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看着手中的資料,緩緩的靠在身後的沙發上,閉上眼睛。
平靜的臉上什麼悲憤的神態都看不出來。
只是那本已經結疤的傷口,此時那鮮紅的血卻順着手臂流了下來,染紅了白色的外衣。
那緊扣的五指,已經深深的刺入掌心,入肉三分。
血色蔓延,沙卻動也不動,彷彿老僧入定。
但是這樣的不聲不響,不哭不鬧,卻比痛哭發瘋還要讓人瘋狂。
那低到極致的氣壓,壓的人幾乎喘不過氣來。
那絕色的容顏下壓制的悲憤,雖然什麼也不顯,卻讓人看着從心裡開始疼痛。
“我在其中扮演了什麼角色?”
雙眸微閉,輕輕靠在沙發上的沙,沉默半響後突然出聲。
黑手黨教父聽言冷哼一聲:“你知道我黑手黨和美國軍火商,是死對頭。
那小子是私生子,想登頂接班人豈是那麼容易,你就是他選中的跳板。
若是能贏得你歸於他們,那麼有你這麼強的助力,他自可以當仁不讓坐穩那當家的位置。
不過,他想的不錯,可惜天不幫他。
你的確愛上了他,不過可惜,還沒等他開口要你跟他走,你就自己廢了自己,斷了與黑手黨的一切關係。
你想以一個普通人的身份愛他,不願他接觸任何黑暗和危險。
卻也斷絕了他的最大念頭和倚仗。
不能開槍的槍王,在世界黑道還有什麼呼風喚雨的能力。
你脫離的消息一傳出,他就回了休斯家族。
因爲,你已經沒有用了。”
說道這裡,教父好像還覺得不夠的看着沙道:“不過也不錯,他成功扳倒了我黑手黨的一員大將。
令我勢力大損。
就憑這一點,他的功勞在休斯家族現任候選人中,就沒人超的過。
所以自然成爲下任接班人。
這場婚禮不過是讓他的位置坐的更牢而已。”
說道這黑手黨教父突然發怒,一耳光就朝沙扇了過去:“我給你說過不要相信,不要相信。
你這個從來沒接觸過感情,十幾年生涯全部是伴隨着槍過來的。
怎麼可能是那些居心叵測的人的對手。
現在好,套用你們中國人一句話,賠了夫人又折兵。”
清脆的耳光聲伴隨着怒罵,在空曠的大廳中顯得分外的響亮。
沙緩緩睜開眼,伸手摸了摸被扇的紅腫的臉頰。
平靜的容顏上,居然朝着教父綻放出一絲歉意:“抱歉,我沒聽你的。”
說罷,居然勾脣微微的笑了笑,視線越過教父,落在了別墅的窗口。
梧桐輕舒,輕風依舊。
猶記當年她製造的那場直升機爆炸,漫天火光中。
那人以爲她是無辜者,慌忙的帶着她從爆炸中跑出,明明害怕卻要把她護衛住的青澀表情。
猶記噓寒問暖的柔情似水。
浪漫之都的熾熱情意。
生死也要護她,捧在手心都怕融化的深情。
並肩而笑,情意款款。
讓她從不屑一顧到傾心相許。
讓她只稍微的查了一點他的底細,便不想在查,因爲她想相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