竟然說出這樣的話,實在是讓何雪雲又心寒又憤怒。不過她依舊不說話,就當許晉聲的話是耳邊風一樣,吹過就算。
“好像是有個什麼人把你救了吧,那個傢伙是誰啊,居然這麼猛,面對那些省港旗兵也不怕?”許晉聲又問道。
何雪雲冷淡的道:“沒錯,人家確實是比你勇敢多了。”
許晉聲聞言就冷哼了一聲,“那傢伙叫什麼名字,既然他救了我老婆,我總得好好謝謝人家才行。”看他的表情語氣,倒不像是要去感謝別人,反而像是要狠狠的報復人家。
“他叫周浩。”何雪雲的聲音輕輕的淡淡的。
“哦,原來他叫周浩。”許晉聲哼哼的笑道,然後就臉‘色’一變,猛然盯住那邊的何雪雲,“等等,你誰那人是誰?周浩?哪個周浩?”
何雪雲看了他一眼,“就是你認識的那個周浩,他恰好也在銀行,所以就救了我。”
聽了何雪雲的話,許晉聲的臉‘色’就又漲紅起來,而且比剛纔酒醉的時候還嚴重,急急的往何雪雲走過去。何雪雲見他洶洶而來,心裡也是有些害怕,連忙轉身爬到‘牀’的另一邊,戒備的看着這邊的許晉聲,“你想幹什麼?”
“我想幹什麼?”許晉聲狠狠的瞪住那邊的何雪雲,“你竟然讓周浩那王八蛋救了?”
“這又怎麼樣?難道我被人救了也有錯?”何雪雲說道:“難道你就希望我被那些劫匪拿來做人質,甚至被他們打死?”
卻聽許晉聲大聲喊道:“我以前不是告訴過你了麼,那個周浩跟我有仇,你是我老婆,就不應該讓他救!我情願你被劫匪打死了,也不要你讓周浩那王八蛋救了!”
何雪雲是聽得目瞪口呆,就算她知道自己跟許晉聲之間沒有任何感情,也沒料到許晉聲竟然涼薄至斯,說出這樣的話來。
“許晉聲,你,你還是男人麼?”何雪雲忍無可忍的道。
許晉聲臉‘色’一變,似乎被人刺到了痛處,他惱羞成怒的對何雪雲斥道:“我不是男人,難道那周浩就是男人了?我知道了,你肯定是看到周浩那傢伙長得帥,動‘春’心了對吧,你是不是還要像古代那些‘女’人一樣,被周浩救了就想以身相許啊?你這個不要臉的婊子,老子就知道,你表面上裝模作樣跟個淑‘女’似的,其實骨子裡就是一個渴望被男人‘操’的婊子!”
何雪雲聽到許晉聲的話越說就越不堪入耳,氣得‘胸’口不斷起伏,“許晉聲,你,你自己無能,就來污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