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剛矇矇亮,隨着秦墨的到來,各大勢力立刻出動,發起對落月峰的猛攻。
從黎明開始,落月峰四周的區域就被圍住,並佈置了大陣,嚴防落月峰門人逃走。
各大勢力聯軍從落月峰各條通道殺入,如摧枯拉朽一般,一路殺了上去。
僅是兩個時辰,落月峰的諸峰已是掃蕩一遍,遭遇的抵抗卻是甚微。落月峰上下的門人知道大勢已去,皆是不予抵抗,束手就擒,任憑宰割。
對待落月峰門下的弟子處置,與龍舵閣一樣,先天境以下的少年人,皆是放過一條生路,發配邊疆,其餘人皆是伏誅。
不過,諸多強者殺上落月峰的宗主峰時,卻是赫然發現,宗主峰已是人去樓空。該宗門宗師境以上的強者,皆是早已逃竄,不見蹤影。
“是誰?幫助落月峰的賊子逃脫,一旦查出來,格殺勿論!”
西翎軍團各大將領震怒,他們已是佈置天羅地網,竟然還讓落月峰衆多強者逃脫,這是對西翎軍團的挑釁。
在場各大勢力的強者們亦是震驚,從深夜開始,落月峰周圍區域已是被封鎖,根本難以進出。
想要神不知鬼不覺的穿過封鎖,談何容易,就算外面有接應,也無法做到悄無聲息。
這一次剷除落月峰的行動,主城各大宗門皆是不遺餘力,都不是做做樣子那麼簡單。因爲落月峰、龍舵閣過往的罪行,實是罄竹難書,激起了各大勢力的公憤,要一舉剷除這顆毒瘤。
羿武狂亦是震怒,當即下令,掘地三尺,將落月峰剷平,也要將落月峰的一衆賊首揪出來。
隨即,各大勢力的聯合隊伍展開搜查,對落月峰的諸峰進行地毯式搜查,並沒有發現落月峰的高層人物。倒是在諸峰的隱秘角落,搜出了許多見不得光的東西。
其中,西翎軍團的一支隊伍,在一處山腳下的庭院中,救出了一個人,赫然是千元宗的“宗門四傑”之一,恆不凡。
“落月峰,你們這幫孫子,給哥哥我滾出來。我要扒了你們的皮,滾出來……”
落月峰山腳下,恆不凡站在山門前,瘋狂叫囂怒罵,暴跳如雷。
這位“宗門四傑”的老三恆不凡,此時臉色蒼白,眼圈發黑,全身纏滿繃帶,身上青一塊紫一塊,模樣極是狼狽。
不久前,西翎軍團一支隊伍,將恆不凡救出來的時候,他身上的傷勢並不重,不過卻是奄奄一息,彷彿被掏空了一樣。
檢查恆不凡的身體狀況,救出他的衆高手很快找到緣由,皆是臉色古怪,不方便言語,將之送回山下。
左熙天等人匆匆趕來,才瞭解到事情經過,半年多前,進入“寂天古墓”的歷練,恆不凡也受到家族徵召。
只是,恆不凡憊懶慣了,哪裡願意去歷練,隨即就溜了回來,在西翎主城中藏匿玩樂。
卻是不曾想,被三位***子盯上,將他擄走,這半年來,每夜都是挑燈夜戰,將恆不凡征伐的奄奄一息,差點********被救出來後,恆不凡才知曉,他所在的地方是落月峰山下,那三個**賊是落月峰的門人。
對於恆不凡的經歷,左熙天等人皆是臉部抽搐,不知該說什麼好。
“不凡兄弟,你就別罵了,這等好事,其他男人求都求不來。你在這裡喝罵,是得了便宜還賣乖嗎?”和烏狼拍着恆不凡肩膀,這般說道。
恆不凡一臉悲憤,咬牙切齒道:“這是便宜嗎?哥哥我又不是鐵牛,就算是鐵打的,這麼折騰也會垮的。”
“那三個**賊漂亮嗎?”和共羊問道。
“姿色是有幾分姿色,但是,她們晚上就是一羣惡鬼……”恆不凡回憶這半年來的遭遇,蒼白的面容又白了幾分。
“唉。不凡兄弟,你這身板,真是苦了你了。可惜啊,我倒是願意替你,過這半年。”和烏狼依然拍着恆不凡肩膀,惋惜說道。
兩個獸王后裔唉聲嘆氣,一個勁的嘀咕,鎮天國實是一個美妙的地方,他們應該早點過來纔對。憑他們超強的能力,別說是三個**賊,就算是多出十倍,也能應付的來。
恆不凡非常不忿,指着和氏兄弟的鼻子,喝斥道:“你們倆個傢伙,是在質疑哥哥我那方面的能力嗎?”
