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盤膝坐在臥鋪上,手中端詳着從品宣閣中買來的木簡。這類物品都是用來儲存功法的,只需將神念探查進去就可以窺視。但是不同於玉簡,木簡的使用度要低上許多,莫說反覆使用了,只怕長時間將神念沉浸其中都會讓木簡分崩離析。
李掌櫃只是大概地瀏覽了一下,因爲害怕弄壞所以並沒有將整個功法看完,單單知道了一個功法的價值,甚至連功法名字都不清楚。
神念外放和神念使用是不同的,前者可以當做一種攻擊手段;而後者只能將神唸經過身體各處傳遞過去,比如打開儲物戒和乾坤袋,而使用木簡也是同樣的道理。
李成以神念窺視其中,恍惚間進入了一片神奇的空間當中,這就代表着神念來到了木簡空間之內。
木簡之中一片白茫茫的,只是在中央盤膝坐着一箇中年男人,應該就是創建功法的主人。
李成可以清楚地將那男人身體看個通透,無論是經脈血管甚至無形的元氣流動,他都可以看到。
男人丹田開始緩緩運轉,李成目不轉睛仔細觀察,元氣自丹田始向着經脈之中流轉,經過一條條經脈,最後形成了一個奇特的運轉線路。
仔細看去,又細又長,彎彎繞繞,好像形成了一獅子的模樣。
直到東方泛起一絲魚肚白時,李成纔將神念從木簡空間中退出來,而當他神念退出的瞬間,木簡再也承受不住,達到了極限,隨即化作了木屑。
李成手一揚,將木屑從身上蕩了出去。
他已經明白了這個功法的修煉方式。
這個功法名爲炎獅狂戰訣,是一門極其霸道,主掌攻擊的火屬性功法,如果能配合上火屬性戰技,將發揮出成倍的威力,對對方造成毀滅性的打擊。雖然不如憐兒所修煉的功法,可是對於李成現階段來說也是夠用了。
炎獅狂戰訣共有二十四層,被分爲了四部,不巧的是,李成這枚玉簡記載的是第七層到第十二層,並沒有前六層的修煉方式。代表着他如果想要修煉,必須小心翼翼,一旦出現絲毫的問題必須立即棄之不用,否則等到出現大問題就來不及了。
原本還想修煉一下這個炎獅狂戰訣,只可惜天已經亮了,今天是煉丹峰會的日子,他也不想錯過,也不能讓衆人都等着他,只好另尋其他時間去琢磨了。
修煉者纔是一個無底洞,越往後修煉,所需要的資源就越是海量,如果沒有足夠的資源去支撐修煉,只能依靠吸收天地靈氣去緩慢地提升,那樣的效率太過於低下,會與其他人逐漸拉開差距。
修煉,探索秘境,不停地追尋大道,這就是修煉者一生所做。在普通人眼中看似逍遙自在,實際上也忙忙碌碌不得空閒,而且危險程度也要大上許多。
李成現在已經有點羨慕前世的自己了,跟着師傅學點手藝,四處遊歷名山大川,一路走來不說全是坑蒙拐騙,可也對不少人是忽悠過來的,畢竟真正的麻煩事不多,都是自己在嚇唬自己。
現在不同了,肩負重任,必須時刻督促自己不斷前行,唯有這樣才能無愧今生,哪怕最後的結果與想象不同。
咚咚咚……
一陣敲門聲過後,傳來了楊清風的聲音:“李成,起來了沒有,馬上就該出發了。”
李成打開了房門,看到了對方的模樣吃了一驚,不由問道:“你今天這身打扮是要去幹嘛?我們只是觀看煉丹峰會,又不是去相親。”
只見楊清風穿了一身白色的長袍纖塵不染,袖口之處還特意繡有金邊流紋,一頭長髮挽在後面束了起來,腰掛玉佩,手裡還拿着一把畫有山水的摺扇,配合上他瘦長的身姿和清秀的五官,有着一股神俊之感。
楊清風咳嗽幾聲:“當然是去參加峰會啦,前幾日都是自己上場受苦,今天我們當看客,當然需要穿得工整一些,不然邋遢樣,哪裡像個結丹境的修煉者。”
李成還想說什麼,就已經被對方拉下來樓去。
樓下衆人已經到齊,都看到了楊清風這身打扮,藍菲驚歎道:“沒想到你這樣一穿還真是英俊啊,如果讓姑娘們看到了,保準人見人愛。”
楊清風擺了一個造型,衝着藍菲挑了挑眉頭:“那是當然了。”
徐玉看到對方這副模樣,對他的想法瞭然於胸,不禁笑道:“哦!原來是這樣。”
“什麼樣?”李成問道。
楊清風好像不想讓徐玉說出來,可是已經遲了,徐玉說道:“今天煉丹峰會上有一個盼月宗的女弟子會參加,叫做寧可柔。”頓了頓說道:“她嘛,是我們楊大公子心儀的姑娘。”
楊清風只是不讓說出來,可是他臉皮比較厚,說出來之後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好意思,索性大大方方認了。
只是隨後徐玉一句話讓他炸毛了。
“怎奈啊,落花有意流水無情,人寧美女對我們的楊公子並沒有非分之想,只是他還要死纏爛打追着人家不放手。”
楊清風氣急敗壞說道:“別亂講,我與她之間並沒有你們所想的那樣,其中另有隱情。”
李成有些疑惑:“怎麼我不知道這件事情,難道是在九幽宗待得太深了,與外界有了脫節?”
徐玉表示不是:“這件事啊,是在商戊秘境結束之後,我們又回來了大燕皇朝時,恰好遇上的。那個寧可柔不過只是回眸一笑,他卻偏偏認爲是對他的,結果不知哪根筋搭錯了非要去追求人家。”
“哦~”李成露出一絲意味深長的笑容,像是在告訴楊清風:“我懂,我懂。”不過知人知面不知心,他沒想到在楊清風這種外表下掩藏着這樣一顆火熱的心,或許是修行多年太過於枯寂了,讓他忍不住才造成了這次衝動。
楊清風不再說話,絲毫神情有點兒不對。
“好了,我們走吧,去見一見這個盛況,同時也想見見楊清風喜歡的女子是如何的傾城容顏。”藍菲說道。
今天只有他們四個人,赤鵌和藍鷹他們都不在,李成詢問藍菲和徐玉:“不知槐長老和伯父他們做什麼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