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天明學得很快,漸入佳境,一個小時後,已經被摔了幾十個跟着的天明漸漸摸索到什麼是“勁”。勁不同於力量,它是一種通透勁,周身借氣血貫通一氣,臨敵之時,身體處於虛實之間,在適當的時機將周身全力基於一點猝然爆發,如迅雷烈風之摧枯拉朽,破敵於彈指之間。
“勁”和“力”是完全不同的概念,“勁”就好比野獸將身上的水抖掉時的狀態,而“力”只適合幹農活。許多武學大師身材矮小,挑不動一擔谷,卻可以輕易擊人於丈外,這就是勁和力的區別。
“倒!”林揚右手一纏,葉天明像個風車一樣轉着往後退去,最後一屁股坐地上。
天明坐地上並不起來,而是保持姿勢,一動不動,臉上的表情似有所悟。十幾分鍾後,忽然跳起來,笑道:“再來!”
第二次推手,葉天明堅持了足足五分鐘,推過之後,林揚笑道:“不錯不錯,你已經懂得如何聽勁。”
按林揚的說法,對於內勁的掌握須要經歷三個過程。先是聽勁,再是懂勁,最終神而明之,瞭然一切勁力。這三層意思,天明感覺它與天蛇架的見山是山等三種境界很類似,高明的武學達到一定高度總有相通之處,珠途而同歸。
只能學會“聽勁”,纔會“懂勁”,然後昇華成爲高手,神而明之,萬法歸一。
葉天明臉上並無喜色,他必須變再變強。只有那樣,纔有可能與神化組織周旋,有機會救出方真真。雖然方真真沒說原因,但葉天明清楚方真真處境艱險,越快一點強大,葉天明就越能早一步救出方真真。
此時,哪怕再大的進步,天明亦不會滿足。
葉天明集中的全部的精神,甚至把念力釋放出來,用念力的敏感去感知林揚的發勁,去感受自己的發勁,然後兩相比較。這樣做的結果,葉天明的進步讓林揚也十分訝異。
三個小時後,葉天明已經能夠堅持十分鐘,林揚感慨道:“你已經懂勁,很好。只用三個小時,你領悟了別人或者幾年時間才能領悟的東西。”
普通武師,必須通過練架子和站樁等方法鍛練將周身貫通一氣,然後經過無數次的對陣與練習纔有可能學會聽勁,進而懂勁。更多的人一生也不得其門而入,不知勁爲何物。
而葉天明,只用了三個小時會通曉。導致葉天明能夠如此天才的原因很多,天蛇架、神兵訣、赤龍戒,加之林揚這樣不世出的絕代高人,都是葉天明能夠快速成功的原因。
學勁之後,林揚正要走,葉天明忽然道:“林揚,我要拜你。”
林揚轉過身,靜靜看着葉天明,問:“你爲什麼要拜我?”
天明誠懇地道:“從前我不瞭解你,還以爲你是一個偏執的學生。但是我錯了。”天明臉上的表情很疑惑,“後來我感覺你像一個活了幾百歲的老妖怪,沒有你不通徹的事情。你這麼年輕的人,怎麼會有如此豐富的學識呢?我知道你一定有秘密,而且目前還不願意告訴我。但不管怎麼樣,我很感激你教我功夫。”
林揚淡淡道:“我只是教你輕功。”
葉天明苦笑:“我不是傻子,教我輕功只是一個藉口。甚至那天你故意在教室裡引起我的注意,還有第二次草坪的相遇都是你有意爲之。我不明白你爲什麼要教我工夫,但我不在乎。你教我功夫便是我的師父,師父,請受弟子一拜!”