旁邊,左熙天扯了扯恆不凡,小聲告知和氏兄弟的身份,恆不凡登時目瞪口呆,沒了聲音。
秦墨啼笑皆非,他早知恆不凡的性子,卻是想不到,連家族安排的歷練,恆不凡也能開溜。
這個時候,耳邊傳來銀澄憤怒的咆哮:“他·丫·的,刀王一脈的那羣混蛋呢,怎麼一個不見!到底是誰,幫助這羣雜碎逃脫。”
這狐狸施展秘術,也是搜尋了一個多時辰,卻是毫無所獲。它可以肯定一點,落月峰的諸峰上,早已沒有落月峰的高層存在。
這件事太不尋常,羿府風波剛平息,落月峰周圍區域,就已經被監視,變是一個人想要無聲無息逃走,也是難如登天。更何況,是落月峰宗師境以上的強者,全部憑空消失了。
“墨少,還記得那天在酒樓,遇到的那個囂張年輕人嗎?”凌星海忽然開口。
這位星術大師經過卜算,發覺落月峰衆多強者憑空消失,與那個年輕人有一點聯繫。
秦墨一怔,也是想了起來,那天在酒樓上,那個華服青年左右,有龍舵閣、落月峰的核心弟子作陪。
並且,那個年輕人口氣大到沒邊,渾然沒有將西翎戰城、鎮天國放在眼裡,其言語中還透露出,對於三品勢力也是毫不畏懼。
“會是那人嗎……”秦墨沉吟,覺得很有可能。
“可惜,那天夜裡,咱們遇到那衰星,逃得太匆忙。否則,老夫能多端詳一下那青年的面相,能夠推斷出更多的線索。”
凌星海正說着,聲音忽然戛然而止,他看向一處,露出驚恐之色。
秦墨一愣,感到詫異,順着凌星海的目光,朝着一處望去。
隨即,秦墨亦是臉色大變,噔噔噔連退數步,似是看到一具厲鬼。
不遠處,落月峰山門旁邊,一位身形佝僂的老者出現,他的衣衫襤褸,衣物上佈滿油漬,很是邋遢,步履蹣跚走向一名負責守衛的士兵。
“這位小兄弟,請問這是落月峰的門址嗎?”這位老者有氣無力的問道。
那名士兵一怔,打量着這個老者,看其年邁可憐,壓低聲音道:“老人家,落月峰這個宗門已被通緝剷除,你若是有親人在裡面,還是快快走吧,免得惹上禍事。”
這個士兵見老者年邁,以爲這老者的子孫輩,是落月峰門下的弟子,勸其快點離開。
“什麼?被剷除了?”這位老者很吃驚,臉色沮喪,嘴裡嘀咕,談及落月峰門下的一個弟子,曾欠他一頓酒錢,他趕來這裡想討回來。
另一邊,秦墨聽着士兵、老者的對話,臉色很難看,剛談及這個衰運罩頂的老者,這老頭就出現了,簡直是陰魂不散。
和氏兄弟等人本來還在議論,見到秦墨、凌星海的異狀,詫異的望過去,一羣人皆是駭然失色,紛紛退後。
“你們怎麼了,那老頭是誰……”
恆不凡看了過去,好奇問道,話未說一半,就被左熙天捂住嘴巴,嗚嗚說不出話來。
“這個衰老頭爲何會突然出現?”東聖海的聲音都走樣了。
“我怎麼知道,不會是咱們當中,有誰被衰運纏上了吧。”左熙天緊張的額頭冒汗。
衆人面面相覷,皆覺得對方臉上有黴運,一時猜疑起來。
恆不凡聽着衆人的悄聲嘀咕,已是明白過來,立時退得比誰都遠。他剛從厄難中脫困,可不想再倒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