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長達十幾分鐘的墜落,溫寧才伸手將王安歌抓住,墜落感覺逐漸消失,又是數百丈下墜,纔看到一片巨大的空曠地底洞穴。
洞穴東南西北四個角落分別從山石中挖出來了四個石屋。
他們降落的輕盈腳步聲,讓四個石屋房門同時大開,十六個手持兩條丈長鐵鏈的乾枯兇屍從中走出來,隱隱間帶着王安歌都有些難以承受的威壓。
“回去休息,不許任何人打擾我們。”溫寧高喝一聲。
“嚎!”
十六個兇屍這才轉身回到石室之中。
“這十六戰將乃是我們亂葬崗曾經一百二十八戰將的殘餘,大人死後他們隨我從亂葬崗逃出來,找到你母親之後,我就安排他們鎮守此地,你別看他們都是兇屍,生前都是命主強者,即便現在也保留有生前三成戰力,堪比僞命主。”溫寧解釋道。
王安歌嘴角狠狠抽搐。
他這句話解釋雖然讓他解惑,可他寧願沒有聽到。
當初的亂葬崗至少擁有一百多僞命主,竟然都被炎神宮給連根拔起,現在的天府學宮看似強大,可真正戰力恐怕還比不上曾經亂葬崗的一半吧?
“走,你母親還在裡面。”
溫寧和天心散人在前引路,穿過有一條幽深走廊之後,鏈接的另一片地下世界就變得亮堂了很多,無數光芒閃耀的晶石、寶石鑲嵌在周圍牆壁上,讓人乍看之下會誤以爲進入了某位超級牛人的寶庫。
仔細觀察,才能看到無數寶石中間,竟然隱藏着一個又一個山洞,他們的到來引起數十道強悍的氣息巡視。
他忍不住再次駭然起來。
母親雖然是夷陵老祖的女兒,卻也不應該有這麼大的防禦陣仗吧?
若說外面山洞裡的兇屍能夠解釋的話,那這些強悍的龍族氣息又該怎麼解釋?
他的修爲雖弱,卻也能夠感受到,這些氣息可都在那些兇屍之上,雖然比不上溫寧爆發之時,卻也相去不遠了。
“不用疑惑,等見到你母親所在的洞穴,你的所有疑惑自會解開。”
溫寧看穿他的想法,哈哈一笑,繼續在前面帶路,讓王安歌真真正正的見識到這片地下世界的強悍。
第三座洞穴是人類強者,無一例外全是都是跟天心散人一樣的蒼老強者。
第四座是魔族。
第五座開始迴歸人類,卻全都是雙眼通紅的人類,那些眸子的駭人程度遠比魔獸化形還要恐怖,可隨着溫寧解釋,他才明白過來,這些人全都是數百年來被炎神宮打擊的勢力殘餘。
無一例外,他們當初都是重傷瀕死的存在,經過溫寧幫助,以及心入魔,肉身則祭煉成兇屍,平時看起來跟常人無異,但那雙眸子卻是入魔後的證明。
且,真正保證他們頭腦清明的,則是心中的一道復仇執念。
連續走過七座如此地穴,他們纔來到魏離居住的低下洞穴,這裡的條件雖然差了些,可她所在的這裡一應生活物事俱全,甚至洞穴中央還種植着大批不需要陽光,也能夠存活下來的奇花異草。
可,這些東西卻佈滿灰塵,顯然長時間無人打理。
而這個洞穴唯一的石室大門敞開,遠遠看去能夠看到一個渾身都灑滿灰塵的身影,只是看上一眼,王安歌的心中就傳出一種難以言語的衝動。
這是來自血脈親情的衝動。
十多年來第一次見到‘自己’的母親,即便王安歌心中沒有感覺,可他的雙眼也被淚水打溼了。
同一時間。
石室中佈滿灰塵的女子,嬌軀也微微顫抖一下,讓灰塵大批落下,這才緩緩睜開雙眼,一雙好似能夠洞穿一切的眸子與王安歌對視一剎那,就從石室中衝了出來。
“小曲兒,你是小曲兒?”
女子情緒不穩,導致身上氣息更是無法控制的在石室中肆虐起來,那片生命力本就異常強悍的花草瞬間被撕裂成齏粉,若非溫寧早就猜到這一幕,早已用自身修爲將王安歌保護起來,恐怕就連玄神強者的王安歌都要被撕裂了。
“娘……”
王安歌下意識喊出來。
聲音出口,他自己都感到詫異,聲音顫抖沙啞,好似情緒激動至極,可問題是他現在頭腦卻極爲清楚,古怪的變化差點讓他嚇得跳起來。
下一刻。
母子兩人就相擁在一起。
王安歌即便自覺是個事外人,可在跟母親相擁之後,血脈相連的感覺也讓他心中升起一陣陣安穩的感覺,就好似流浪多年的猶自找到了自己的根。
“叮!”
“恭喜宿主尋得母親。”
“恭喜宿主獲得救母任務。”
“恭喜宿主獲得魔道祖師魏無羨傳承。”
王安歌虎軀一顫,就從母親懷中脫出來,近乎無窮無盡的怨氣將他籠罩起來,腦海中不自覺的出現一道道新奇的功法、武技修煉和施展方式。
這就是傳承?
詫異片刻,無盡怨氣就在空中化作兩件物事,一枚黑色虎型靈符,落入他手的一刻,就變成兩片,而另一件則是一個黑色長笛。
“陰虎符?!”
“鬼笛陳情?!”
溫寧等人全都詫異地驚叫起來。
當初魏無羨身死之時,到處兵荒馬亂,誰都沒有注意到這兩件真正的鬼道至寶去了哪裡,隨着炎神宮的搜索消息傳出來,他們也只是疑惑了不久。
這等法寶,恐怕早就被炎神宮的人藏起來,大肆尋找只不過在做樣子。
誰能想到。
法寶有靈,竟然帶着魏無羨的傳承在這種情況下出現。
“是陳情和陰虎符。”
魏離盯着鬼笛陳情看了許久,直至王安歌重新操縱身體,纔再次將他擁入懷中:“沒想到,沒想到你外公的傳承和法寶竟然一直就隱藏在血脈之中,你終於拿到它們了。”
王安歌一翻白眼,搞不動她爲何認爲隱藏於血脈中。
只是他卻清楚,他的身份有多麼敏感,既然佔據了人家的兒子,就爲這幅身體的原主人儘儘孝道吧!
魏離感慨良久,才鬆開他詢問這些年的情況。
反正他現在沒事,毫不保留的講述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