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重的銀子還是這麼高,一下子砸在人身上可真了不得,大嬸直接就抱着被砸的地方痛嚎了起來。李成冷眼相看,對於這種倚老賣老的人,無論前世今世,他都看不下去。
李成再一掏,又是這麼一塊銀子,衝着她道:“大嬸,您可接好了,不然砸在身上可是有點疼的。”
大嬸怒視李成:“你這是幹什麼,有你這樣賠償的嗎?真的是沒有教養,沒有素質,沒有王法。”
李成的神色慢慢冰冷,嘴角卻愈發翹起,劇烈的反差帶來的一股邪異的詭笑:“要銀子的也是你,現在不想要的還是你,大嬸,你究竟想幹什麼?”
周圍人看不下去了,一個個都對着李成口誅筆伐:“這人怎麼這樣!”
“是啊,大戶人家了不起啊,大戶人家就可以這樣囂張跋扈嗎?”
“原本還想着去給他們打打工呢,現在看來還是不要了,世上怎麼會有這樣的人。”
李成手伸出,繞一圈,對着這羣指指點點的人一個個點過:“我真的有錢,真的可以爲所欲爲。我給你們一人一萬兩白銀,如何?不過和她一樣,如果你們被我扔一萬兩還活着的話,那就屬於你了;如果死了,就當你們的棺材錢怎麼樣?”
毛豔兒感動地望着李成,絲毫沒有覺得他的做法有什麼欠妥之處,反而對這羣村民厭惡不已,恨於與他們爲一村。
李成稍稍平復一下心中鬱結,說出這樣一番話來實在違背了他平時的作風,可今天經歷這一切,這股怒意如果不揮發出來真有可能把他憋死。他經歷過不少惡事怨事,卻沒有經歷過這樣的人心。
殺又不能殺,他一個修煉者除非遇到特殊情況,不然是不能對這樣的普通人出手的。他不是那些大惡賊徒,有了一點本事就想要禍亂社會胡作非爲,雖然有氣也不能違背這樣的原則,只是遇到這樣的事情實在氣不過。
村民們經李成這些話變得更加暴怒,不過有的人也看清了李成不是好惹的,於是轉移到了楚楚可憐的毛豔兒身上。
“毛豔兒,這就是你帶回來的野男人嗎?也好,我們也想去見見你爹孃,讓她們看看你是什麼樣的人,是怎麼敗壞他二老的名聲的。”
他們攔着李成,也做不出什麼,乾脆直接去攻擊毛豔兒的爹孃,以此來逼迫毛豔兒。
毛豔兒沒想到這羣人這樣厚顏無恥,着急地看向李成,李成點點頭:“既然這樣,也就去見見他們吧!我也想要看看,能將女兒逐出家門的爹孃,是多麼的狠心絕情。”
毛家村不大,很快就來到了毛豔兒家中,這羣人先李成等人一步過來,已經將事情經過與毛豔兒二老述說。毛豔兒的孃親氣得直髮抖,而他爹已經拍案而起。
李成所過之處,人羣避讓;而豔兒爹衆人也爲他讓開了一條路。幾人在中央區域相遇。
豔兒爹二話不說,擡手就一巴掌甩在了毛豔兒的臉上,頓時浮現一道五指印,毛豔兒捂臉,眼淚忍不住滑落下來。
豔兒爹不由分說,拖拽着毛豔兒的胳膊,就將她往屋子裡拖,同時還說道:“老子養了你什麼時候教你幹這樣恬不知恥的事情了!今天我就把你活活打死,以免留着酸臭別人。”
才拖了沒幾步,就覺得一股力量拽住了毛豔兒,一看居然是別人說的和女兒勾結的那個小子。隨意一瞥看到地上有一根木頭棍子,操起來一棍子抽向李成的頭。
李成眼神一凝,沒想到豔兒爹居然是個狠角色,直接下這樣的狠手,而且對女人如此不看重,想來毛豔兒在家裡也吃了很多苦。
李成當然不會任由棍子抽上他,雖然不會有什麼事,當下一把空中攔截,稍微一用力,棍子整個扭曲,變成了幾節碎木條。
衆人都驚歎李成這一手,豔兒爹也沒有想到這個年輕人有這麼大的力量。
“小子你給我放開,我的女兒,我想怎麼管她就怎麼管。她是我生下來的,我有權決定她的命運,外人沒有資格去管我家裡的閒事。”
李成在前世也聽說過這樣的言論,難道說爹孃生下了子女,子女就完全成爲對方的附屬品嗎?沒有一點反抗的資格?即使他們做錯了?
還有重男輕女的想法,一生下女兒來就想要送出去給人,也不在乎自己女人能不能繼續生養,不能的話再換一個妻子,從來不考慮女人的感受,也從來不爲她們着想。
這樣的男人,怎麼配爲男人?這樣的爹孃怎麼配在世爲人。
“你也配當人父母?不維護自己女兒的尊嚴,不在她受了委屈的時候去安慰她,在這兒喧譁取寵?”李成一步步貼近對方,言辭激烈,咄咄逼人:“你憑什麼讓他叫你一聲爹,你可有替她着想,做了一件人事?”
豔兒爹強詞奪理:“我將她撫養長大,難道還不夠嗎?我爲她操心,給她找尋了一個好人家,難道她不應該一輩子感恩戴德嗎?”
李成神色越發冷漠:“給她找好人家,你可有問過她願不願意?養大她怎麼了,難道等你老了不用她來撫養你嗎?明明是本應該履行的義務,卻被你說得如此冠冕堂皇,加上了一個帽子就想要站在一個制高點上。那是什麼制高點,腳下有能站穩的地方嗎?”
李成怒髮衝冠,站在了他的面前,幾乎貼上了他的身子:“就你,也配生而爲人?倒不如死了算了。”
一言出,豔兒爹連退幾步,咚的一聲跌坐在地上,說不出話來。
毛豔兒輕輕拉扯了一下李成的衣襬,他生氣的時候太可怕了,但是無論怎麼說對面站着的不是外人,而是他爹。雖然做出來的事情讓她很失望,可是她還是想要維護他的尊嚴。
她的想法很天真,明明從前對自己那麼好,或許是因爲什麼困難,才導致了他的改變吧。
“李公子,別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