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鵌不鹹不淡地道:“這還需要你說嗎?明眼人都能夠看出來。當初只是第一眼,我便覺得他與我有緣,與他有了贈劍之恩,果然*******,一遇風雲便化龍。”
“是龍是蛟還有待商酌啊!”槐枯嘆道:“不過即使是蛟,也能有化身爲龍的機會,那需要看他氣運夠不夠強大。希望他能活下來,五年之後……唉!”
乾淦也想到了什麼:“五年,想要成爲分神境之中的佼佼者,何止難如登天啊、他用了兩年才達到現在這個境界,將來每走一步都不亞於現在,看來是趕不上了。”
“即使趕得上又能如何,那可是英才匯聚,真正的風雲際會,想我當時自大,可連最普通的一人都打不過。”赤鵌沉重嘆息,他多麼希望,李成能夠登上那個舞臺去。
而李成已經又一次站在了燕盞天的面前,即使衣衫破爛,即使血跡淋漓,他也筆直站立在那裡,傲骨天成,不掩風華。
燕盞天對於突破之後的李成,內心絲毫不敢小覷,但表面上還是一副不屑一顧的神情,道:“你以爲突破一重境界就會是我的對手?太異想天開了。如果之前真正動手的話你連我一招都接不住,現在還看不清差距。”
想要攻敵,必先攻心。之前李成差點一蹶不振,讓他有二次打擊的想法,殊不知,經此磨礪,反而讓他的道心變得更加堅不可摧。
李成立定,劍負身後,顯得很是仙氣飄飄,一手騰出對着燕盞天虛引道:“請吧!”他也是自恃主場身份,燕盞天根本無法拒絕自己,不然的話哪裡能三番五次這樣,想挑戰就挑戰,簡直是對燕盞天的不尊重。
不過他既然被派到了九幽宗,也已經提前做好了身不由己甚至死亡的準備。有些惱怒李成,但也無可奈何,於是他眼睛一轉,說道:“你修爲有了突破,應該能多和我過幾招,此地便有些施展不開了,不如我們去九幽宗的演武臺如何?”
只要登上演武臺,他就有把握,在九幽宗衆長老反應過來之前,將李成轟殺於拳下。
李成斜睨了燕盞天一眼,看出了他的真實想法,不過也沒有點破,他同樣堅信燕盞天現在已經不是自己的對手,淡淡地說道:“好啊!”
由衆多長老爲引,一行人轉戰九幽宗演武臺。臨走前楚天雄感到了一絲不妙,想要帶着楚天龍的屍體提前下山,可是被其他人拉住了。以他現在的狀態,任何一個人都能欺負他。原本以爲有一個楚天龍能隨意亂爲,可是還沒有怎麼樣楚天龍就已經身首異處了。
到了演武臺後,燕盞天還唆使着想要九幽宗開啓防護罩,美名其曰以免氣息外泄傷害到別人。赤鵌瞪了他一眼,三尺長劍自劍匣之中升起一寸,凌厲的氣勢讓燕盞天瞬間退縮。
開玩笑,兇名赫赫的血劍修羅,有誰敢挑釁,一言不合就會把你殺了。
開戰之前,燕盞天還笑意吟吟地問着李成:“你是真的還要和我打?”在李成肯定之後他的臉一沉,陰森地說道:“這一次任何人都救不了你。”
“不需要有人來救,因爲這次失敗的不會再是我。”李成充斥着強烈的自信。
看到李成如此冥頑不靈,饒是燕盞天也不氣的不輕,三步跨越了十幾丈的距離來到了李成的身前,一拳打出,下品拳套上綻放出強烈的明黃色光芒來,刺亮了大半個演武臺。
“赤焰流雲。”李成揮斬而出,大片的雲霧之中帶有紅霞,呈現出火燒雲的盛景,原本平平無奇的流雲劍法,可是加上烈焰元氣和如今的實力後,威力有了改革性的進步,反將燕盞天的拳氣包圍,最終將他也籠罩到了劍氣之中。
雲霧之中傳來了“砰砰砰”的交響之聲,是燕盞天在和劍氣做着鬥爭。燕盞天也不愧爲在場最強者,僅用了片刻就將雲霧打散,露出了他威武的身形來。
渾身沒有一點傷勢,可是李成卻看到了他的額頭上佈滿了細密的汗滴,可見從中脫困而出也不是一件輕鬆的事情。
燕盞天的眼中猶帶着後怕,李成僅僅是提升了一重境界而已,爲什麼會有這麼大的進步,他都懷疑自己突破到結丹境九重會不會是李成的對手,這樣的敵人太可怕了。
“黃山壓頂。”燕盞天高喝一聲,身子好像被什麼東西壓着挺不起來,託舉着的雙手之中緩緩呈現出一座帶着龐大壓力的山影來。
僅僅只是大山的虛影,根本凝聚不出它的實體來,卻讓燕盞天險些崩潰脫力,如果讓這一招打出去的話,恐怕這片天地都要被山的虛影給鎮壓住。
“這可是一招殘缺的靈級中品戰技,以我的實力也只能勉強施展出來。憑藉此招當初鎮殺過一名結丹境巔峰的修士,死在這一招下,不冤。”
“吧嗒!”燕盞天有些承受不住,一隻腿跌下,半跪在了演武臺上,以他膝蓋爲中心點李成十丈都有了密密麻麻的裂痕,足以見這山的重量。
燕盞天張着嘴,卻發不出聲音來,全身青筋暴起,用盡了所有的力氣。終於,他的嘴中嘶吼出了一聲“去”,跪着的腿在巨大的爆發力下一下繃直,手上託舉着的山峰朝着李成壓了過來。
山峰虛影才移動了一小步,李成已經感受到了莫名的力量壓在肩膀上,想把他壓垮,他又怎麼能如其所願。含光劍泛起水色漣漪,正是秋水劍訣第一式“秋漪漣漣。”
一圈圈水波盪在山峰虛影上,卻根本掀不起任何波瀾,它以着平穩的速度,繼續向着李成而來,沒有任何手段能夠阻止它的前行。
距離李成頭頂不足三尺,李成手臂揮直,將含光劍頂了上去,與山峰虛影撞在一起。頓時堅韌的含光劍劍身彎曲,好像隨時都要繃折一樣,李成腳下演武臺直接開裂,他的雙腳嵌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