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內心的震驚要更大,可是眼下還有一些麻煩要解決,等到夜深人靜的時候再說吧。向着他們道:“抱歉,我醒來晚了。”
嶽鬆差點掉下眼淚來,強忍心中的激動,其他兩人也相差無幾,都是熱淚盈眶,衝着李成道:“李師兄,還好你醒了,如果你再晚一些,我們恐怕就不能和你站在這裡說話了。”李成那一劍的威力他們見識到了,認爲對面的雜魚不可能是李成的對手。
“李師兄,你的傷勢好些了嗎?”嶽鬆仍然有些擔心,畢竟要讓一個生命瀕危的人在三天之內完全恢復,簡直是不可想象的事情,但是李成卻做到了,嚴格來說是那位妙手神醫做到了。
李成點點頭,他也不知爲什麼,非但傷勢痊癒,連修爲都更進一步突破到了結丹境高階。
一人受了重傷,其他人都去照料他,隨即將李成等人給包圍了起來,滿臉警惕地看着這個剛剛還像個死人一樣的人。
剛纔那一劍,實在太過突兀,讓人根本沒有反應的時間,所以他們也就認爲,李成是在猝不及防下傷了那人的,如果正面對戰的話也就比他強上一籌而已。
另有一名結丹境巔峰的人走了出來,衝着李成皺眉:“沒想到還有一個隱藏着的高手在扮豬吃虎,很有趣嗎?再怎麼樣也改變不了你們的命運。一起上吧,將他們殺死,奪下他們的寶物。”
“退後兩步。”李成關切地說道,眼神中並沒有將對面二十多人放在眼中。似乎他們不是結丹境的修煉者,而是一羣土雞瓦狗一樣不堪一擊。
嶽鬆傷的不輕,主動退後,另外兩人攙扶着他。而李成則手持含光劍,主動向前衝去,迎向那麼多敵人。
率先面對的便是處在最前方的四人,都是結丹境九重的修煉者,剛纔那一人更是達到了結丹境巔峰。然李成面對四人,手中長劍高高擡起,隨後猛然揮下,一道粗大的水浪向着四人淹沒去。
他們各施手段,紛紛破開水浪而出,可是迎接他們的,卻是李成凌厲的眼神和化作火焰的劍氣。
“啊,啊~”
身後修爲較低的人還有一段距離,卻聽到了他們之中最強者的慘叫,不由頓下腳步,十分忌憚地看着李成,不敢隨意衝鋒了。
僅僅兩招,就將四名同等級的對手打傷,這樣的實力幾乎可以比肩他們宗門最強的天才,或許還要更強一些。
火焰中響起一聲嚎叫,是在吩咐後面的人:“他再厲害也不過一個人而已,一起上,把他殺掉。此人這麼厲害,身上的財物一定不低。又能跑到這裡,有可能在九幽宗不是一般人,說不定他們的宗主已經把所有資源交在了他手上。”
前面的話還是在鼓勵他們,之後的話卻讓他們兩眼放光,貪慾頓起。也是,遇見過的九幽宗弟子當中,沒有一個有李成這樣的本事,只要將他殺了,就知道對方說的是不是真的。
不過一個結丹境而已,又不是分神境,有什麼好怕的,用人海戰術,堆也能堆死他。
“還沒死透啊!”李成眼中衝斥着一股煞氣。之前在戰場上,九幽宗死了那麼多的好男兒,各個鐵骨錚錚不屈不撓,他們爲什麼要這樣做。心中格外冰冷,所有的情感都被收斂,低喝一聲:“都去死吧。”
如果不是他恰好醒過來,那麼嶽鬆等人也會被他們毫不留情地殺死,甚至還要被百般羞辱,那個容貌姣好的女弟子,亦有可能受到非人的待遇。
敵動我一分,我必百倍還之。
想至此處,李成不再有任何的顧及,結丹境高階的精純元氣如同濤濤大河一般注入到了含光劍之中,他甚至能聽到元氣在經脈之中奔騰的聲音。
灼熱的火浪將天空撕扯出一個真空地帶來,所有的雪花距離地面還有三十多丈的高度,就被高溫所融化。
等到李成他們漸行漸遠,此地還留有一個百米的大坑,裡面躺着衆多焦黑的屍體,逐漸被雪覆蓋。
大雪之下掩蓋了什麼樣的盛景,又掩埋了哪些罪惡。
前往通達城的路上還有不少小村莊,他們大多與世無爭,守着自己的一畝三分地,可是在這樣惡劣的環境下也極難生存下去。李成他們曾路過一個村莊,裡面只有寥寥百餘人口,可是因爲天氣太過寒冷,導致整個村莊的人都被凍死,無一人倖存下來。
“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那位男弟子感慨一聲,被嶽鬆聽到後輕笑:“什麼時代都有這樣的事情發生,永遠不可能杜絕。哪怕最強大的王庭,所行的光明政策,也有照不到的黑暗。我們只有努力強大自己,才能在這浮沉亂世下活下去。”
李成聽着他們的對話,也有自己的一些想法。正如嶽鬆所說,只有自己去努力,才能爭取到想要得到的。可是有太多太多人,哪怕他們爭取了,還是改變不了結局,改變不了自己,改變不了命運,只能隨着時間慢慢沉寂在墓碑裡。
想到昏迷之時夢到的事情,還有神秘聲音對着自己說的話,李成不禁握緊了拳頭。
龍運,難道命運真的存在嗎?每個人生活在世,都是由着命運的安排?或者一路坎坷,或者一路高歌,亦或者和他一樣,經歷了跌宕起伏的人生,也有可能在跌的時候跌入深淵,再也出不來了。
有道是人定勝天,若有可能,他想把命運抓在自己的手裡,不過那又何其艱難。李成擡頭望天,但有一日他存活在這片天地之中,就必須接受天道的支配,命運的支配。可是如果跳脫天地之外,一個人活着,那樣又有什麼意思呢?
衆人邊養傷,邊趕路,因爲沒有了敵人,沒有了後顧之憂,他們在路途上也輕鬆些,有時候去刨些野味,有時候去修煉證道,倒是沒有那麼苦累了。雖然還擔心着九幽宗,可是想來也沒有多大希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