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那老者猶豫了半晌,終於說道:“李二倒是曾經提過一次,只是草民沒有見到另外一隻鐲子,想必是李二自己戴在身上……”
他的話還沒說完,木鳶兒臉色一板,幽冷的美目射出冰冷的光芒,“你說謊,這是單鐲,只有這麼一隻,何來第二隻?我剛纔不過是試探而已,沒想到你自己說了實話!”
木鳶兒此言一出,那老者瞬間愣住了,額頭上有豆大的汗珠滾落,他卻顧不得擦拭,只是顫抖着辯解,“丞相大人,二小姐,草民年事已高,許是記錯了……”
“還有,這裹着鐲子的布料一看就是上等木料,應該是出自於大戶人家。”不等他說完,木鳶兒就冷冷打斷,“據我所知,丞相府看守極嚴,若是李二用這種布包着鐲子走出相府,遠遠沒有他用一塊破布包着出去安全,他又爲什麼要冒險帶走一塊沒有用處的布料呢?”
“這……”那老者額頭上的冷汗越來越多,渾身都在顫抖,顯然心中極爲慌亂。
周圍的人也停止了喧鬧和議論,靜靜看着木鳶兒,忍不住紛紛點頭,木江州的臉色,也終於有了一絲緩和。
“那隻能說明一個問題。”木鳶兒霍然扭頭,目光幽冷,聲音沒有一絲溫度,“有人知道我今天要出丞相府,先將這鐲子給了你們,然後讓你們拿着鐲子來喊冤,我說的可對?”
她的身上,驀然迸發出的冷意和威嚴,竟然讓周圍的人不敢看向她的目光。
那老者和身後的人更是駭然大驚,瑟瑟發抖跪倒在地上,“二小姐,請……”
“真是放肆,這羣刁民,不僅當街攔了丞相府的轎子,居然還敢污衊二小姐,來人啊,給本夫人拖走!”這羣人的話還沒說完,柳煙煙立刻柳眉倒豎,冷聲吩咐周邊的侍衛。
看着那羣攔轎子的人被拖走,木鳶兒也不阻攔,只是看向柳煙煙,語帶嘲諷,“大娘,你怎麼看上去這麼緊張?”
“鳶兒,你看你說的,大娘只是氣憤他們竟然敢污衊你,也壞了丞相府的名聲。”被木鳶兒的眼神刺的渾身一哆嗦,柳煙煙轉而向木江州撒嬌,“老爺,您看看鳶兒,怎麼整天老針對妾身,妾身也是替她出氣……”
木江州的目光冷冷從柳煙煙身上掠過,卻終究沒有開口說什麼。
木鳶兒冷冷一笑,垂眸對木江州說道:“爹爹,如此看來,倒像是有人在故意陷害女兒。女兒知道自己沒有權利替自己申辯,但請爹爹着人調查此事,還女兒一個清白,還丞相府一個清白!”
“這件事,老夫自然會調查清楚的。”點了點頭,木江州的眸中閃過一絲意味深長的東西,但是在看向木鳶兒的時候,眼底的陰鬱卻更加深沉。
“是啊,老爺,蘿兒還需要趕緊找大夫來看看呢,千萬耽誤不得。”柳煙煙又換上一臉的着急。
恭恭敬敬行了禮,木鳶兒沒再說話,只是由如意攙扶着,款款坐回了自己的轎子裡。
就在轎簾被如意放下的那一刻,她忽然看到,一身白色錦衣的南慕宸,騎着一頭渾身通白的高頭大馬,正遙遙站在遠處,如冷月一樣的黑眸淡淡看着她。
幾乎就在那一刻,木鳶兒很快確定,剛纔感覺到的異樣目光,真是來自於南慕宸!
他要幹什麼!
“二小姐,你真厲害,三言兩語就揭穿了那幾個人的謊話。”坐在木鳶兒的身邊,如意渾然沒有發現木鳶兒的異樣,只是因爲剛纔的事興奮的小臉通紅,“你不知道,剛纔我可是聽的真真切切的,現在很多人都認爲二小姐你是被冤枉的,這件事肯定另有隱情!”
轎子在緩緩前行。
木鳶兒只是淡淡閉上了雙眼,不管南慕宸要做什麼,在她不確定的情況下,她一定不能輕舉妄動,更不敢掉以輕心!
丞相府的情況,遠比她想象的要複雜的多,她還有很多事情需要去做。
“如意,你真的以爲,事情就這麼簡單?”木鳶兒聲音淡然無波。
如意滿臉都是詫異,忍了片刻又終於開口說道:“二小姐,咱們若是能找到李二,一切不就真相大白了,你也就徹底可以洗清冤屈了……”
“這個不用擔心,我相信,這件事之後,會有人替咱們找到李二的。”木鳶兒依舊沒有睜眼,只是身子隨着轎子輕輕晃動,語氣卻無比自信。
如意愣了愣,始終不明白木鳶兒的意思,卻也不敢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